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送到v307,剩下的只需要在包間外等候客人吩咐就可以了。”服務生笑道。
曲優優接過托盤,淺淺一笑,拐彎直接去了v307。
直到她結束工作,腦海裡還不斷浮現着申東冉的樣子,臉頰逐漸泛紅。
嗡嗡嗡——
手機震動聲將曲優優的思緒打斷。
她拿起手機,看到是曲漫漁打來的,匆忙接了電話。
磕磕巴巴道:“喂...喂姐姐...”
“你在哪兒?”電話那頭質問道。
曲優優一愣,連忙小聲解釋道:“內個...我出來買些生活用品…”
“你身體還沒好出去跑什麼?她人呢?”
曲優優沉默了好久,不知道該如何跟曲優優解釋徐夢萍帶着她的女兒和錢出了國,直到司機師傅提醒她到了,她才慌忙付了車費下了車。
“內個...”
曲優優剛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料此時此刻曲漫漁已經到了曲家門口。
兩人一擡頭便撞了個正着。
曲漫漁見曲優優這身打扮,愣着掛了電話,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她。
曲優優嚥了咽口水,僵硬的挪了過去。
“姐姐,這麼晚了你怎麼...”
“買的東西呢?”曲漫漁蹙着眉頭,緩緩開口道。
曲優優捏了捏裙邊,垂下了頭。
“沒...沒買到...”她結巴的迴應着。
買什麼東西需要穿成這副模樣?曲漫漁心裡的火氣緩緩上升,她剋制着自己的情緒,沉聲問道:“跟我說實話,你去哪兒了?”
“我...我替周玫去上班了…”曲優優擡眼瞟了一下曲漫漁,又匆忙低下了頭。
聽到她說工作,曲漫漁深吸了一口氣,瞬間明白了她剛剛的去向。
“你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身體狀況嗎?徐夢萍人呢?”
再一次聽到曲漫漁問到徐夢萍的去向,曲優優有些不知所措。
她慌亂的捋了捋頭髮,抿脣沉默了。
“她去哪兒了?!”曲漫漁有些壓不住心裡的怒火了,見曲優優這個反應,多半是徐夢萍離開了曲家。
曲優優肩膀一顫,紅着眼眶牽強道:“她...她帶着兮兮和錢出國了…”
聞言,曲漫漁心裡咯噔一下。她以爲這個女人會悔過自新,不求她能把曲優優照顧的多好,至少也不會太糟糕。可沒想到啊…自己前腳剛走,這個女人竟然爲了把自己摘出來,逃出了國...
“她什麼時候走的?!”曲漫漁攥着拳頭,聲嚴厲色的問道。
“中...中午走的,爲了不被查到行蹤,她坐火車先去了M市,從M市坐的飛機。”曲優優咧着嘴角,哭着訴說道。
“去了哪國?”
曲優優搖了搖頭,抽泣着說道:“不知道,這些我都是無意間聽到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M市離這裡有很遠一段距離,而且相比之下沒有多繁華,所以去的人極少,一天也不過才早晚兩班車。
曲漫漁看了一眼時間,如果徐夢萍是中午才走,那麼早上的車她自是趕不上的,就算走也只能坐晚上十一點的那一班車。
算着時間,如果她現在趕去火車站,或許還能追到徐夢萍。
“你先進去,等我回來再說你!”邊說着,曲漫漁把手裡提的水果和補品塞給了曲優優,然後便匆匆趕往了火車站。
曲優優提着東西抹了抹眼睛,哽咽着進了家。
而此刻不遠處的樓後身,幾個高大的身影恍然出現,注視着曲漫漁上車後,那幾個身影緊跟着出租車追了過去。
夜晚的路途還算順暢,約莫過了十五分鐘,曲漫漁便趕到了火車站,她看了一眼手錶,還有十分鐘,火車就要開了,於是緊了緊步伐。
不遠處,曲漫漁似乎在人羣之中看到了徐夢萍的身影,她瞳孔一縮,順着人流追了過去。
眼看着就追到了,不料這個時候從身後圍上來了四五個男人,將她攔在了半路。
曲漫漁擡眼打量了一下這夥人,最終將視線鎖定在了她正前方的這個男人身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男人正是曲優優的男朋友吳俊旭。
“讓開!”
曲漫漁側過身子想要走過去,此刻的她顧不上這些人的意圖,滿腦子都是想着攔住徐夢萍。
“呦?什麼時候這麼兇了?”吳俊旭擋住了曲漫漁的去路,擡手挑了挑她的下巴。
曲漫漁蹙着眉頭,似乎感覺事情不太對,她餘光瞟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徐夢萍,眼睜睜的看着她提着箱子抱着曲兮兮進了車廂。
“徐夢萍!”她不管不顧的衝向了車廂,卻再一次被吳俊旭拉拽了回來,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
“你!你放開我!你幹什麼!”曲漫漁掙扎着吼道。
“呦呵,優優啊,今天這麼暴躁?你那天晚上求着我別走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吳俊旭將曲漫漁推搡到幾個人中間,將她圍了起來。
見幾人猥瑣的笑着,曲漫漁無語的冷哼了一聲。
火車緩緩開啓,看此狀況,似乎她也沒必要追下去了,眼前的麻煩似乎更大,她恍然想到曲優優懷孕的事情,瞬間眼中佈滿了敵意。
“你說什麼?”她冷冷道。
吳俊旭呵呵一笑,扔掉了手裡的菸頭,推搡着曲漫漁的肩膀。
“優優,你今天好像不怎麼乖啊。”
“我平時很乖嘛?”
曲漫漁皮笑肉不笑的,湊到吳俊旭跟前兒,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趁他不注意反手扇了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在場的五個人瞬間愣住了,此刻周圍的人也都紛紛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吳俊旭只覺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麻木感順延到了耳根。他短暫了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眼前的人。
“他媽的!你敢打老子?!”他一把抓住了曲漫漁的脖子,將她抵到了牆根。
剩下的四個男人也都圍堵了上來,還威脅着身邊的人,示意他們趕緊走,別看了。
曲漫漁倒是十分鎮定,眼神木然的瞪着吳俊旭,嘲諷道:“我打的就是你啊,很奇怪嗎?”
她一把掙開吳俊旭的手,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孩子打的!混蛋!”
說罷,曲漫漁便衝出人羣,跑了出去。
惱羞成怒之下,吳俊旭大喊着追了過去:“把這個婆娘給我抓住!他媽的!”
一路追逃,眼看着就到了火車站的出口,吳俊旭還是抓住了慌張逃跑的曲漫漁。
他抓着曲漫漁的肩膀,掄圓了胳膊吵她打去,卻沒想到,在那一瞬間被另外一隻手抓住了,他怎麼都動不了。
順着望去,此刻出現在曲漫漁身邊的,是一個身材高挑,身着暗藍色西裝的男人,他的身後還有十餘個保鏢。
吳俊旭嚇得一哆嗦,瞬間軟了雙腳,本想收回手,卻被眼前的人死死的扼住了手腕。
曲漫漁緊閉着雙眼,直到聽見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她才緩緩睜開眼睛。而剛剛好凶神惡煞的吳俊旭,此刻已經躺在了地上,捂着手腕哀嚎了起來。
見此,那身後追趕上來的四個男人瞬間止住了步伐,定在了遠處。
她猛然轉身,直直的撞在了申東冉的懷裡。
申東冉的出現讓她十分意外,但是見他在這種危險時刻救下自己,心裡莫名的有些感動。
“怎麼是你?”曲漫漁眨了眨眼睛,弱弱的問道。
申東冉沒有理會她,原本他是奉申老爺子的命令,去機場送他的未婚妻黎小婉的,但黎小婉不想讓他耽誤工作,便推脫了。
沒想到在路上收到了眼線的消息,說在火車站看到了曲優優,原本以爲她在養傷,出現在火車站是想逃走,便匆忙趕了過來。
申東冉眼神可怖的看着地上的吳俊旭,早在他腿搡圍堵曲優優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暗處觀察了。
本以爲這一次曲優優依然會反抗,藉此他還想讓她受點兒教訓的,不過不知爲何,心中忽然不忍她挨欺負。
“剛纔推她的,好像是另外一隻手。”
申東冉聲音十分冷漠,聽了這句話,身後的保鏢掏出了腰間的匕首,手起刀落便挑斷了吳俊旭另外一隻手的手筋。
哀嚎聲再一次響起,撕心裂肺的吼叫在火車站迴盪着。
看着申東冉這駭人的做法,曲漫漁心中雖然覺得他太過狠毒,但一想到這個人對自己妹妹做了那些不可原諒的事情,她只是靜靜地看着,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而申東冉瞟了一眼身邊的女人,見她眼睜睜看着這般血腥的場面竟能如此從容淡定,心裡又不禁浮起了那征服的慾望。
“醫藥費,精神賠償費。當然,也歡迎你起訴我。”
說着,申東冉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腳下,隨意的丟給了吳俊旭一張支票,轉身帶着曲漫漁回了冉氐。
血腥味兒隨着人流逐漸飄散,諾大的火車出站口不知不覺的只剩下了昏倒在地的吳俊旭,而那通行的四人早已落荒逃離。
曲漫漁就此被申東冉帶回了申家,一路上她一句話也沒說,整個車裡都異常安靜。
申東冉餘光瞟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
到了冉氐,曲漫漁被帶回了申東冉的房間,可意外的是,申東冉到了房間後,只是坐在沙發上看文件,並沒有理會她。
不一會兒,幾聲微弱的敲門聲打破了平靜的臥室。
傭人陸續端進來幾盤糕點和果汁,放在牀頭桌上以後,便安靜的退了出去。
“跑了一個晚上,餓了吧?”
靜坐在沙發上的申東冉手裡拿着文件,很自然的看了一眼坐在窗邊的曲漫漁。
曲漫漁偏頭看向了窗外,沒理他。
“養傷養到火車站,不知道曲小姐哪裡尋來的偏方。”
申東冉調侃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質問,曲漫漁咬了咬嘴脣,沒想到什麼合適的回答,依然沉默着。
見曲漫漁始終不言不語,申東冉有些不耐煩了。他放下手裡的文件,點了根菸,起身走到了曲漫漁身邊。他手抵着玻璃,目光如炬的注視着身前的人。
“曲小姐,你這樣是不是有些...沒有禮貌。”他朝着曲漫漁呼了口煙。
曲漫漁被嗆的一陣咳嗽,生氣的看相了申東冉,擡手將他指尖的煙奪了過來,起身擠開他把煙戳到了菸灰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