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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明媚的早晨,清風從山間吹過,帶來了陣陣的花香。一大早,雄奇的萬佛山中,便響起了十八聲悠長的撞鐘聲。這十八聲撞鐘聲並不是預示強敵來犯,而是表示每五年一次的比武大會即將開始。
大梵寺的比武大會已經舉行了千年,今年的這一屆比武大會,是第二百零六屆。四十五年前,澄光大師初掌大梵寺的門戶,並在那次的比武大會上現身,但自從那一次之後,澄光大師再也沒有現身大會,只是派了弟子前來觀禮。
比武大會雖然不是大梵寺的頭等大事,但對於大梵寺三十六院的院主來說,都是非常重大的。出家人也是人,只要是人,誰都好面子,本院的弟子若能擠進前十,不但是一種無上的光榮,還是一種極大的成就,這說明院主領導有方。
這一屆的比武大會,是由大梵寺第二十六院負責佈置的。早在半個月前,第二十六院的院主空明早已開始爲比武大會的事着手籌備,空明院主的年紀很大,是三十六個院主裡僅次於第一院院主無相大師的老禪師。
在比武大會的規定中,凡是佈置比武大會的這一院,參加比武大會的人物可以多達十個,其他院參加的人數,不得多於五個。因此,每一屆的比武大會,參加人數最多的時候,可以達到一百八十五個人。
今年參加比武大會的人一共有一百六十個。照例,無論是那一院負責比武大會的召開,當院都會派出十個人蔘加比試,而其他院,由於各自不同的原因,有的院只派出了三兩個人蔘加。
十個名額對於三十六院來說,實在太少了,有的院主覺得本院近年無甚出衆的人才,也只是象徵性的派出了一人蔘加,算是助興。
鐘聲響罷之後,三十六院的院主便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了下來,身後之人,無論是誰,都一律站着。這一次,澄光大師如同往屆一樣,並沒有親臨,只是請了長老院的一個長老來觀禮。
這個長老法號叫做行見,說起來,他五十年前還是大梵寺第五院的一級長老,今年已經一百五十多歲。陪同行見一起來觀禮的,還有五個中年僧人。
既然是比武大會,自然免不了開場白,負責這一屆比武大會的空明院主說了一些有關事項,便依照不成文的規定,請行見大師出來主持。行見大師不是一個話多之人,說了幾句後,便宣佈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眼看比武大會即將進行,北面忽然傳來了一陣**,不多時,北面的院主全都站了起來,雙手合十,離椅迎了上去。如此一來,其他三面的院主,甚至是行見大師,全都站了起來,翹首遠望。
比武場雖然四周環山,但佔地極廣,圍繞比武場,每一面各自坐了九個院主,而行見大師,就坐在西面的一把椅子上,他的邊上,便是第二十六院的院主空明。
空明院主不知來人是誰,但見北面的院主都迎了上去,他身爲第二十六院的院主,這次比武大會的負責人,不得不疾步走了過去。
此時,由北面而來的那條山道上,正一前一後的走着兩個人。走在最前的那個,身形瘦小,模樣滑稽,正是哈哈大師,走在後面的那個,一身勁裝,昂藏七尺,步伐矯健,正是韓風。
北面的院主雖然是第一次見哈哈大師,但他們早已從澄光大師口中得知哈哈大師的形貌,一見之下,立時猜到了哈哈大師的身份,還不得趕緊迎上去。不過,他們的腳步雖快,也不快不過空明院主。
空明院主後來追上,與九個院主一起走到了哈哈大師近前,同時跪了下去,異口同聲地道:“弟子拜見哈祖師。”
這十人一跪,全場的人,包括行見大師在內,都跪了下去。
哈哈大師一聲大笑,雙手做了一個扶起的動作,道:“都起來吧。”
衆人起身之後,哈哈大師目光一轉,落在了空明院主的臉上,問道:“你就是負責這一次比武大會的空明吧?”
“正是弟子。”
“我帶徒弟前來觀禮,你歡迎嗎?”
“弟子歡迎之至,哈祖師請進場上座。”
“那我就不客氣了。”
哈哈大師說完,帶着韓風,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場中。行見大師走了上去,伸手一請,道:“弟子行見,請哈祖師上座。”
哈哈大師也不客氣,走到行見大師的位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由於哈哈大師的突然來到,每一院的院主都聚到了一塊,不敢落座。
哈哈大師見衆人都恭恭敬敬的站着,眉頭一皺,道:“你們都站着幹什麼?難道要等我訓話嗎?我無話可訓,你們都坐下吧。”
行見大師道:“哈祖師在座,弟子等人不敢越禮。”
哈哈大師臉一沉,道:“我叫你們坐你們就坐,那來這麼多的規矩?”
行見大師等人聽了,不敢不遵照哈哈大師的話去做,但是,哈哈大師已經霸佔了行見大師的位子,而空明院主又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了行見大師,最後,空明院主只得站着。幸好有人機警,迅速趕去拿來了一把椅子,空明院主這纔有座位。
坐是坐下了,但比武還是沒有開始進行,個個都望着哈哈大師,像是在等他下什麼命令。
韓風進場後,便一直站在哈哈大師的身後,這會兒在哈哈大師耳邊低聲道:“哈哈老師,大家都在看着你呢,你不下令,這比武大會進行不下去。”
哈哈大師聽了,將手一揮,大聲道:“開始吧,別再等了。”
他這一喊,衆人心頭纔算鬆了一口氣,於是,比武正式開始。
比武是分組進行的,一共分成十組,每一組各有十六個人。十組的比試同時進行,且早已在場地上畫了十個圓圈,誰若出圈,誰就是落敗者。每一組的比試,皆採取一敗淘汰制,相當的殘酷,如果不幸遇到種子選手,也只能自認倒黴。
韓風看了一會,見無難師太派出了司徒青青參加第二組的比試,心裡微微一奇。更讓韓風奇怪的是,司徒青青出場不久,無難師太又派出了皇甫曉靈參加第六組的比試,但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當司徒青青和皇甫曉靈先後勝了對手,回到無難師太身後之後,無難師太將本院的第三個選手,也是最後一個選手——凌雪兒,派了出去,參加第八組的比試。
與凌雪兒比試的是第三十六院的一個內門弟子。這內門弟子已經四十多歲,雖然是第一次見凌雪兒,但他出場之前,已經從本院院主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對手是無難師太的記名弟子,年紀雖小,但天資甚高,感覺不敵時,最好早些退場,免得當衆出醜。
第三十六院的這個內門弟子與凌雪兒一交上手後,便暗暗吃驚。他原以爲凌雪兒天資再強,身手再好,但自己已經修煉了三十多年,至少也能和凌雪兒鬥個旗鼓相當,沒想到的時候,十數招之後,他看出凌雪兒並沒有出全力,而自己已經用上了全力,不由暗歎。
數招之後,這個內門弟子自知難敵凌雪兒,見好即收,一晃而退,落在了圈外,朝凌雪兒雙手合十,退了下去。這一場比試,自然是凌雪兒獲勝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比武進行到中午的時候,十組已經各自角出了四人。
稍作休息,每一組角出的四個人便開始分兩場進行比試,凌雪兒對手是第九院的一個內門弟子,皇甫曉靈對手是第三院的一個內門弟子,至於司徒青青,她的對手卻是第十五院的一個親傳弟子。
由於三女分在不同的組別,而凌雪兒和皇甫曉靈又排到了第二場,因此,十組的第一場比試中,在韓風所認識的人裡,只有司徒青青一個人出場。
司徒青青的對手是第十五院的種子選手,前面兩場,他輕輕鬆鬆就擊敗了對手,但這一次,他遇到了司徒青青,不得不爲之止步。就在第七十三招的時候,司徒青青以一記絕招將這個對手給擊敗了。
第十五院的院主眼見院中弟子敗給了司徒青青,心底不由暗暗吃驚。
這個院主雖然早已從別的院主口中得知無難師太十多年前收了三個天資奇高的記名弟子,但他認爲自己院中的這個親傳弟子算得上是本院二十年來天資最好的一個,諒司徒青青天資再高,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又怎麼可能打得過自己院中的這個親傳弟子呢?想不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傑出的人才,竟然也比不過司徒青青。
司徒青青擊敗對手之後,朝韓風這邊略微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飛身掠回了無難師太的身後。
不多時,皇甫曉靈、靈凌雪兒分別所在的第六組和第八組的第一場已經比試完畢,角出了勝負,兩女便飛身上場,與對手見過禮後,當場比試起來。兩女的對手雖然都不差,但最後還是敗在了兩女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