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自己跟曲優優再沒有發生什麼摩擦,曲漫漁只想着官司結束,不希望再跟曲優優有任何的糾葛了。
這場官司自己會贏。
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她想曲優優知道,顛倒黑白不是光靠着一張嘴說瞎話就行的。
法院開庭。
曲優優並沒有來,而是請了代理律師,曲漫漁在趙凡寧的篤定下也是胸有成竹,坐在了原席位上,想着曲優優是心裡有鬼不敢來了。
雙方陳述事實過後。
一切都有理有據,有條不紊的進行。
所有的有利條件都在曲漫漁這邊。
可當被告出示證據的時候,局面立馬發生了大反轉。
被告律師拿出來了一張協議。
上面寫着《曉雲暮色》的委託創作協議。
趙凡寧當在投影上看到這份協議的時候,也有些蒙了,眼神裡充滿了不解,把目光投向曲漫漁,曲漫漁也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哪裡冒出來了這麼一個東西。
“怎麼回事?”
趙凡寧衝着曲漫漁極小聲的問道,打官司最忌諱的就是隱瞞實情。
從趙凡寧臉上微變的神色不難發現,事情變得難搞了起來。
曲漫漁木訥的楞在那,好一會才說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我壓根沒見過。”
說着還連擺手。
她言辭肯定,趙凡寧心裡就有數了,對方的證據是弄虛作假的。
剛準備向法官提出質疑,可曲漫漁又看了一眼投影上的協議書。
趕緊抓住了趙凡寧的手臂,示意他別提出異議。
“上面的簽字是我籤的。”
曲漫漁驚訝於投影上面的協議,簽字欄那裡赫然寫着自己的名字。
那就是自己的筆記,她怎麼可能認錯?
但她的記憶中根本不存在這麼一份委託創作協議。
曲漫漁陷入了困頓。
“你不是說不知道這份協議的存在嗎?”
趙凡寧壓低了嗓子,也變得有些急躁,不知道要相信曲漫漁的哪一句話纔對。
“我也不知道……”
曲漫漁很想解釋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她現在腦袋也很混沌。
法庭上根本不允許給曲漫漁這麼多思考的時間。
對方的律師拿着白紙黑字的證據,看着曲漫漁,噙着嘴角,彷彿已經提前在享受勝利的喜悅了。
果不其然,這種具有法律效應的合同擺在面上,審判都沒需要幾天的時間。
而是當庭便下了判決,曲漫漁不但敗訴,訴訟費也被駁回要自己來承擔。
走出法院的時候,曲漫漁的第一反應不是敗訴,而是滿懷愧疚。
“趙律師對不起啊,都怪我,給你職業生涯抹黑了。”
曲漫漁還是想不通那份委創作協議是在什麼時候簽下的,如果這種重要信息趙凡寧提前知道的話應該也不會接下自己的委託。
“沒事。”
趙凡寧很淡然。
顯然看得出,曲漫漁是被誰算計了。
見她自顧懊惱,趙凡寧給出了一些提示。
“我看了那份協議的簽約時間是半年前,這事兒你還是應該從那個時間段追溯。”
趙凡寧很敏銳的指出了問題所在。
二人告別後,曲漫漁猛然想起來,那段時間不正是自己失明的時候嗎?
當時跟自己聯繫密切的人只有陸子落和吳一成。
再想起之前自己毫無懷疑的在吳一成的指引下,簽了那麼多份文件,指不定那一份就是那張委託協議?
細思極恐。
曲漫漁立馬給吳一成打去了電話。
可電話居然已經變成了空號。
一瞬間,曲漫漁心涼了半截。
吳一成去哪裡了?是否出了什麼事情?
瞬間,曲漫漁有種陷入巨大陰謀中的感覺,手腳不自覺的冰涼。
抱着一絲僥倖,曲漫漁回到家,坐在家裡傻坐着等了幾個小時,也沒有吳一成的半點消息。
也對,就算是平時,吳一成也是不喜歡回家的。
曲漫漁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無助,她很想問問申東冉事情究竟該怎麼辦,可拿起手機,卻想起來,申東冉已經不願意理睬自己了。
本以爲手足血親的吳一成現在不知所蹤,曲漫漁崩潰的雙手掩面揉搓了一下臉,情緒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門口有響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疲憊出現的幻覺。
屋內是一片黑暗的,曲漫漁拉着所有的窗簾,似乎只有這種幽閉的環境才能給自己一絲絲的安全感。
所以,當沒關嚴的窗簾縫隙閃過人影的時候,曲漫漁敏覺的便發現了。
是誰?
吳一成嗎?
還是來看自己笑話的杜晚母女?
曲漫漁此時根本沒心情猜測,而是走到門口,猛地打開房門,朝窗戶的位置看了過去。
只見兩個佝僂的身影,在看見曲漫漁出來的時候有些慌張的便想要跑。
那身影熟悉,喊住那兩個人的同時,曲漫漁想起來這兩位是誰了。
“等等,別跑。”
那兩個人正是吳一成的養父母。
老年人行動本就不方便,更別說吳母的身體狀況不佳,跌撞的跑了兩部,聽到曲漫漁的聲音便停下了腳步。
兩個人略顯窘迫的扭過神來看着走向自己的曲漫漁。
“韓小姐,我們……我們實在是擔心吳一成,所以就想偷偷的來看看。”
吳母的聲音有些顫抖,樸實的雙手一個勁的擺動。
“別讓阿成知道,別讓他生氣。”
明知道這個兒子已經跟自己斷絕關係了。
可吳母還是放心不下。
半生心血傾注在吳一成的身上,又怎麼能是金錢就可以買斷的呢?
曲漫漁看着這兩個人不禁覺得鼻子一酸,如果自己的父親當初能多分一點愛給自己……
不敢繼續往下想,曲漫漁把二老迎進了家門,打開窗戶,外面的陽光散落在客廳。
明亮了許多。
吳母在吳父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沙發上,侷促的打量着周遭。
曲漫漁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阿成不在。”
看來想要從兩個人的身上得到吳一成的消息也是不可能了。
“阿成他去哪裡了?”
吳母的眼神中盡顯擔憂。
曲漫漁總不能說吳一成跑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