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頭一個。
她不禁看向曲漫漁的目光有些羨慕。
如果可以，她也想做個坦坦蕩蕩敢說敢做的女孩，只不過，身後沒有人替自己撐腰罷了。
很多人都會這麼想，她們總是以爲，曲漫漁這樣的性子，是因爲申東冉在身後所以底氣十足，殊不知，就算沒有申東冉，她也一樣會這般風風火火。
“小漁，你跟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不一樣。”
喬爾回以她一個感激的笑意，然後回到工位將一些小零碎收拾到挎包中。
曲漫漁不懂喬爾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能含糊的也跟着露出一個笑容迴應。
“今天的事情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臨走之前，喬爾又確認了一次，因爲就算今天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情，可傳到大家的嘴裡，人云亦云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放心吧。”
曲漫漁的語調堅定。
今天這篇算是徹底的翻過去了，喬爾離開，曲漫漁看了看錶，已經是八點半了，她端着那杯已經涼掉的咖啡回到辦公室，又繼續工作了起來。
中途也只是吃了幾塊餅乾果腹，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凌晨一點。
還是大樓的保安看到這一層有光亮，這才進來叫醒自己。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
“姑娘啊，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工作再重要也不用這麼拼啊。”
保安大爺好心提醒，大爺雖然佝僂着腰身，因爲長期熬夜臉色顯得有些憔悴。
“大爺我這就回去了。”
曲漫漁輕輕晃了晃腦袋，醒了醒神，雖然這一天經歷了不少的插曲，但總有人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給你帶來一些溫暖。
“我看你這屋燈光一直亮着，之前怕打攪你，這是我今天帶的夜宵，分你兩個包子吃，年輕人別總是仗着自己體格好久不吃飯，時間久了容易落下病的。”
常人看來，這大爺可能有點絮叨。
可曲漫漁接過那還有些溫熱的包子，眼眶卻有些溼潤了。
她跟大爺，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大爺卻像是叮囑自家孩子一般對待自己。
曲漫漁並沒有客套，接過包子，回給大爺一個甜甜的笑，略帶孩子氣的說道：“謝謝大爺。”
“我就不打攪你工作了，記得早點工作完了回家休息。”
大爺一邊說着，一邊朝身後的曲漫漁擺了擺手，消失在微弱燈光中。
手頭這些工作全部做完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十一點鐘。這種圖申東冉發過幾次短信，曲漫漁只能謊稱自己已經回家，有些倦意先睡下了。
她把每一份文件都放在相應的工位，這才檢查了一遍公司內的電源，然後回家。
好在老大爺的包子解決了飽腹問題，回家洗漱過後也根本顧不上護理皮膚，曲漫漁躺在牀上幾乎是頭貼到枕頭上的那一刻就睡着了。
早晨還是被鬧鈴吵醒，她簡單的抓了一個丸子頭，來不及做早飯，只能在出門前先點了一份外賣，送到公司。
她匆匆忙忙的出了門，卻低估了P城的早高峰，公司的上班時間是八點，曲漫漁提前半個小時出門，卻還是整整遲到了十五分鐘。
她匆忙將車子停好，小跑進大樓，等待電梯的時候，兩隻腳不停的來回踱動，盯着樓層的顯示，心急的一直看錶。
“遲到了遲到了。”
嘴裡不停的念着。
該死的是，這棟大除了申東冉的專屬電梯，還有三個公用電梯，等來等去都不見這三部電梯下來，看着手錶分秒逝去，這才上班的第二天，要是遲到太久更護引人口舌了。
心一橫，曲漫漁“噔噔噔”的跑去樓梯通道，氣喘吁吁的爬上了頂層。
剛到辦公區，曲漫漁就跟一個外賣小哥擦肩而過。
“不好。”
曲漫漁暗叫不好。
本以爲自己會比外賣先到的，所以外賣上也沒有標註詳細的信息。
曲漫漁怯怯的走進公司裡，卻發現大家剛剛開完會，聚集在前廳。
“這是誰的外賣？”
前臺小妹拎着一個外賣袋子喊道。
在場的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了些許時間，然後就看到魏七婷捏着鼻子，一臉嫌棄，眉毛擰在一起。
“這是什麼東西，味道這麼難聞，是誰的外賣？這才幾點鐘，是屬老母豬的嗎？在家剛吃過早飯，來公司還要補一頓？”
魏七婷這嘴可是一點都不留情，這下子讓曲漫漁更覺得窘迫了。
她捏着自己的挎包，一時間竟不敢承認是自己叫的外賣。
“會不會是送錯了？”
另一個人把外賣從前臺的手裡接了過來，拎着到自己眼前瞅了瞅，就像是在看什麼沒見過的東西一樣。
然後忍不住輕蔑的笑了起來。
“一定是送錯了，這裡面是韭菜盒子，咱們顧氏裡不可能會有這麼LOW的人。這要是吃完了，還要不要工作了，跟人接觸的時候一股韭菜味，再厲害的香水都遮蓋不住吧？”
嘲笑中帶着譏諷，不知道這外賣是誰的，這些人的嘴就夠毒的了。
如果知道，這外賣是自己的，那些人還不用口水淹死自己？
曲漫漁心想。
都怪自己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想着時間着急，所以隨便點了一份套餐，也沒看裡面究竟是些什麼吃食。
“把這東西扔遠點，都回自己的工位上趕緊工作吧。”
魏七婷不耐煩的催促着，朝着拎着外賣的女人擺了擺手。
“等等。”
那可是自己花了三十塊錢買的早飯，雖然自己已經有工作的能力了，可還是要節儉一些的嘛。
說着，曲漫漁從圍着外賣的人羣中擠了進來。
這可好，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自己的身上。
這一個月裡，已經是第二次被同事圍觀了。
最關鍵的是，這一個月她剛上了兩天班。
果不其然就跟自己之前的猜測一樣，當大家知道這份外賣是她點的時候，話題不再是韭菜盒子刺鼻的氣味。
而是曲漫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仗着有顧總寵愛，人還沒到公司，外賣卻比自己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