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雅,你打算一直陪我,直到假期結束嗎?”
“難說,也許我遇到心儀的帥哥,分分鐘可能重色輕友拋下你。”
寧致遠放下手裡的紅酒,語重心長地說:“我覺得麥克很好,你別傷他的心。”
“我以爲貞潔觀念是已經入土的老封建,沒想到你會勸慰我守身如玉。”
“你跟麥克之間,難道沒有達成一點彼此忠誠的默契?”
孟琪雅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不也是爲了薄雲心亂如麻,連工作都拋下嗎?可是你照樣可以左擁右抱,和辣妹共度春宵。”
寧致遠抄手說:“那是不一樣的,我沒有放感情在別的女人身上。”
孟琪雅嘴角一絲譏諷的笑容:“一樣的,致遠,男人遊戲人間和女人外出獵豔,沒有任何區別。你可以把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開對待,我爲什麼不可以?不要雙重標準。”
寧致遠眉頭深鎖,過了一會,嘆息道:“好吧,你是對的。在外面和女人鬼混,我並不引以爲傲,我本想好好跟薄雲相處,愛她,寵她。可是她對我的付出棄若敝履,我覺得自己變得一文不值。”
“是的,好下賤,致遠,不要爲了那種女人低下你高貴的頭顱。你居然用寵愛這樣的字眼?她不配,致遠,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她甚至連女人都不算,還是個愣頭愣腦的小孩。”
走到房間門口,孟琪雅突然說:“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寧致遠的手放在門把上:“你說的是單純的在一張牀上睡覺,還是那個意思?”
“你想是什麼意思就可以是什麼意思。”
寧致遠微笑:“你知道我是自然派,晚上睡覺穿得很少,恐怕一起睡會擦槍走火。”
“我以爲你的槍已經在薄雲那裡折戟戰敗了,原來還有上膛的時候。”她向前一步,雙手放在他肩膀上。
寧致遠聳聳肩,打開門,讓孟琪雅進入他的房間。
第二天孟琪雅起牀時,寧致遠已經不在房間,她打個哈欠,他肯定是去游泳或者健身了。她慢吞吞地洗漱,回自己房間換一身漂亮衣服。她百無聊賴地化妝,昨夜雖然躺在一張牀上,但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們甚至沒有交談。寧致遠一沾枕頭就睡着,當她只是牀上一個抱枕,而不是一個女人。
寧致遠沐浴之後來敲門,和孟琪雅一起在陽光燦爛的露臺上享用豐盛的早餐,她和他靠得很近,交頭接耳。
“我明天打算提前回國。你呢?”
孟琪雅的手指撫上他的衣領:“我一來你就走,故意躲着我?”
寧致遠不置可否,只說:“我擔心薄雲,她母親去世之後,她強抑悲傷,這陣子情緒很不穩定。”
孟琪雅按捺心中煩悶,說:“隨便你,我要繼續南下,參加一個秘密拍賣會,知情人透露說有一件宣德爐和一個銅胎掐絲琺琅盤,也許值得下手。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
寧致遠笑笑:“你知道我最愛是瓷器,若有影青瓷或者德化瓷,再通知我。”
薄雲收到李昊的消息時,正在泳池旁邊的陽傘下坐着。
“寧總今晚返回N市,在紫雲別苑等,勿忘。”
麥克泡在泳池裡,,暢快地享受藍天碧水,看薄雲臉色沉重,問:“怎麼了?”
“寧總今天回來。”
“那不是很好嗎?”麥克趴在泳池旁邊,問。
薄雲不知從何說起。麥克這幾日每天傍晚都上山來享受寧致遠寬敞清幽的別墅和私人泳池,興致好的時候還要在健身房做會兒器械訓練,不請自來,儼然把這兒當自己家。薄雲不能攔着他,儘管他有些打擾她看書練琴的清淨日子,但他是寧致遠的朋友,這是寧致遠的別墅,她有什麼資格不給麥克開門?
見薄雲只是發呆不說話,麥克打破砂鍋問到底。
“雲,你不喜歡致遠了?”
薄雲苦笑:“我對他,一直就不是戀愛的感覺,而是一種依附。麥克,我英文不好,沒法跟你說清楚。”
“致遠一直對我說你是他的女朋友,這在他而言非常罕見,我印象中可以享受這個稱謂的女人,鳳毛麟角。”
薄雲努力組織語言,對麥克說:“其實,我很想離開他。”
“爲什麼?”
“我覺得,分開對我對他都好,我想要自由,他可以更自由,追求真正適合他的女人。”
麥克埋頭不語,疑惑地說:“那你隨時可以走啊,他並沒有鎖着你綁着你。”
薄雲咬咬脣,她的短髮披在兩頰,顯得下巴更尖,她以破釜沉舟的心態對麥克說:“因爲,他手上有一些一旦公之於衆就會讓我萬劫不復的東西,除非他放手,否則我插翅難逃。”
麥克是風月場上打滾過的老手,馬上明白,要麼是不雅照,要麼是那種視頻。
“不會吧,致遠不是這種人。”
薄雲的臉色有些悽楚:“我從前也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麥克,他是冰山,藏在海面之下的部分,幽暗得可怕。”
司機將寧致遠接到別墅,他看見麥克正在廚房弄吃的,而薄雲在一旁切水果,有些意外。
“麥克,你怎麼在這裡?”
“哦,我來跟雲一起玩啊,她一個人無聊,剛好我也沒事。”
薄雲低頭,不說話。寧致遠有些煩躁,他本想一進門就狠狠地抱住薄雲,吻她,要她,把憋了多日的渴求都釋放出來,誰知來了一個超大號的電燈泡。
麥克把西式晚餐端上桌,問寧致遠度假如何?有沒有什麼有趣的見聞。
“乏善可陳,不就是吃吃喝喝。雲,你呢?在家一切都好嗎?”他不想多談,百無聊賴地戳盤子裡的沙拉。
薄雲頓了一會兒纔開口,惜字如金:“還好。”
麥克見氣氛尷尬,滔滔不絕,試圖挽救氣氛:“
雲很乖,每天練琴,有時候下水遊兩圈。她游泳有進步,英語也越說越好,我們聊了很多。”
寧致遠挑挑眉毛:“哦?你們聊什麼?”
“聊美國啊,教育制度和文化,音樂。致遠,你該帶雲去紐約玩玩。”
寧致遠像殺仇人一樣切牛排:“某人連巴黎都不想跟我去,我可不想再浪費一張頭等艙機票。”
薄雲實在沒有胃口,放下刀叉,低聲道歉:“對不起,我胃不舒服,你們慢慢吃,等下我來收拾餐桌和廚房。”
她獨自一人走到三樓,那裡很空曠,大露臺上只有躺椅,水池是乾的,兩間房子不算臥室,只是娛樂休閒所用。她進入其中一個房間,倒在大沙發上,一動都不想動,似乎想要把自己藏起來,這就是一個洞穴。
只可惜,這是寧致遠的領地,她無處可逃。沒多久她就聽見他上樓的腳步聲,麥克應該已經識趣地告辭。
他坐在薄雲身邊,她剪短頭髮之後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他忍不住去摸,涼涼的滑滑的。
“你就是這樣迎接我的嗎?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
薄雲說:“你不如把我鎖在一個小黑屋裡面,沒有光,沒有聲音,不讓我見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看見我。”
寧致遠長嘆一聲,低聲說:“我在乎你,所以我討厭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愛,多迷人。你身上有種磁鐵般的東西,可以讓男人鬼迷心竅的。你得學會藏起你的光芒,隨時隨地遮掩你的身材,不要讓男人用目光扒開你的領口。懂得欣賞你的美的人,定然是極有眼光的,因此,我擔心你被奪走。我不確定你是不是像我在乎你這樣在乎我,但是,雲,你必須記住,我無所不用其極地把你留在身邊,無他,只因爲,你對我而言是特別的存在。”
她沒有回答他的一番剖白,可是當他強壯的身體壓上去時,她沒有躲開。寧致遠滿足地嘆息,她的脣好軟好嫩,他想一口吞噬,可是又愛憐不已地一點點品嚐,他的咬噬帶來微微的疼,壓抑體內躁動的火焰。大掌壓在她背上,迫使她貼緊,短髮的薄雲更加纖弱,無力招架。
她在他的狂熱進攻下,全線崩潰。他忘情地吻着,探索每一個柔軟的角落,她暈暈乎乎,耳朵裡是呼吸的轟鳴,以及他含吮她脣瓣的聲音。他的脣舌有如火苗,所到之處讓她顫抖,新冒出的鬍渣刺在她細嫩如絲綢的皮膚上,泛出紅暈。
他咬在她耳垂上,張口含吮。她嗚咽,捶他的胸膛。
“不許去打耳洞,只有我的吻痕可以妝點。”
纖細雪白的腰肢不盈一握,他張開雙手幾乎可以合抱。她的身體介乎女孩和女人之間,甜度剛剛好的水蜜桃。他撫摸她腰窩那裡的肌膚,像嬰兒,像細瓷,像羊脂白玉,未經污染的潔淨。
“雲……我想跟你好好的,不要吵架,不要鬥爭。”他在她耳畔嘆息耳語,他太想念她的嬌柔靜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