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動,幻出一襲精美長裙,輕捏一訣,長裙便穿在雲綰身上。
淺淺的藍,似霧般,縈繞在她的身上,輕輕走動間,便搖曳生姿。
青絲微溼,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更添潤色……
姬夜闌眼中,寵溺的光流轉,捏訣,替她絞乾墨發,把她抱到一方水鏡前,拿起梳子,竟然爲她綰髮。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想來,是不經常做這些事。
雲綰看着水鏡,忍不住‘撲哧’一笑,抓住他手中的梳子,道:“我來吧。”
遙記千年前,他也喜歡幫她綰髮,但,很多時候,都弄得很糟糕,好好的青絲,被他綰得跟雞窩一樣。
只有少數幾次,才能綰出一個正常的髮髻。
“別動,我要給綰綰梳一個最美的髮髻。”
他記得宮廷中,曾經有一種髮髻,名喚流仙,很是飄逸動人,似飛仙臨世,讓人一見難忘。
最美?
雲綰輕笑,他說的,應當是流仙髻吧。
下一瞬,脣上的笑意淡下,其實,她和他有很多共同的回憶。
只是,他卻不再記得她。
她盯着水鏡中的姬夜闌,看了半會,笑意重揚,無論前世如何,無論是否記得。
這一世,她和他,終是在一起了……
許久,姬夜闌終於梳好一個髮髻,在髮髻上簪上玉簪,別上紫光流瀲的流蘇。
髮髻雖然有些歪斜,還顫巍巍的,好在,髮髻的主人容顏絕美,別人看到她,會自動忽略髮髻的不完美。
見他終於滿意的收手,雲綰立時起身:“快走吧,通知幻靈師,我們啓程。”
“綰綰真是不解風情。”
姬夜闌不高興了,抱住她,擡起她的下顎,吻上她的的脣瓣,貪心的汲取她的味道。
少頃,才放她道,低喃着:“這輩子,我要天天替綰綰描眉綰髮。”
他已經在憧憬着一副畫面。
清晨,她在他懷中醒來,睜開眼後,會對他甜甜的笑。而他,會親吻她,在她起身後,爲她畫眉,爲她梳妝。
這般想着,他整顆心都覺得輕揚無比,與她相守,是他如今唯一的心願。
雲綰的臉頰暈出胭脂色,嗔道:“肉麻……”
她踮起腳尖在他薄脣上印下一吻,下一瞬,便推開他,往外跑去。
將將跑了幾步,便被緊隨而來姬夜闌抱住:“我抱綰綰出去。”
他愛她,便想時刻寵着她,就連走路,都捨不得讓她自己走。
“放我下來!”這個混蛋,虛境外那麼多人,她臉皮沒那麼厚,不想丟人!
抗議無效!
某君抱着她,一腳跨出虛境。
一出虛境,便聽到一陣震天炸響的痛哭聲!
哭聲淒厲,聵人耳膜!
姬夜闌劍眉一擰,問道:“怎麼回事?是誰在哭?”
鬼宿正在集結幻靈師,聞言,立時道:“啓稟君上……是南溯國太子。”
“太子?”雲綰掙扎着自姬夜闌懷中跳下,問道:“南溯國有太子了?”
難道是少師承那傢伙?
“南溯太子叫什麼?他爲什麼哭?”
鬼宿靜默半會,糾着眉頭,很是爲難,如果說出真相,君上定會氣炸!
姬夜闌指尖捏訣,已經算出,少師承來了。
想起他對雲綰依賴的程度,姬夜闌冷哼一聲,下令:“即刻啓程,前往北唐。”
鬼宿一愣,請示道:“那南溯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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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寒的鳳目刺向鬼宿:“讓他滾回去!”
他是不會讓少師承見到綰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