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會客廳內,一羣人相談甚歡,語言障礙並沒有成爲他們溝通的困難。
工作上的事情,酒還未過三巡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時間,是張父特地爲張心甜營造的,他帶着韓國來客去進行其他的娛樂項目。
偌大的寶箱,剩下了張心甜和申東冉兩個人。
申東冉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仰頭飲下,而桌上的菜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心裡還在惦記着那個丫頭,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心裡在埋怨自己。
“書陌哥,你別悶悶不樂的了。”
張心甜拿起杯子,陪着喝了一杯,也看得出申東冉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
可那又怎樣,至少,現在他人在。
張心甜一隻手戳着臉頰,然後扭過頭,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很久,毫不避諱的一直盯着申東冉。
眼前這個對自己來說男神一樣的人。
她曲漫漁怎麼配讓他爲自己借酒消愁?
“書陌哥,你是因爲曲漫漁誤會你吧?”
雖然申東冉一直都沒有迴應,但她還是自說自話,也不覺得無趣,時不時的夾一筷子菜放進申東冉的盤子裡,然後再往自己嘴裡送一口。
假裝兩個人正在享受一頓十分愉悅的晚餐。
即便申東冉盤子裡的菜都冒尖了,他都一動沒動。
申東冉不言不語,有些後悔,剛剛怎麼沒跟着曲漫漁一同出去,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又是一杯酒,申東冉不禁懊惱的垂了垂頭。
“書陌哥,你也不用怪她,我聽說,她爸媽一手創辦的公司,都快被她敗光了,大部分的股權都轉到了繼母名下,她心情不好,耍脾氣發泄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話看起來像是在幫曲漫漁說話,實則意有所指。
曲漫漁這樣的人,不但是個敗家子,脾氣秉性更是隨心而來,自私得很。
“你說韓家的股權已經轉移了?”
這個話題終於激發起了申東冉的興趣,他猛地一擡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張心甜,眼神觸碰的一剎那卻又回過頭去。
總覺得就算只是眼神的觸碰,都是對曲漫漁感情的褻瀆。
“是啊,難道她沒有跟你說?”
言外之意,我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都聽說了這個消息,而你卻不知道,曲漫漁心裡也一定沒有把你當成什麼重要的人。
只不過,張心甜說的話都是白費心機罷了。
申東冉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來任何情緒,但是一個決定,從心底暗暗生出。
“吃飽了嗎?吃完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申東冉坐不住了,根本不想聽張心甜自言自語,絮絮叨叨。
並且先發制人,一句話就斷了張心甜想跟他同行的想法。
“吃飽了……”
下一秒,申東冉就站起了身,張心甜還猶猶豫豫的不捨得起來,嘟着嘴,挽留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申東冉看穿了。
“這酒喝得我有些頭暈,趕緊走吧。”
說着,申東冉扶了扶額,又搖了搖腦袋。
顧大少爺可真是長進了。
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就連這最後一招,張心甜也用不上了,只能乖乖的跟在申東冉屁股後面。
從希爾頓出來,兩個人分別上了兩輛車,剛一上車,申東冉就迫不及待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將藍牙耳機塞進耳朵,風一吹,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顧總。”
電話那頭畢恭畢敬。
“之前我讓你籤的韓家的那個單子,現在停止對他們供應原材料。”
申東冉淡淡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趕忙說“好”。
他真的是越來越搞不懂老闆了,先是對韓家下了大筆訂單,又壟斷了所有對韓家原材料的供應。
這麼一整,裡外裡其實是不賺錢的,其中帶給韓家的空間利潤,足夠顧氏自己蓋間工廠生產。
可老闆的吩咐,作爲屬下也不能多問。
這次,顧總打電話過來的吩咐,就更迷了。
停止原材料供應,那麼勢必最終貨品不會如期交付,也不知道顧總是玩的什麼花樣。
“但是,顧總……”
不等手底下的人把話說完,申東冉出言打斷。
“其他的不用問,事情辦好了之後,等我消息就可以了。”
申東冉掛斷電話,看着後視鏡裡面的自己,勾脣一笑。
大費周章籌備了這麼久,也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他要整個韓家的人,都要爲他們輕待曲漫漁付出相應的代價。
申東冉這頭心情不錯,想着,等事情都辦妥了之後,告訴曲漫漁她心裡一定也會痛苦的。
根本不知道,這女人已經訂好了明天的機票。
做好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決定。
男女之間,總是一個不說,一個不問,明明是個誤會,可總是能弄巧成拙。
讓誤會越來越深。
酒精的作用,回到家申東冉倒頭就睡,曲漫漁這一夜卻輾轉反側,家裡的事情全都交給吳一成,雖然很突然,但也只有阿成是自己唯一能放心的下的人了。
按理說這件事情跟吳一成並沒有太多的牽扯,這個局面也是張心甜最希望看到的,但曲漫漁這麼一走,申東冉這條大魚不也就釣不上來了嗎?
權衡利弊,太陽已經慢慢的爬上半空。
吳一成準備打個電話,賣申東冉一個人情。
他這種人就是典型的牆頭草,哪邊有錢往哪倒。
“我是阿成,我姐要走了。”
此時,曲漫漁已經被白希亭接走,吳一成語氣急促,接通電話之後,沒頭沒腦的這麼說了一句。
“去哪裡了?”
申東冉迷迷糊糊的,只當做曲漫漁出了門,語氣平緩,沒太當回事。
“澳大利亞,現在她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什麼?”
這個消息如同重磅炸彈,把申東冉從牀上炸了起來。
“你說曲漫漁要去澳大利亞了?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申東冉重複了一遍,以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對。你現在去過過去,應該還來得及。昨天的事情,我姐心裡挺難受的。”
明明就是吳一成作祟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