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病魔與她》(17)

1991年6月9號!今天終於來到了與她分別的日子!雲問我這樣值得嘛?爲了她進入那自己討厭的學院,隨時可能丟去性命,我的回答,很簡單,“因爲我深愛着她……”這就是最簡單,切又平凡的理由……

雲翔中學的操場,趙晨飛坐在頂篷下的椅子上,目光注視着前方,看着那一批又一批趕往班級的高一學生……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他回過神來時,卻纔發現楚音瑤不知從何時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她的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眼神溫柔,面帶笑容的註釋着自己!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我希望永遠保持在這一刻,你依舊楚楚動人,依舊白衣飄飄,依舊風華絕代,臉上永遠保持着笑容!

“瑤兒,你不去拿畢業證嗎?聽馮菲說,今天給我們發佈畢業證的不是校長那老傢伙,而是陳樹,老陳他今天特意回校給我們頒發畢業證!你不過去瞧瞧嗎?”趙晨飛笑着問道!

“飛飛~如果我說……”楚音瑤纔剛開口除了還沒一句後,卻只聽教學樓,樓頂上,將雙手撐在欄杆上的馮菲朝兩人叫喊道。

“喂,瑤瑤,你們兩人趕緊上來吧!老陳他就快要來了,班上的所有同學都到齊了,就等你們倆了,快點~”

“知道啦!馬上就來~”楚音瑤衝着馮菲招了招手後,便站起身子,牢牢的牽住趙晨飛的手往教學樓跑去!

在兩人小跑來到教學樓一樓,樓梯上時,趙晨飛突然停了下來,“瑤兒,你剛剛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他緊緊的注視着楚音瑤的背影。

轉過身子的楚音瑤,衝着他微微一笑“沒有啦,反正只是小事情,其實說不說都不重要的……”說道這裡,她便繼續拉着趙晨飛的往樓上跑去!

趙晨飛沒有選擇就更深究的去過問,楚音瑤那件事情是什麼,對他而言,不管是大事也好,小事也罷,只要是楚音瑤說的話!自己照做就是了,反正對於楚音瑤的一切,自己都留有一點心眼就行了……

……

兩人走進班級的教室裡,卻只見班上的同學們到是很意外的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好似在等待着什麼一般……

在兩人走向自己的班級後座位時,只聽身後傳來了一句“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居然還能遲到,難道不知道今天是週一,第一節是我的數學課嗎?”

此話一出,楚音瑤頓時猛地轉過身子,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老陳,她笑了笑“沒事啦~念在我是初犯,就繞過我吧……老師”

這句話時,楚音瑤高一剛開學第一天朝老陳說的!於現在一模一樣,那天自己也是遲到了,打開高一三班教室的門,看着底下坐姿還算中規中矩的班級同學一眼後,她又將目光看向講臺,發現臺上並無老師的時候,她這才送了一口氣,準備找一個空座位的地方坐下!可當她走動還沒五步的時候,就只見一名黑色金絲框眼睛的老陳突然在她身後冷聲叫喊,於現在一樣的發言,一樣的表情……

歷史種是會驚人的相似,就好像牆壁上掛着的鐘表,他雖然每個時辰的指針都在不同的位置,但在第二天的時候,它又開始重置了……

“行了,你倆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老陳走上前,敲了敲兩人的腦袋一下,看着他倆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這才緩緩的走上講臺!

站在講臺上的老陳,看着底下那已經高考結束畢業的學生們,頓時笑了笑,緊接着從講臺說,拿起一根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到‘理想’

放下手中的粉筆,轉過身子的老陳對着衆人說道“今天是畢業典禮,其他班的學生們都在演播廳裡集會,你們這些臭小子,因爲上次的事情,已經變成全名公敵了……怎麼有什麼感想要說的嗎?”

“我……”林妙妙突然站起身子。

老陳見到這一幕,頓時也是愣了數秒,等到回過神來頓時面容笑容的說道“沒想到,林妙妙同學也會舉手發言啊!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不會是你這丫頭,在以前的時候,故意刁難我吧!”衝着林妙妙說了幾句玩笑話後,他這才緩緩的伸出手“嗯~就由你先來說說感想吧!”

林妙妙看了衆人一眼後,便開口說道“其實我覺得,我們四班不與他們同樣去演播廳或許來的更好!畢竟就想陳老師你剛剛說的那樣,我們是全民公敵,反正他們也不歡迎我們,我們也沒必要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林妙妙說道這裡,周峰便也突然站起身子接着林妙妙的話說到“對啊!其實我們這樣子也挺好的,不需要看那些傢伙們的臉色,也不需要給他們什麼所謂的好臉色看,班上的同學們窩在班級裡,等待着,老陳你來學校爲我們頒發畢業證,這樣的結果未免對我們四班的人來說不是最好……”

周峰的話,頓時引起了全部同學的共鳴,因爲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

講臺上的老陳,聽着底下衆人們,一句又一句的感謝,頓時面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沒有開口去叫喊班上的同學們安靜,因爲他覺得沒必要!有的時候如果真能大家能夠敞開心的聊聊話,那麼哪怕是在課堂上,讓他們放肆一下未免不是不行……畢竟人與人之間能夠敞開心扉的聊天……難!

很快衆人便停下了交談,原本還有些吵鬧喧囂的班級,立刻安靜了下來,此刻哪怕是有一根針落在地上,興許他們都能夠聽見,老陳看着底下的衆人,他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裡,臺下的這些傢伙們,雖然說德性不算惡劣,但也絕對不是能夠安穩的人,可此刻不過纔過去了1分鐘,所有人便都安靜了下來!就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發現自己已經有些不瞭解班上的同學了,至於原因,可能是因爲這些小傢伙們長大了,又或者是自己老了……

“時間過得很快,真的很快,其實我有一個最大的遺憾,你們這些小傢伙知道是什麼嗎?”他看着臺下衆人疑惑的模樣,頓時笑了笑“那就是在高三的時候,沒能見到你們認真學習的模樣,沒有真正的目送你們三年的學業,這是我最大的遺憾……”“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還會繼續去教書的話,我能夠將你們這些小鬼從高一到高三所有的經歷,寫着一本小說,像是故事一樣的,講給我以後的學生們,讓他們知道,你們這些以前不學無術的小鬼們,是如何開始變好,開始認真的學習……讓他們知道,其實只要肯努力,或許不是任何東西都能達到,但一定會有所謂的回報,因爲你們就是我人生遇見最好的例子……”

說道這裡,老陳突然轉過身子,不過數秒後,他便又轉了回來!手指着黑板上的理想兩字,對着衆人說道“我想在發畢業證之前,聽到你們的理想,未來的10年後,或者20年後你們的理想是什麼?”“其實這個話題,除了楚音瑤和趙晨飛兩位同學之外,大家應該都記得吧!因爲那天,我們的話題正是講到這裡!”

老陳的話,頓時讓臺下的所有同學們,回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那些不好的回憶,看着同學們神情發生的變化,老陳笑了笑“那麼有誰先來嗎?”

“我~”老陳話剛放下,周峰便舉起了手,眼見老陳點頭回復了自己,他才站起身子走向講臺,緊接着便告知臺下衆同學們自己的理想“我的理想啊!其實也沒多大,就只是想要成爲雲翔市的首富而已!”

周峰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臺下衆人的唏噓“周峰,你小子要是成爲了雲翔市的首富,那我理想還是成爲雲翔中學的校長呢?”一名酒紅色短髮的男生指着臺上的周峰笑道。

看着倆人一唱一和,簡直如同出演小品一般的模樣,衆人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趙晨飛看着楚音瑤那面露出欣喜笑容的模樣,頓時眉宇間的目光變得溫柔。

楚音瑤的餘光發現了趙晨飛正在注視着自己,下一秒,她便滿臉通紅的低下頭,等自己的臉色恢復正常時,這才擡頭,面帶微笑的朝趙晨飛說道“怎麼啦!飛飛,你是不是捨不得我啊!如果真捨不得,那就跟我去報同一所大學唄……”

“瑤兒,別開玩笑了……”趙晨飛立刻回覆。

有些一愣的楚音瑤,回過神時,拍了拍趙晨飛的肩膀後,便露出了一副玩笑的模樣“咦~明明你應該非常紳士的回覆人家“我願意”就好像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一樣……”

“非常抱歉……”

“真是不可愛~明明人家都已經告訴你,要說我願意來着……”嘟囔着小嘴的楚音瑤,餘光瞄了一眼趙晨飛,發現他的臉上此刻露出一副犯了錯的模樣!這才捂嘴偷偷一笑!

兩人的嬉鬧,頓時便引來了班上衆人的目光,目光裡並無排斥,有的只是羨慕,以及那帶着滿滿的祝福之意,對於他倆之間的關係,班上的所有人都帶着期待,雖說至今爲止兩人都還沒有相互卻仍情侶的身份,但對於班上的衆人來說,這已經是板上頂釘的事情了,畢竟兩人之間的舉動,總是顯得特別曖昧……

臺上的老陳緩緩的走下臺,緊接着來到兩人的身旁,低下頭的他,朝着兩人輕聲輕語的問道“你們倆位,在這邊卿卿我我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呢?怎麼說你老陳我,現在還是單身啊!這個樣子秀恩愛,太過分了……”

老陳的話,頓時讓兩人面色羞紅,周圍的同學們的笑聲,他倆分的很清楚,這笑聲裡並無取笑的意思,老陳瞥了他倆一眼後,便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行了,竟然你倆話那麼多,那就來說說你們未來的理想吧!那你們着一對小情侶的理想座位結局未免也不是最好的舉動……”老陳笑了笑。

站起身子的楚音瑤來到了講臺上“我的理想啊!其實非常非常的小,不像周峰一樣,想要成爲首富,也不想成爲校長啊!或者什麼所謂的社會名流,我只是希望平平凡凡的,於自己未來的深愛我的男人,結婚生子,然後我們一起賺錢買房子,買車子,一起還貸,平平凡凡的,看着我們的孩子長大,成家立業……”說道這裡,楚音瑤的目光頓時看向了趙晨飛“我的理想就是這麼的簡單,且又平凡……”

楚音瑤隨着衆人的掌聲,緩緩的走下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老陳便對着趙晨飛伸了伸手“到你咯~”

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楚音瑤的趙晨飛走上了講臺,他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所有人自己的理想,而是將目光看向窗外,也不知過去多久,將目光轉回來的他這才衝着衆人說道“我的理想,就是從我今後要讀的哪一所大學畢業,對……就這麼的簡單,只要能從哪裡畢業,就足夠了……”

理想話題的結束,衆人們便也迎來了最後的一刻,那就是頒發畢業證,坐在講臺椅子上的老陳,面帶笑容從袋子裡拿出畢業證,一位一位的念及學生們的姓名,時間過得真的好快,不過是轉眼的一剎那,就已經全部結束了,他們緩緩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了身子,老陳見到這一幕一愣,可下一秒更是讓他震驚,班上的同學們就如同排練好的一般,在站起身的那一刻,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是所有學生們最喜歡對老師講的一句話,因爲它代表着下課……

“老師再見……”

老陳是一個敏感的人,不,在這一刻的時候,其實無論是誰,都特別的敏感,容易被觸動,淚水從他的眼角緩緩流出,站起身的他,衝着臺下的學生們笑了笑。

“同學們再見……”

1991年6月9日,我們終於迎來的最後的分別,不,應該說是,我於她的分別,這一天我看到老陳落淚了,當然還有瑤兒,她哭的像個被搶走冰淇淋的小女孩,不,她其實一直都是小女孩……

如果我能從福爾德學院畢業,或許能學到治療瑤兒你癌症的能力,時間過得很快,等等我,一眨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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