曾弘業闖入宗教事務局局長辦公室發了一通邪火,一番敲打jǐng告之後,他纔跟個螃蟹似地,橫着離開了宗教事務局,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程胖子整個過程都在擦冷汗,面對曾弘業的大發雷霆,他似乎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站在那裡陪笑着一張臉,知道的說他是一個市局局長,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曾家的孫子。
出了門,曾弘業便上了一輛深黃sè的蘭博基尼,一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年輕人見他上車,臉上便露出了一絲笑容,“姓程的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曾弘業翻了翻白眼,右手一晃便給自己點燃了一根棕sè的雪茄,又隨手將一根香菸丟給了身旁的年輕人,沉默片刻後,他纔有些遲疑地問道:“老許,你真覺得開發那座山大有賺頭嗎?”
“當然有賺頭。”年輕人也很嫺熟地點燃了雪茄,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說道:“大巴山山腳下就是恆河江,那邊你也看過,平坦的草地江岸、奔騰的江水和雄偉的大巴山,只要cāo作得當,賺錢只是小意思。”
“那倒也是。”曾弘業下意識點了點頭,那座山以及附近的地理環境,確實堪稱絕配,只要成功開發,就不愁攬不到生意。
興許是爲了給曾弘業更多信心,那穿着時髦的年輕人接着說道:“大巴山上的五帝廟就是一個很好的噱頭,把五帝廟推倒重建之後,再找一些道士住進去,以你我的手段,還怕不能將它炒作起來?到時候,山腳下開發成旅遊度假山莊,漂流、垂釣、露營、泛舟、餐飲、住宿全套上馬,砸得下錢,就不難收回成本,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呵呵……倒不是我猶豫,而是這次投資規模確實太大了,也不怕你笑話,爲了搞這個項目,我幾乎都快砸鍋賣鐵了。”曾弘業爽朗一笑,搖頭道:“姓程的已經作保證了,相關手續三天之內就能辦妥,工程方面就別拖着了,今天下午就剪綵開工吧。”
“嗯。”姓許的年輕人點點頭,笑道:“最近這段時間你都在外面,我倒是忘了告訴你了,其實工程三天前就已經破土動工了,每天不幹活也得蒸發掉小几萬,你以爲我會讓它繼續拖下去?”
曾弘業聞言一愣,隨後二人便相視大笑,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車內的氣氛相當和睦,但一個突然出現的年輕身影,卻無情打破了車內的氣氛,這讓曾弘業二人有些發懵,有些惱怒,有點動手打人的衝動。
一個身上穿着白sè休閒裝,腳上穿着一雙藍sè運動鞋的年輕人,似乎是在跑步的過程當中,無意間與這輛價值五百多萬的超級跑車擦肩而過。
本來吧,路過你就路過吧,誰也不會搭理你,可爲什麼你路過還不行,非得停下來露出一抹凝重之sè,跟車裡的人說道:“聽我一句勸,都下來步行回家吧,你們兩個今天不適合開車上路。”
曾弘業與姓許的年輕人面露愕然之sè,但僅僅片刻的發懵過後,曾弘業伸手就想抓住楊世軒的胳膊,怒道:“**說什麼呢?!”
楊世軒臉上露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雲淡風輕地避開了曾弘業伸來的那隻手,後退一小步說道:“信不信由你,話我反正放在這裡了。”
“小子,有種你再說一遍?!”都是年輕人,容易上火的年紀,又都是世家豪族出來的公子哥,xìng子難免急躁了一些。
姓許的年輕人開門下車,臉sèyīn沉地朝楊世軒低聲說道。
只可惜,楊世軒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很是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不相信就算了,你們要敢開車上路,不出三分鐘就得出事!本來還想告訴你們另外一件事情的,現在啊,小爺沒那個心情了!”
搖搖頭似乎是在惋惜兩條年輕的生命,楊世軒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小跑着離開了,只留下曾弘業二人在那裡雙目冒火,就差動手打人了。
“哪來的神經病!”曾弘業見楊世軒徑直跑進了宗教事務局對面的一家酒店大門,雖說心情不爽,但也沒到要把楊世軒揪住暴打一頓的地步。
姓許的年輕人也上了車,誰也沒把楊世軒的jǐng告放在心上。
流線感超級強烈的跑車緩緩起步,伴隨着一腳油門踩到底,發動機頓時如同一頭衝出牢籠的猛獸,發出一陣震天的轟鳴聲。
車子如利箭般躥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車流當中,站在酒店門口目送着跑車離開的楊世軒,嘴角勾起了一抹yīn謀得逞的笑意。
作爲斷天谷前任掌門的嫡傳弟子,又有法力傍身的超級神術師,想要讓一輛車倒黴,實在是簡單地不得了,尤其是在無視元氣消耗的基礎上。
搖搖頭輕笑了一聲,楊世軒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過頭去悠哉悠哉地走向了不遠處的電梯,嘴巴里頭還哼着一段莫名其妙的小調……
孫不才有些奇怪的看着楊世軒,迷惑不解的問道:“有誰要來嗎?”
往茶几上擺了四個茶杯,泡了四杯用酒店提供的劣質茶葉泡出的茶水,楊世軒放下茶壺,起身笑道:“兩個倒黴蛋而已,咱們文曲廟的事情有着落了,搞不好連神像什麼的也能一起解決掉了。”
孫不才聽不太明白楊世軒這句話的意思,但他下意識望向了身後的房門,越是跟楊世軒接觸,他就發現自己越看不透這個出身神秘門派的年輕小夥子,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剛纔出門又去坑人了……
連孫不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想,可楊世軒臉上露着的笑容,分明就是那天在大街上坑他時候的那種笑容!
這小子太yīn險了,走到哪就坑到哪……就是不知道這一次被他坑的人又是誰?是大街上乞討的老太太,還是沿街叫嚷的野道士?或者,是什麼倒黴的僧人?
反正孫不才覺得,楊世軒頂多也就能騙騙這些人而已。
並且,孫不才對自己的看法深信不疑,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