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婚?你咋知道的?”得到通知,說是有人認出了魯民之後,安長埔和小衛都趕了過來,一見着認出魯民的旅館老闆,小衛立刻提出質疑,“你這兒是生意不好,一年到頭都沒有什麼人過來住啊,還是每個住客你都盤問的這麼清楚?咋說的這麼肯定呢!”
“瞧你這話說的!這咋幫人還幫出錯兒來了?”旅館老闆一聽這話,也有點不大高興了,“你們想找人,跑來問,那我對這個人有印象,說了你又懷疑我,那得了!我不說了!”
說罷兩條胳膊往胸前一抱,扭身坐在客廳裡的小吧檯後面,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
小衛知道自己講話的方式不對,把人給惹火了,本來是出面協助別人的,現在卻一開口就添亂,他也有些抹不開面子,眼巴巴的看向秦若男,心裡估計盤算着這種場面,由通行唯一的一名女性出馬會比較容易重新打開局面。
秦若男被他看着,除了尷尬的笑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小衛實在是看錯了她,如果要她用氣勢鎮住對方,那她或許還有些信心,打破僵局這種事情,她還真不擅長。
於是她求助一樣的看着安長埔,安長埔面露無奈,偷偷的嘆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的概念裡,但凡男女搭配的情況下,好像都是由女方負責懷柔,男方負責強硬,怎麼到了他和秦若男這裡,角色居然調轉過來了?!這樣或多或少有些打擊他男性的自尊心。
受挫歸受挫,正經事還是不能耽擱,他從口袋裡摸出那包“道具”香菸,抖出一顆遞給旅店老闆,旅店老闆斜着眼看了看這個笑模笑樣的年輕人,伸手抽出那顆煙別在耳朵上,既不抽菸,也不開口。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安長埔又掏出一支打火機,作勢要幫旅店老闆點菸。
旅店老闆並不知道和自己打交道的這幾個人是刑警,只當是幾個跑來找人的,加上心裡頭不高興,不太客氣的伸手推開安長埔遞過來的打火機:“不用了,薰的到處都是煙味兒,以後來的客人該不願意住了!沒什麼事兒你們也走吧!回頭來人多了,我這兒地方小,站不開。”
秦若男抿緊嘴脣,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她看看安長埔,收到安長埔警示的一瞥,這才垂下眼皮,沒有吭聲。
安長埔環視一圈,發現這套被當作旅館的民居面積不過七八十平,四四方方的小客廳周圍除了一個衛生間之外,都是敞開的房門,房間似乎都不寬敞,是打破了原有格局,重新分割出來的。
那些房間十有八九敞開着門,現在包括旅店老闆在內,誰也沒有說話,房子裡就安安靜靜,沒有任何聲響,由此可見,方纔的那一番話,無非是逐客令,這裡的生意用門可羅雀來形容,絲毫不爲過。
可能是安長埔環視一週的動作讓旅店老闆有些感到沒面子,他清了清嗓子,替自己打圓場說:“我這兒淨是些鐘點計時,休息等車的,現在時間沒到,時間到了人可就海了去了!”
安長埔笑笑,也不戳穿他,胳膊支在小吧檯上,把身子探進去一點,壓低聲音對旅店老闆說:“那倆人是我女朋友還有她弟弟,是這麼回事兒,剛纔照片上那個女的,捲了她爸爸幾萬塊錢,然後找不到人了,現在老頭兒都急病了,讓我們幫着找人,姐弟倆心裡頭急,說話不中聽你可別往心裡去!要是知道什麼,就告訴告訴我,幫個忙,要不然我天天跟着跑,腿都要跑斷了。”
旅店老闆擡眼看看安長埔,又看看他身後的秦若男和小衛,眼睛裡多了一些感興趣的光芒。
“怎麼個意思?她把你未來丈人給騙了?怎麼認識的?婚介所?”老闆沒有馬上回答安長埔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向他打探起來。
安長埔面露尷尬的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瞧這問題問的,你也說‘未來’不是麼,我怎麼好意思打聽那麼清楚!反正老爺子不知道怎麼認識的她,現在人也找不到了,錢也要不回來,一股火,人就住院了,那麼大年紀,做子女的肯定着急,所以纔到處打聽打聽,大哥最近有再見到她麼?”
“這個??最近還真沒見着她了!”老闆呲着牙想了半天,有些愛莫能助的搖搖頭,情緒緩和了許多,態度裡多半是好奇,“要不你們去外頭那些婚介所打聽打聽?沒準兒他們那邊最近見過她!”
“你確定她會在婚介所有登記?”安長埔用一種抓住救命稻草卻又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可能是語氣和態度的差異,老闆一聽這話,非但沒有象之前那樣生氣,反而咧開嘴無聲一笑,伸手拍拍安長埔的肩膀:“小老弟啊,哥做的這也算服務行業,別的不行,察言觀色還是有兩下子的,不用多,隨便聊幾句,咱就能猜到對方的身份、來頭,八九不離十!”
這麼厲害你居然到現在還沒看出站在那裡和你套辭的是個刑警?秦若男有些好笑的看着旅店老闆,心裡暗暗想。
安長埔則是一連的敬佩,誠懇的看着旅店老闆,問:“那你給我指點指點?”
“指點倒是談不上,主要是可憐你們被人坑了!我之前就覺得那女的像個婚托兒!一個女的,還是外地的,大城市不去,偏偏跑來t縣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我問過她一句,是做生意啊還是看親戚,她說找對象。”旅店老闆撇着嘴,無論語氣還是表情裡都帶着不屑和鄙夷,這種情緒似乎早就存在,而安長埔之前的那一番話更堅定了他的看法,“她前前後後在我這裡住了四五次!光是我有印象的,就有至少四個不一樣的男的過來找過她!你說這正常麼?肯定不正常啊!而且瞧她說話故意小聲細氣的那個做作樣兒,就不是什麼本份人!”
秦若男在後面聽了半天,終於有些忍不住,湊上前來插嘴問旅店老闆:“你這兒住宿需要身份證登記麼?”
她倒是很好奇,魯民會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證來登記住宿。
“那倒不用,交點押金就行了。”旅店老闆沒有明白秦若男的意圖,以爲她是不知道對方姓名,想以此獲取信息,“不過我倒是隱約記得,有一個男的送她回來的時候嘴裡頭管她叫什麼冰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