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豔女子一擊沒有奏效,心底微微一驚,再次把長袖一甩,發出的力道加大了七分,不料,這一次的結果仍是一樣。
耿邵武看到這裡,面色不由一變。
龐一清見了,卻是大吃一驚,暗道:“小師弟的《花玉奇書》心法莫非已經練到了第六層?這也太可思議了。”
柏樹生面上卻是一喜,想道:“小師弟的資質遠在我和大師兄之上,放眼整個江湖,年輕的一輩中,也沒多少人比得上他。他把《花玉奇書》心法練到了這般境界,師父倘若還活着的話,一定會爲他高興的。”
秋水寒施展了震驚全場的防禦功夫之後,右手霍然一翻,將“七竅玲瓏葉”從掌心放了出來,飄在半空,道:“秋某一旦出手,必定是全力以赴,四位此時倘若退下的話,或許還能保全面子。”
那使用狼牙棒武器的漢子怒道:“小子,你休得說大話,我就不信你能破掉了這個陣法。”
秋水寒從九紋鼎的三隻大腳之中望去,目光落在那長袍男子身上,道:“你既然是四人中的大哥,我想聽你怎麼說。”
那長袍男子雖覺秋水寒有些難纏,但他與其他三人一樣,絕不相信秋水寒的本事大到能將他們所佈下的陣法破掉,哼了一聲,道:“小子,你不怕死的話,儘管出手,我四人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大言不慚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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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寒見他也不打算罷手,知道多說無益,心神一沉,向後退了兩步。忽然一聲大喝,默運真氣,念動法訣,將七竅玲瓏葉扔了出去。
就在秋水寒扔出七竅玲瓏葉的一瞬間,對面的四人,也運足了全身的功力,控制自己的武器,將陣法的力量增大到了極致。
忽聽“轟”的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量傳出,然後便以無以倫比的氣勢向四面八方擴散,陡聽一聲“阿彌陀佛”,站在宮裝少女邊上的老和尚伸手摘下了胸前的佛珠,隨手一甩。那串佛珠飛到半空以後,也不變大,只是發出一道神光,將三十丈的地面罩住,任憑當中有着多大的力量,也無法向外涌出。
那串佛珠只是一串普通的佛珠,但經過老和尚之手,卻具有不下於上品神器的威力,老和尚修爲之深,功力之高,簡直可以說是當世罕有。就連金童和玉女,也禁不住吃了一驚。
此前,韓風因爲對宮裝少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害怕”,所以對她身邊的人並沒有怎麼注意,儘管他在見到老和尚的第一面的時候,便覺得這個老和尚一定是個高人,但現在見了老和尚的出手,才意識到這個老和尚不但是個高人,還是大高手中的大高手。
韓風心裡不禁吃驚地想道:“聽夜月妹子說,神音閣的人都是女子,這老和尚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有這麼大的法力?依我看來,就算是老哥哥和老嫂子聯手,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這老和尚的實力,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在我所見過的人當中,除了哈哈老師外,若說他是第一人,也是當之無愧的。”
就在羣雄爲老和尚身手所震撼的時候,場中的戰況突然發生了改變。七竅玲瓏葉果然不愧是上品神器,它的神力雖然只被秋水寒發揮了部分,但秋水寒天縱奇資,憑着《花玉奇書》上的絕學,將兩者的力量融合在一起,產生了巨大的威力。
只見七竅玲瓏葉在陣法外旋轉了數十圈之後,力量陡然增大,周身涌出的七色光彩越發刺目,武功低微之人看都不敢多看兩眼,只聽“轟”的一聲,場上的那個陣法竟然被硬生生震開。
九紋鼎急速的縮小,變得毫無光彩,飛回了主人的手中,而它的主人在接到它的那一刻,面色一黃,全身劇烈的抖了一下,“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向後便倒,昏死過去。
那使用狼牙棒武器的男子在收回自己的兵器之後,面色蒼白,趕緊坐下來調元,以免真氣沸騰,加劇體內的重傷。那妖豔女子比較好一些,但她換來的代價卻是她的紫色瓶子裂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
唯一沒有受傷的是那長袍男子。那長袍男子接住變小的地皇鑰之後,面上升起一股憤恨。他一想到他們四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毛頭小子破了陣法,還打傷了其他三人,一時之間,早已忘了自己先前說過的話,暴喝一聲,運足全部的功力,將地皇鑰扔了出去,打向秋水寒。
秋水寒雖是奇才,但他也是全力之下,才破了陣法的。如今,他不但損耗了大部分的真氣,還被陣法的力量反震得受了不輕的內傷,就算有七竅玲瓏葉在手,也無法對付地皇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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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川和丁言剛想出手,那宮裝少女卻已經搶在他們前頭出手,玉手一揮,一條三色薄紗輕靈而又快到極點的飛出,只聽“砰”的一聲,三色薄紗竟輕輕鬆鬆的將母皇鑰震飛回去。那長袍男子將地皇鑰拿在手中以後,還給震退了三步,臉上寫滿了駭然。
那鬼麪人驚異的道:“追雲紗!”
那宮裝少女道:“宋先生好眼力。”
聽說過“追雲紗”的人心裡不由爲宮裝少女的身手所吃驚,那“追雲紗”雖然也是下品神器,不見得比地皇鑰高明多少,但兩者一撞之後,地皇鑰立時不敵,這難道不是說明宮裝少女的功力遠在那長袍男子之上?不然的話,長袍男子又何以會敗得那麼快。
之前,許多人因爲沒有見識過宮裝少女的手段,只是懾於她的身份,不敢對她失禮,如今,這些人見識了宮裝少女的手段,這才發自內心的對她有種一種敬畏,深深明白關於神音閣閣主的那個傳說不是虛假的,神音閣的閣主果然繼承了一種神秘的力量。
這時,花門早有兩個長老一躍而出,將面色有些蒼白的秋水寒扶了下去。那老和尚也將半空的佛珠收回,重新掛在了脖子上,恢復了先前那種高深莫測的神色。
“蕭閣主,不知我的手下何處得罪了你,令你親自動手?”鬼麪人問道。
宮裝少女道:“你們雙方出手之前早有約定,如果破了此陣,這四個人就退下,絕不再出手。既然事前已經說好,他爲何又要出手攻擊,這不是壞了規矩嗎?”
那鬼麪人乾笑一聲,道:“蕭閣主的話倒也沒有錯,是我方疏忽了。”
“宋旭子,一句疏忽就能過去了嗎,爾等今日休想逃出這裡。”丁言一聲大喝,將手一揮。
片刻工夫,花門的一衆高手展開身形,已將鬼麪人一夥人圍了起來。
黑風洞雖然有幾百人,但採取圍攻之勢的花門人數比他們多了一倍,而且多是花門的精英子弟,內中還有衆多長老、護法,甚至是東、南、西、北四大護法,以及先前那四個長老,看上去都有要出手的意思。
花門的人若是一擁而上,各出法寶,黑風洞的人今日必將全都死在這裡不可,而宋旭子就算身手了得,只怕也得重傷而遁。
眼看雙方即將發生一場血戰,忽聽遠方傳來一個聲音道:“解九幽,今日是你花門門主出殯的大日子,難道你真要看着血流成河嗎?”
解九幽的聲音再次響起:“閣下莫非就是宋旭子的現任師父?”
“正是。”
“請教高姓”
“不敢,小姓單,單名一個翼。”
羣雄聽了這個名字,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原來是單先生。請問單先生,宋旭子在拜你爲師之前,你可曾知道他原來的身份。”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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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解某不明白,閣下既然知道宋旭子是我花門的叛徒,爲何還要收他爲徒?”
“因爲單某覺得他是一個不可多得人才。說實話,單某原想與他結爲朋友的,但因爲單某在鳳尾峽中救過他,他感激單某的救命之恩,這才拜單某爲師的。以他的現在的身手,並不比單某差多少。”
“今日之事,是宋旭子故意要來搗亂,還是閣下看我花門不順眼,在幕後指使?”
那名叫單翼的人發出“哈哈”一聲大笑,道:“解先生以爲呢?”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解九幽的聲音忽然響起道:“今日之事到此結束,但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們走吧。”
此言一出,全場一怔。花門的人原本大佔上風,此刻聽了解九幽的話,很是不解,好些人臉上都露出了困惑和不甘之色,今日若放走了這些人,來日再想找他們算賬,可就有些難了。
“解先生真是一個爽快人,他日若是相會,單某必定向解先生好好領教一番。都離開這裡吧,別再打攪人家了。”單翼的聲音道。
那鬼麪人雖然不清楚單翼爲什麼突然改變了原先的計劃,但單翼的話,他不得不聽從,率衆便要離去。
驀地,解九幽的聲音又響起道:“宋旭子,你當年偷走我花門的飛花令,早已是我花門的叛徒。今日當着各方武林同道的面,解某就代花門宣佈你這個叛徒再也不是我花門的人,你所拿的飛花令,也不再是花門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