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共3127字
虛夜月回答道:“武林相鬥之事時常發生,如果無人認領的話,官府自會處理。”接着,補充似的道:“不過,每個幫派每年都會上繳一定銀錢,朝廷因此而可以小賺一筆。”
韓風道:“朝廷可真會撈錢啊。”
虛夜月道:“在朝廷的眼裡,除了權便是錢,古今都是一樣的。”
白龍會一夥與韓風、虛夜月離開場上之後,就在天色將黑的時候,三道人影來到了場上。這三個人一身長袍,像是幽靈一般,掃了場上一眼,三人面上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內中一人道:“謝天鏡果然厲害,二弟、三弟,查查看。”
其餘兩個人聽了,身形飛快的在場中走動起來,忽聽一人道:“這個人還有半口氣。”
“誰?”
“就是上面派去白龍會臥底的金不換。”
“只要還沒死乾淨,將來都會有用處,將他帶走。”
“好的,大哥。”
那人說完,將看似已經死了的金不換扛在了肩上。
眼看三人就要離開,忽見“大哥”身形一頓,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神色,道:“我差點忘了。”說完,將手一揮,一道劍光飛出,劍氣如山,將所有的屍體轟得四分五裂,面目全非,誰是誰,再也分不清楚。
三人一聲陰笑,轉身如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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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和虛夜月跟隨謝天鏡一行人在路上疾走了半響,已經遙遙望見一座雄偉的城池。這座雄偉城池就是衡州城。
中秦省雖然不是大明帝國最大的一個省,但論地域的話,卻也不小,縱橫數萬裡,常住人口不下一億,一共有十六個府,五十三個州,數百個縣。這“衡州城”就是四十三個州的衡州衙門所在地。
衡州不是中秦省最大的一個州,但光是居住在衡州城裡的人,就多達一百萬。一行人進了城後,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只見城中燈火輝煌,大街上行人甚多,沿街還有叫賣的聲音,由此可見,衡州城算得上是繁華之地。
一行人找了一家大客棧住下,讓店小二把酒菜拿到房裡來吃。韓風與虛夜月自是在韓風的住房裡吃,而謝天鏡的房裡,卻有帥無邪和敖三邪陪同。
敖三邪因爲內傷沒有痊癒,不敢喝酒,只是吃了一些飯菜,謝天鏡對酒卻有一種嗜好,一口氣了喝了十來杯。這麼一來,連帥無邪都沒有擔心,與敖三邪一起勸謝天鏡少喝一些。
謝天鏡喝了十來杯酒後,原先有些蒼白的面色突然涌出一種潮紅,他沉默了一會,臉上的那股潮紅退了下去,只聽他緩緩地道:“無邪、三邪,我喝這麼多的酒,不是沒有原因的。我先前受了傷,又耗費了大量的真氣,現在是以酒養氣,我若不喝這些酒,今晚非得內傷發作不可。”
在帥無邪和敖三邪的眼裡,他們的老爺,也就是謝天鏡,是不可戰勝的,此刻聽了這話,都擔心起來,敖三邪道:“老爺,你今晚要不要好好的調元一下?”
謝天鏡笑了笑,道:“三邪,我先前已經調元過了,今晚再調元的話,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還不如多喝一些酒。”語聲一頓,問道:“對了,你們對這一次的遭遇有何看法?”
帥無邪聽了,冷笑道:“金不換那王八羔子一定是方夢白派過來的奸細,那些狙殺我們的人,也是摘星樓的人。”
謝天鏡笑而不語,望向了敖三邪,敖三邪比帥無邪謹慎得多,想了想,道:“事情並非這麼簡單。金不換的底細,回去之後,我們還要仔細的查一查。摘星樓雖然是我們白龍會的對頭,但那些人,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過,不像是摘星樓的人。”
帥無邪道:“如果不是摘星樓的人,那又是什麼人?當今天下,除了摘星樓的人,誰吃了豹子膽,敢來向老爺出手?”
這個疑問,敖三邪一時回答不出,正在思考間,謝天鏡道:“那些人九成不是摘星樓的人。”
帥無邪一怔,道:“老爺,爲什麼這麼說?”
謝天鏡道:“第一,我不相信金不換是方夢白的人。方夢白的強勢崛起,是這三年,也就是方曉天將大權交給他的這三年,金不換加入我白龍會是十年前,所以他不可能是方夢白的人。第二,你們或許會說,金不換是方曉天當年派來我白龍會的臥底,但在我看來,以方曉天的性格,他是不屑這麼做的。而且,我白龍會與摘星樓爭鋒了許多年,早已形成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有了衝突,明刀明槍的來,絕不向對方做下三濫的事,因此,我相信金不換絕不會是摘星樓的人。無邪、三邪,你們想想看,這半年來,我可曾得罪了什麼人?”
帥無邪和敖三邪聽了,自然知道他所說的“人”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是一般的人,又怎麼能夠讓謝天鏡得罪?除非是“大人物”,纔有可能值得謝天鏡得罪。
帥無邪和敖三邪想了想,這三個月來,他們一直在外陪着謝天鏡尋找弟子,當然沒得罪過什麼人,要得罪的話,也是三個月前,突然間,兩人同時想起了一個人,面色均是一變,互相看了一眼。
敖三邪將聲音壓得低低地道:“老爺,你指的是當朝宰相上官不破?”
謝天鏡點了點頭,道:“除了他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派出這麼多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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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三邪雙目一亮,道:“我明白了。”
帥無邪道:“三哥,你明白什麼?”
敖三邪道:“這件事如果真是上官不破在幕後指使,那麼一來,不管這一次狙殺有沒有成功,都算是嫁禍給了摘星樓,因爲天下都知道我白龍會與摘星樓一直鬥了許多年,上官不破好陰險的心思。”
謝天鏡道:“半年前,有一位姓於的忠直大臣因爲上書彈劾上官不破,惹惱了上官不破,上官不破便指使門生捏造了一些謀反的僞證,反倒把這位姓於的大臣打進了監獄。沒等這些僞證被證實,姓於的大臣就死在了監牢裡,上官不破伺機找藉口,說這位姓於的大臣畏罪自殺,要皇上將這位姓於的大臣全家處斬。上官不破囂張跋扈,連皇帝都要忌他三分,正感爲難之時,神捕司的總神捕歐陽神公站了出來,爲那位姓於的大臣說話。歐陽神公生怕神捕司的力量不能與上官不破的勢力爭鋒,便派出四大弟子,分別去了我白龍會、摘星樓、公孫世家、尉遲世家,請我和其他三家的掌權人聯名上書,不要處斬那位姓於的大臣的家人。最後,上官不破拉來了司空世家和鍾離世家,但因爲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太后看不下去,發了一道懿旨,纔將這事平息下去,而那位姓於的大臣的家人雖然被充軍到邊疆,但總算留得了性命。”
帥無邪哼了一聲,道:“上官不破因此便對老爺懷恨在心,派人冒充摘星樓的人刺殺老爺,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謝天鏡淡淡一笑,道:“以上官不破的地位,這件事還論不到他親自指揮,只要他吩咐一句,他的一幫手下,自會有人去辦。”
帥無邪道:“可惜金不換和那個老者都死了,不然的話,讓我們查出這件事是上官不破在幕後搞鬼,我們一定要上官不破好看。”
敖三邪對此並不樂觀,搖了搖頭,道:“上官不破要殺的人,總能找到藉口,就算查出是他幕後指使,我們也奈何不了他。”
謝天鏡點點頭,道:“上官不破不但是當朝宰相,還是京城八大世家中最有勢力的上官世家的掌權人的叔叔,而司空世家和鍾離世家又與上官世家有姻親,當然會力挺上官不破。想要絆倒上官不破,除非將上官世家、司空世家、鍾離世家連根拔起,但這可能嗎?”
敖三邪苦笑一聲,道:“到那時候,也就是天下大亂的時候了。”
謝天鏡道:“正是這個原因,歐陽神公纔會與上官不破鬥了六七十年,一直拿他沒有辦法。我要是歐陽神公,我也不敢與上官不破往死裡鬥,那對大明帝國的江山不好,對大明帝國的百姓不好。”
帥無邪聽了他們的話,氣得罵道:“當今皇上真是沒用。”
謝天鏡“噓”了一聲,道:“無邪,小聲些。”頓了一頓,道:“當今皇上不是沒用,他只是無力掌控。外有上官不破,內有太后,他雖有歐陽神公相助,但對此也無能爲力。”
敖三邪想了想,忽然笑道:“老爺,依三邪看來,這何嘗不是一種策略,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皇上的一種聰明。”
謝天鏡笑了,有些苦澀的笑了。對皇上的這種遭遇,他似是有些感同身受。別看他是白龍會的大龍頭,在武林中呼風喚雨,在京城跺跺腳,都會引起一陣震動,但在白龍會的頂層,也就是外界只聞其名,卻不知其底細的“龍頭會”裡,他也顯得有些縛手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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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行人早早起來,正要出城的時候,卻見大批的人進了衡州城。這些人要麼衣衫襤褸,要麼衣衫打着補丁,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知道他們是花門的弟子。
“奇怪,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花門的人?難道衡州城裡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嗎?”敖三邪口中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