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鬧出來的誤會,林樂音儘量忍耐着不發火,解釋道:“這個髮卡是店家送的,看好了,姑奶奶我可不是什麼服務員,再說了,有錢怎麼了?就算是服務員也沒義務陪你喝酒。”
林樂音向來是口無遮攔,想什麼說什麼。
根本想不到,這一句話讓這張桌子上的人惱火了氣焰,氣焰囂張的拽着林樂音的手不肯讓她走。
“我管你是不是服務員,坐在這裡陪我喝酒,你說要多少錢吧,我都給你。”
說着,那男人從包裡拿出來了一萬塊錢的人民幣,摔在了桌子上,似乎是要用鈔票把林樂音砸暈的架勢。
可林樂音當下除了覺得噁心,就是覺得可笑。
當下年輕人幾乎都用手機支付,不是重要場合卻揣着這麼多現金出門的,不是暴發戶就是大尾巴狼。
林樂音惱火極了,緊緊地皺着眉,厭惡的表情瞪着這一桌上的人,想要把手抽了,卻被那男人死死的拽着。
這邊的動靜鬧得不小,引來無數人的觀望,趙凡寧和沈默深兩個人一看林樂音遇到了麻煩,趕忙趕到她身邊。
沈默深少有的暴怒,指着醉酒男人的鼻子威脅:“趕緊鬆開你的髒手。”
作勢揮拳要揍那個人。
但那人體格肥胖,根本不把沈默深放在眼裡。
林樂音把求救的眼光投向趙凡寧,無辜得像是個小兔子一樣,在這種時候,就算平時再刁蠻的女人也難免不了想要尋求庇護。
倒不是因爲自己解決不了,只是,想要一種被人保護的安全感。
本以爲趙凡寧會爲自己出頭,哪曾想他站到最前面,居然把沈默深舉起來的手拽了下來。
氣得林樂音直跳腳。
“趙凡寧,你什麼意思?”
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趙凡寧,平時跟自己賭氣鬥嘴就算了,怎麼這種時候了居然不站在自己這一邊。
沈默深也火氣不小,怒視着趙凡寧。
“她都受欺負了,你都不管?”
趙凡寧壓根沒回這兩個人,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名片,放在桌面上,用手指點了點。
說話的同時,狠狠的將那男人鉗固住林樂音手臂的手給掰開了。
“公衆場合,你這是在性騷擾,我不介意多一樁案子起訴。”
林樂音揉弄着自己的手腕,一肚子火氣,恨不得把桌子掀了,根本不肯罷休,但看趙凡寧這意思,根本是沒打算給自己出氣,頂多算威脅他們兩句罷了,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果不其然,這幾個人都像是看笑話一樣看着趙凡寧,更有個人拿起名片看了一眼,然後一臉不屑,順手就扔到了地上。
“你當我們嚇大的啊?還律師?還起訴?電視劇看多了吧?”
這一桌上的人明顯都沒什麼素質,口出狂言,時不時的爆出來幾句粗話。
簡直讓林樂音想要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報了他們的頭。
然而不管林樂音再怎麼氣急敗壞,趙凡寧還是不緩不慢的笑笑說道,語氣輕飄飄的,彷彿在處理的是並不相熟的人的事。
“也對,電視劇裡面你們這種無賴都有報應,根本到不了起訴這一步。”
趙凡寧也不走,也不惱怒,站在那根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就好像是打嘴仗一樣。
可把林樂音氣壞了,他這種態度,林樂音甚至不想出氣了只想一走了之。
可對方人多,她又擔心趙凡寧吃虧。
“你說誰是無賴呢?”
“不是無賴,那是地痞流氓?”
趙凡寧不帶髒字的貶低着面前的這個人,那人喝多了舌頭都大了,也說不過趙凡寧,掄起拳頭就朝着他的臉砸了上去。
而趙凡寧就像是早就有準備一樣,手掌接住了那一拳,然後狠狠的結結實實的用另一隻手握緊了拳頭,猛的朝着那男人的臉襲過去,都沒用第二下,那男人就直接倒在了沙發上,身子像是泥一樣,一點點的往地上滑。
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僅林樂音沒反應過來,桌上的其他人也沒反應過來。
林樂音捂着嘴,到不是害怕這種場景,是覺得剛剛趙凡寧那一下簡直是帥爆了。
只見趙凡寧的眼睛裡佈滿了猩紅,跟之前完全是兩種狀態。
獵殺般的目光掃視着這桌其他的人,按理說他們一擁而上,趙凡寧肯定撿不到便宜,可大家好像都被他嚇到了。
木訥的楞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趙凡寧那一拳再砸在自己的身上。
“看好了,是他先動手的,我正是正當防衛。”
這時候林樂音好像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剛纔趙凡寧就是爲了讓他們的人先動手啊,不得不說,這種時候,出於律師的職業素養還能理智的想起這茬,真是讓林樂音對他另眼相看。
不禁看着趙凡寧的眼神都更加明亮了起來。
幾個人被趙凡寧這一拳頭嚇得好像是瞬間醒了酒,屁滾尿流的一個個從座位上站起來,畏畏縮縮的往後退,根本沒有想要還擊的意思。
林樂音不禁懊惱自己剛剛對趙凡寧的態度,誤會了他,難得的輕聲細語,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手沒事吧?”
趙凡寧只是衝着林樂音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然後仍舊眼神鋒利的看着那幾個人。
“如果不需要我賠償的話,你們可以滾了。”
聽到趙凡寧這句不怎麼客氣的話,那幾個人氣焰反而不再囂張,倒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趕緊拖起來暈倒在地上,鼻子還往外淌血的朋友,逃似的離開了。
這會趙凡寧才稍稍的調整了情緒。
剛剛他也實在是氣急了,別看林樂音平日裡嘴巴損,可這麼一幫大老爺們欺負她這麼一個小姑娘,過分不說,趙凡寧心裡還有一丟丟的心疼。
“走吧,回座位,耳耳還栓在那呢,你也真是會惹麻煩,去趟衛生間的功夫都能搞這麼大動靜。”
手上替她出氣,嘴上可還沒忘了擠兌林樂音。
剛剛還滿心愧疚的林樂音被他這麼一說,就跟炸毛的小貓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