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曲漫漁連連慘叫,此時自己的褲子漸漸變得溼潤了起來。
“漫漁,漫漁別怕,有我在,我這就帶你去醫院。”看到曲漫漁疼的快要昏迷,陸子落再也顧不上其他,他趔趄的跑到曲漫漁的面前,正當自己要抱起曲漫漁的時候,竟然摸到了一片溼液。
“你出血了。”陸子落攤開手掌,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一片血跡。
“救救我的孩子...”曲漫漁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可是身體太虛弱了,最後還是昏迷了過去。
夜幕漸漸被初陽所覆蓋。
剛剛還一陣慘叫連連的紫竹林,此時此刻早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布穀鳥仍舊叫着,潺潺的流水聲並沒有消失。
不得不說,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讓大家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陸子落帶着曲漫漁去了醫院,而申東冉也被手下緊隨其後送了過去。
至於毛四兒,在大家沒注意的時候,已經偷偷的逃走了,但他知道,這樣的逃亡生活,很快就會結束的,因爲以申東冉的實力,他很快就會找到自己。
醫院裡瀰漫着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長長的走廊裡格外的安靜。
手術室的燈已經亮了很長時間了,陸子落站在門口早已經不知道等候了多久了。
“請問誰是病人家屬?”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迎面走來的是曲漫漁的主刀醫生。
“我就是,醫生,請問她怎麼樣了。”陸子落一臉嚴肅的看着醫生,不知道是爲什麼,自己心裡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病人大出血,眼下的情況,只能二保一了,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你趕緊做個決定。”醫生的話可謂是給了陸子落當頭一棒。
這樣的選擇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昨天晚上曲漫漁在昏迷前說的那句話,她要自己救救她的孩子。
可現在,卻要自己做這樣的抉擇,他該怎麼辦纔好,他是沒有辦法做選擇的,因爲曲漫漁現在並不是自己的什麼人,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選擇了保大人,那曲漫漁甦醒一定會責怪自己。
可如果自己選擇了保孩子,曲漫漁的性命又該怎麼辦?
“快點做決定,來不及了,病人現在大出血已經生命垂危了!我們必須要爭分奪秒。”醫生無法給陸子落做決定的時間,眼下只能看他更傾向於孩子還是大人了。
而此時曲漫漁的親人不在,孩子的父親也因受了傷正在治療,眼下唯一能夠幫她做主的人,也只有自己了吧。
“保...大人。”陸子落遲疑過後還是做了決定。
儘管他知道自己這樣的選擇可能會讓曲漫漁很痛苦,可是他也是沒辦法,孩子沒了可以再要,但要是曲漫漁不在了,要孩子又有什麼用呢?
他無法眼睜睜的看着曲漫漁因爲孩子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與此同時在樓下的手術室內,伴隨着車輪的聲音,申東冉從手術室裡被推了出來,相比較曲漫漁而言,申東冉的親人隊伍着實很龐大。
申老爺子和妻子,還有黎小婉,都趕來了這裡。
“手術很成功。”看到申老爺子一臉緊張的模樣,醫生摘下口罩笑了笑。
“東冉...”黎小婉緊緊握住申東冉的手,此時自己的手腕上還纏着紗布,但她根本顧不上自己的疼痛,相比較而言,此時看到申東冉受傷,自己的心更加痛一點。
仍舊在熟睡中的申東冉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抓起,他好像朦朧之間看到了曲漫漁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她對着自己微笑,招呼着自己過去。
可當自己想要伸出手去牽她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曲漫漁消失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漫漁,別走...”申東冉搖晃着頭,叫着曲漫漁的名字,這讓一旁的黎小婉有些失望。
申老爺子和申母彼此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
等到把申東冉送回病房後,申母因爲擔心孩子,還是去了樓上打算探望一下曲漫漁,可當時的曲漫漁還在手術室裡沒出來,所以她並未見到,只是看到了陸子落焦急的在長廊裡來回踱步。
“她會有生命危險嗎?”申母緩緩走近陸子落,其實這樣的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看到的,雖然他們一家人都極其不喜歡曲漫漁,但也從未想過要傷害她。
“您是來看笑話的嗎?”陸子落禮貌性的諷刺着申母,在他看來,申家沒一個好東西。
“我們從未想過要傷害她,更何況,她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也有責任,要不是你的人先動手,又怎麼會害得她出了事?”
申母反駁着,現在孰是孰非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人沒事,就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再說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你走吧,我想她也不想看到你,眼下你不該出現在這裡,你應該去守護你那寶貝兒子不是嗎?”
陸子落有些啞口無言,的確他是有責任的,但他現在並不想和申母去說這件事情,眼下唯一讓他最擔心的,就是曲漫漁的身體。
“別忘了,她肚子裡還懷着我們申家的孩子,要說離開,應該是你!”申母嚴聲斥責着,陸子落站在這裡算什麼?他們兩個又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要求自己離開!
“孩子沒了,她現在已經和你們申家沒有任何牽連了。”陸子落失落的說着,雖然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你說什麼?孩子沒了?”陸子落的話一說出,申母瞬間癱坐在了椅子上,她沒想到事情的結果鬧的會這樣嚴重,如果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她一定會極力勸阻丈夫,不要把曲漫漁關押在那個地方。
現在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雖然他們從未接受過曲漫漁,可到底她肚子裡是申東冉的骨肉,說不難過是假的。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着,申母坐在走廊裡不知道等了多久,眼看着曲漫漁遲遲沒有從手術室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