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演的像吧?”
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之前申東冉渲染出來的氣氛,讓她聯想到八點檔電視劇裡的狗血情節,所以纔想出了這麼個鬼主意。
假裝失憶來捉弄一下申東冉。
沒想到,才兩句話就被識破了。
“沒良心!”
申東冉伸出手指,重重的在她的腦門上戳了一下。
想着她也才轉危爲安,不忍心過多的責怪。
吐了吐舌頭,曲漫漁這才注意到申東冉的衣服被血漬暈染出許多斑駁。
臉上的表情凝重了起來,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你受傷了?”
深深地自責,緩緩升起,其實剛剛是想開個玩笑緩解氣氛的,都怪自己,讓申東冉跟着受罪了。
“小事。”
申東冉不以爲然,看到曲漫漁清醒過來,沒有大礙,這才覺得手腕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不過問題不大,還能忍受。
“流了這麼多血,你還說是小事?我看看。”
曲漫漁從牀上坐了起來,把申東冉的衣袖挽了上去,其他的傷口還好,只是右胳膊的那一道傷痕十分的深,沿着小臂長長一道,想不留下疤是不可能的了。
她緊皺着眉,擡眼觸碰到申東冉那雲淡風輕的眸子的時候,眼眶瞬間就溼潤了,溫熱的淚水打溼慘白的臉頰,不爭氣的質問着申東冉。
“明明傷口這麼深,你還不當回事。都怪我,都是因爲我。”
淚水模糊了視線,曲漫漁深深的自責,傷口處的皮膚因爲被水浸泡過已經有些發白,最深的地方,兩側的肉向外翻着,觸目驚心。
“別哭了,你要是看着不舒服,幫我包上就好。”
見曲漫漁就一直盯着自己的傷口止不住的掉眼淚,申東冉怎麼能不心疼。
這個主意好像不錯?
申東冉話音剛落,曲漫漁就不哭了,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從牀上爬起來,翻箱倒櫃的找到一個醫療箱。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不讓人省心,這麼一天折騰下來,明明自己剛剛都昏迷了,可纔剛剛這樣卻反過來替別人操起心來。
……
曲漫漁用酒精小心翼翼的給他的傷口做了消毒,消毒的時候還一邊輕輕的吹氣,來緩解申東冉的痛感,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面前爲自己包紮的人。
想着,時間如果可以靜止在這一秒的話,那該多好。
“瑤瑤。”
申東冉第一次喊她的小名,拉近了兩個人的關係,卻沒顯得十分突兀。
“嗯?”
情緒到位,雲散月明,劫後重生,這分明就是個告白的最佳時候。
只不過。
曲漫漁擡頭那一剎那,兩個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還有些發紅,活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兔子。
讓申東冉,硬生生的把想說的那句話憋了回去。
當下,可能不是時候吧?
曲漫漁哪裡知道,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錯過了這位男人的告白。
她已經很努力的控制了,但是給申東冉消毒的時候,還是十分的心痛,所以只能低着頭一邊消毒一邊偷偷掉眼淚。
骨子裡她就是個善良的姑娘,本來她就不夠堅強,而這樣的一面,除了在申東冉的面前,她從未有機會展現。
“沒事,幫我包紮的好看一點。”
原本想說的話嚥了回去,只好隨便敷衍一下。
誰知道,這丫頭看向自己的眼神瞬間變得嫌棄。
“我這可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
說着,居然給申東冉把紗布系成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他開始有些後悔剛纔自己說出去的那句話了。
能反悔麼?
申東冉心裡腹誹,但是看曲漫漁那滿意的模樣堆滿了整張臉,看來是沒戲了。
“好了快點休息吧。”
申東冉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把曲漫漁按回到病牀上,然後替她蓋上被子。
“申東冉,我不喜歡醫院。”
她聽話的躺下來,歪着頭,努着嘴說道。
“我也不喜歡。”
這一天折騰下來,申東冉已經十分的睏倦了,加上又流了不少的血,難免聲音也跟着冷淡了一些。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其實,曲漫漁身上並沒有什麼大礙,這點護士也說了,但是至少要觀察一宿申東冉纔會放心。
“明天吧。”
他一隻手撐在病牀上,腦袋搭在上面,盯着這個傻兮兮的姑娘,眼皮竟然有些打架。
“上來一起睡吧。”
雖然是私人病房,但是整個房間只有一張牀,雖然旁邊還有一個不算小的沙發,但是,病牀整整有一米五寬。
曲漫漁看出來他的疲倦。
朝着邊緣挪了挪身子,然後將被子掀起一個角,輕輕的拍了拍。
這已經不知道是兩個人第幾次同牀共枕了,申東冉沒有拒絕,反而覺得這丫頭也有貼心的一面。
兩個人各自的躺在牀的兩邊,中間留下了窄窄的一道縫隙。
申東冉輕輕的抓住了曲漫漁的手,握在手心。
兩個人默契的都沒有吱聲,輕輕地閉着眼睛,卻能聽到喉結滾動的聲音和心跳強弱不一的跳動。
終於,這個不平靜的夜晚,被新的一天所替代。
當光束照到病房裡的時候,曲漫漁輕輕的把手從申東冉那裡抽了出來,伸了一個懶腰,雖然渾身痠痛但是並沒有其他的不適。
回頭看着熟睡的申東冉,情不自禁的靠近,把臉湊到他的跟前,光明正大的打量着這個男人的面容。
纖長的睫毛十分濃密,任哪個女人看到了都會嫉妒,甚至讓曲漫漁有一種衝動,想揪下來一根看看是不是假的。
皮膚乾淨白皙,鼻樑挺拔,嘴脣又紅的誘人。
帥得直戳心臟,一想到這樣的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曲漫漁就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浮想聯翩。
對了,最讓人窒息的應該是他那雙比海還要深邃的眼睛。
曲漫漁花癡的一睜眼,卻發現那雙比海還要深邃的眼睛,正在目不斜視的盯着自己……
“想什麼呢?”
那一臉羞紅似乎都已經把腦海中的畫面曝光出來了。
“沒,沒什麼,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曲漫漁像是彈簧一樣從牀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