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西爲了修理曲漫漁這次算是下了血本了,她本來是沒有權力這樣做的,可眼下爲了能解燃眉之急,也只能先斬後奏了。
“你說的是真的?”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申言末在這一刻有些心動了,但口說無憑,申言末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我現在就可以立個字據給你,等明天你就能收到新合約。”黎寶西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既然自己開了金口了,又怎麼可能會後悔。
“好,那我答應你,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殺人的事情我不做,就算我抓走了曲漫漁,也不會殺了她。”
就算申言末再不是個東西,但也從沒做過殺人的事情,所以這一點他必須要提前講清楚。
“放心吧,我不是讓你殺人,但是,我希望你抓走她之後,就像當初對待黎小婉那樣再對她做一次,你嚐到了這麼大的甜頭,我對你這點要求不算過分吧?”
黎寶西淡淡一笑,嬌小的身材裡卻隱藏着很濃烈的心機與腹黑。
“可以。”申言末點了點頭,這對自己來說,算是個小事,當初自己又不是沒做過,現在又有什麼可懼怕的呢。
“好,待會看我眼色行事。”看到申言末終於答應自己,黎寶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包房。
而此時遊輪上的拍賣會已經在進行中了,申東冉坐在最前排,此時對面前的拍賣會一點都沒有興趣。
把曲漫漁帶到這裡並不是她的本意,他只是想要威脅她一下而已,他以爲當曲漫漁來到了這裡,就會向自己低頭的,卻沒想到,曲漫漁就算是寧可被別人買走,也不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
“來,接下來的我們要拍賣的產品呢,其實是一個人,一位過氣的名媛,相信大家看到她都不覺得陌生吧,還記得當年的曲家是多麼的吃茶風雲嗎?你們眼前的這位呢,就是曲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曲智孝的大女兒,曲漫漁!”
解說人站在一旁對着曲漫漁評頭論足,眼睛裡面充滿了不屑。
上流社會就是這樣的,只要是過了氣,不管走到哪裡,都要被人貶低。
曲漫漁一身淡黃色泡泡裙站在烈陽底下直勾勾的看着申東冉,那眼神裡有股凶氣,要不是自己現在被擱置在了一個玻璃籠裡,她真的有種想要殺死申東冉的心。
可申東冉又何嘗好過呢?誰讓你曲漫漁執意那樣倔強呢,如果服個軟,不就沒那麼多事了嗎?
“來,起拍價爲五百萬...”講解了一大通,終於到了最重要的環節,而曲漫漁此時感覺自己有點像任人宰割的魚肉,想要逃走卻根本無力。
“我出六百萬。”開口的人是申言末,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包括申東冉在內。
他爲什麼會在這裡?現在這是在搗亂嗎?
“六百萬...六百萬一次...”解說員四處張望着,心想這曲漫漁未免也太不值錢了,拍來拍去,難不成是要從二少爺手裡賣出,從大少爺手裡買進嗎?
“我出八百萬。”就在大家以爲沒有人會繼續搶價的時候,突然從人羣中冒出了一個長相及其猥瑣的中年男。
這個人其貌不揚,而且個子是特別的矮。
當這個男人從人羣中擠出來的時候,大家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他是誰?從哪冒出來的?無人知曉。
就像是街上的一個不起眼的行人一樣,誰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
申東冉看着那個男人一臉猥瑣的盯着曲漫漁,於是悄悄的附在手下的耳邊叮囑他去調查一下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八百萬,這位先生出到了八百萬!還有沒有再加的了?”看到有這個一個冤大頭跑到這裡來搶風頭,解說員的心情也跟着激動了起來。
“我出九百萬。”申言末並沒打算要當着衆人的面拍下曲漫漁,畢竟這個女人給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他也就隨便叫叫玩玩咯。
“我出一千五百萬!”大家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矮挫胖的男人倒是很有經濟實力,面對申言末的加價,一點都不懼怕,竟然直接把價格足足漲了六百萬。
這下可把大家給看待了,而申言末此時也收到了黎寶西的眼色,於是果斷放棄沒有再繼續加價。
“一千五百萬一次...一千五百萬兩次...”解說員舉起手中的錘子,緩緩數着數,直到自己說出了第三次,在場的所有人仍舊沒有加價的。
“好,成功,恭喜這位先生。”當解說員敲下錘子的那一刻,曲漫漁失望的閉上了雙眼,沒人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情,是高興的?還是難過的。
她也不清楚,她當然期盼着能夠遠離申東冉,可當她看到拍下自己的人,卻是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大叔時,突然有些難過了起來。
但這樣也好,不管到了誰那裡,至少現在自己再也不用揹負鉅額債務了,她和申東冉,終於兩清了。
申東冉就這樣坐在曲漫漁的對面安靜的看着她,內心此時五味雜陳,這一刻,她真的不再屬於自己了,原來她時那樣的討厭自己,寧可去別人那裡過痛苦的日子,也不願留在自己身邊。
看着那位中年男人走近拍賣會,再簽下了支票後,把曲漫漁從玻璃籠裡帶出來的那一刻,申東冉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可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失落。
很快,這場拍賣會順利結束,吃過了午宴後,大家漸漸離開,中年男人按照黎寶西的指示,先帶着曲漫漁離開了遊輪,去了一處僻靜的民宿,而申言末緊隨其後,也跟着曲漫漁的車趕了過去。
“申先生,人我安全送到這裡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在接到申言末的那一刻,中年男人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他終於可以離開了。
足足這一個中午,自己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
“知道了,下去吧。”申言末背對着男人,擡手一揮,男人直接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在走出房間後,男人摘下了自己的假頭套,假鬍鬚,還有假鼻子。
他的一切都是僞裝的,他不過是黎寶西身邊的一個小保鏢而已,這一次跟隨黎寶西來到遊輪上。
黎寶西爲了抓住曲漫漁,所以纔會讓他充當有錢人,以鉅額拍下曲漫漁。
她其實可以讓申言末拍下,可爲了不讓申東冉調查到他們倆的身上,所以纔會主動出資。
爲了這一次的事情,她可真的是花了不少錢。
不僅在曲漫漁的身上就耗費了一千五百萬,她同時還答應事成之後,會給這個中年男人五十萬讓他回鄉下做點小買賣。
不得不說,黎寶西算是到了喪心病狂的狀態,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爲了一個自己心愛的男人,不惜花重金,是搶也好,奪也罷,也要讓陸子落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曲漫漁站在窗前呆呆的看着申言末,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
“看不到嗎?你現在屬於我了。”申言末輕輕拉扯了一下領帶,看上去好像很熱的樣子,他邊說邊靠近曲漫漁,臉上一副不羈的樣子讓曲漫漁感到害怕。
“別過來,我認識你,你是申家的大少爺,是申東冉的哥哥。”曲漫漁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衣領,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該不會是要對自己做什麼吧?早就聽聞申言末和申東冉關係不合,如果事實真的是那樣!那麼現在自己豈不是置身於危險當中了?
“哈哈哈,認識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不足爲奇,但你是想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嗎?”看到曲漫漁的反應,申言末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這個女孩子既然認識自己,那麼她就應該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厲害,又怎麼能拿這件事情來要挾自己呢。
“你...你別以爲你是申家的大少爺就可以隻手遮天,我警告你,你最好現在放了我,要不然被申老爺子知道你背地裡做這些,他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曲漫漁眼睛裡透露着驚恐,看到申言末緩緩走近自己,此時兩個人的距離只是一步之遙,曲漫漁忍不住回頭望了望,這裡的民宿也未免建的太高了吧!自己竟然站在七樓這麼高的位置。
“怎麼,想跳下去嗎?跳啊,我不會攔着你的,正好有人很希望你死。”申言末雙手環繞在胸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着她。
其實自己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萬一曲漫漁真的從這裡跳下去,摔不死也得半殘廢,到那時候自己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爲什麼那個買我的男人走了,你卻出現在這裡?你剛剛說的有人希望我死又是怎麼一回事?”
曲漫漁眼看着自己現在是逃不走,跳不下去,眼前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跟申言末殊死一搏了。
她壯着膽子質問着申言末,可那雙顫抖的手卻被申言末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