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東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着手開始準備對曲氏進行改革了。
沒想到,就算出來吃晚飯,也能碰到這麼一個人,親證了申東冉的所作所爲。
曲漫漁滿腔懊惱無處發泄,遏制不住的攥緊了拳頭,不是痛恨申東冉,是更痛恨自己纔對。
怎麼這麼蠢啊?他對曲氏的虎視眈眈都已經人盡皆知了,偏偏自己被矇在鼓裡最後一個才知道。
“行了曲漫漁,別裝了,要我說你這個人貪慕虛榮不是大毛病,最大的毛病是朝三暮四纔對。”
旁邊的陸子落根本聽不下去董舒顏每一句話裡面都充斥着對曲漫漁的嘲諷。
“我希望你最好住口,雖然我從沒有打過女人,不過我不介意體驗一次。”
陸子落拍了一下桌子,明顯給董舒顏嚇得不輕,董舒顏強撐着把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沒事,你讓她說,我想聽。”
呵,這是什麼無力的要求,可真變態。
董舒顏心裡想着,這曲漫漁怕不是有毛病吧?自己這麼一通損她,她居然還想聽下去,可是看了看眼神銳利的陸子落,董舒顏遲疑着。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總之不管怎麼樣,好像氣場都已經被陸子落那麼一嚇唬給嚇退了。
“我……我說什麼說啊,曲漫漁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沒數嗎?真是可憐那位申總,我聽說他收購了你們家那個倒閉的公司之後,要進行規整當做禮物送給你,可真沒想到啊……”
說着,董舒顏做作的捂嘴笑了笑。
“原來都是一廂情願,也真有你的,像申東冉這樣地位的人都被你玩的團團轉,這還沒到聖誕節呢,你這節日禮物準備的還挺早。”
眼睛瞟了一下陸子落,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步子已經挪動到旁邊的位置了,生怕陸子落跟自己動手。
“綠帽子這麼早就準備好了。”
心裡纔剛剛堅定了申東冉圖謀不軌早就想收購曲氏這件事,卻又被董舒顏這三兩句話顛覆了認知。
曲漫漁整個人 好像傻了一樣。
要不是上菜的服務員說話,都不知道她要呆愣多久。
“這位小姐,麻煩你身子往後一點,我們上菜別燙到您。”
烤魚是麻辣口味的,托盤底下還燃燒着酒精,麻辣的熱氣在曲漫漁眼前騰騰昇起,瞬間便讓她紅了眼。
陸子落聽完董舒顏說的之後,當下就有一種想把她嘴撕爛的衝動。
“小漁,你沒事吧?”
陸子落試探性的問道。
“我沒事。”
嘴上這麼說着,可腦袋裡混亂到不行。
天啊,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他收購曲氏原來是爲了精心給自己準備驚喜。
在他車禍之後自己非但沒有陪在他的身邊,二次搶救之後卻還跟陸子落一起故意讓他傷心。
曲漫漁自責的簡直想扇自己兩巴掌。
“那個……子落,我有點事,我先走了,這頓飯不能陪你吃了,下次我請。”
雖然很不好意思,陸子落陪了自己一天,好不容易坐下來晚飯還沒有吃一口就要放他的鴿子,但是眼下沒有什麼是比申東冉更重要的了。
“我陪你一起吧。”
明知道曲漫漁心裡在想什麼,陸子落卻還想再多陪她一會。
即便是空歡喜一場。
“不用了,這麼貴的魚別浪費了。”
說着,曲漫漁已經跑下了樓。
在路上攔了一輛車,朝着醫院的方向開去。
這一路上曲漫漁的內心忐忑,想着要怎麼哄申東冉纔好,都怪自己意志不夠堅定,明明是信任他的,可怎麼會……
哎,都怪那一通電話。
曲漫漁懊惱的把自己的頭髮抓得亂糟糟的,來到醫院就趕忙匆匆的跑到頂層的病房,可到了門口又猶猶豫豫的不敢進去。
直到因爲跑步而粗重的喘息聲都已經平息了,心臟卻還是慌張的無節奏的亂跳。
好一會,她才輕輕的敲了一下病房門,在聽到一個毫無生氣的“進”字的時候,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申東冉的心情差到極致了,從曲漫漁離開後的幾個小時裡,承受着那種細密的心痛感。
憋悶、揪心,千萬種感覺彙集到一起,申東冉覺得整個人都要炸了。
整個人的心思好像都不在這個房間一樣也根本沒有瞅見門口進來的人是誰,還以爲是護士來給自己換藥的。
“你還痛不痛啊。”
曲漫漁站到申東冉的牀前,只看到申東冉盯着天花板發呆根本沒有理會自己,憋了半天才從牙縫裡面擠出來一句話。
她小心翼翼的,說話的同時身子向前探了探,希望能夠引起申東冉的注意。
還沉浸在分手打擊中的申東冉聽到曲漫漁的聲音,第一個反應還以爲是幻覺呢。
好一會才撇過頭瞅了一眼,發現真的是曲漫漁站在自己的病牀邊,身上還沾着外面帶進來的涼氣。
她這是……
申東冉感覺這一天跟做夢似的。
“小漁?”
他的語氣雖然充滿了不確定,可看見曲漫漁,申東冉覺得自己身體裡的的細胞都好像被注入了興奮劑一樣,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外面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曲漫漁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根本沒有勇氣解釋白天時候自己的所作所爲,走到牀邊拉開了窗戶,月光明亮,隱約能夠看到天空上飄下的雪花。
“這雪越下越大了。”
曲漫漁自言自語一樣,站在牀邊片刻才又回到了申東冉的牀邊。
猜測他這樣的反應應該不是太生氣。
“你怎麼回來了?”
申東冉這才反應過來,曲漫漁是真的回來看望自己了,聽她那維諾的語氣,應該是自我反省之後的結果,可他還是不明白,之前她對自己爲什麼是這樣的態度。
於是,板着臉說了這麼一句讓人猜不出態度的話。
“書陌,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
說這話,曲漫漁低下了頭,伸出手想要搭在申東冉輸液的手背上,可剛觸碰到那冰涼的手背,就被申東冉抽了回去。
“曲漫漁,你這一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