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禮回到將軍府後院正房,板着臉坐了下來。
“懷禮回來了?”夏瑞忙起身相迎,親自給他捧了一杯茶。
周懷禮沒有接茶,而是上下打量着夏瑞,眯了眯眼,問道:“你嫁給我多少年了?”
“……五年啊。懷禮你忘了嗎?”夏瑞羞澀地笑了笑。
周懷禮這五年確實對她不錯,雖然不常在府裡,但是隻要他在家,就對她呵護備至,從來沒有給過她難堪。
家裡上無公公婆婆,下無妾室通房,神將府那邊是親戚,除了過年的時候,很少走動。
整個驃騎將軍府,就是她爲尊。
她過得當真比以前在叔王府舒心多了。
只是有時候比較寂寞,因爲周懷禮把將軍府看得滴水不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她也不得出去。
以前跟安陽公主夏珊交好,但是後來做錯了事,從宮裡被趕了出來,她也沒臉再去宮裡見夏珊。
這五年來,她唯一的念想,大概就是生兒子了。
可惜一直沒有身孕,她也沒法子。
這麼多年,她不知吃了多少有助於懷孕的東西,卻一直沒有效果。
“是啊,五年了。你是不是應該找太醫瞧一瞧了?”周懷禮冷冷說道,不像以前那樣和顏悅色、濃情蜜意。
夏瑞一怔,“找太醫?我沒有生病啊,找什麼太醫?”
“沒有生病?那你爲什麼一直沒有身孕?”周懷禮冷笑道,又後悔自己當初娶夏瑞的時候,爲什麼不先找太醫給她診治一番,若是夏瑞是個不能生的,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夏瑞被周懷禮的話氣得渾身顫抖。
一直沒有身孕這種事,也是她的逆鱗。
平時在後院,哪個丫鬟婆子不小心說錯話,她都是輕則掌嘴,重則杖斃,久而久之,驃騎將軍府後院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在別的事情上得罪了四少奶奶,還有轉圜的餘地,若是在生育這件事是觸了四少奶奶的痛腳,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直接拿根繩子吊死比較舒服一些。
“……你說我有病?”夏瑞站了起來怒道,“我什麼時候有病了?我還說你有病呢!你怎麼不去看太醫?”
周懷禮曾經跟蔣四娘有過一個兒子阿貝,雖然那孩子在孃胎裡就中了毒,先天極弱,後來又一場疹子便死掉了,但是到底是周懷禮生的,所以周懷禮從來不認爲自己會生不出來。
聽了夏瑞的話,周懷禮只接連冷笑,道:“我可是有過兒子的,你呢?這麼多年,下過一隻蛋沒有?!”
“你才下蛋!”夏瑞氣得哭了起來,“我好端端的黃花大姑娘嫁給你,你竟然這樣折辱我?!”
周懷禮斜着眼睛看她,開始疑惑叔王府爲何會這樣爽快地答應把夏瑞嫁給他?除了想籠絡他,不敢跟他撕破臉以外,真的沒有別的原因嗎?
畢竟叔王夏亮一力撮合他兒子和吳蟬穎在一起,就是爲了能生出“墮民之主”。
按常理,自己和夏瑞也有可能生出“墮民之主”。
而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叔王夏亮綢繆這麼多年,如何會願意有兩個“墮民之主”出來爭鋒!
萬一自己生的兒子纔是墮民之主,那叔王夏亮豈不是虧大了?
這樣虧本的買賣,叔王夏亮怎麼會做?!
難道真的是因爲夏瑞其實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才順水推舟推給自己?
這樣一想,周懷禮的臉色更加陰沉,看着夏瑞的眼色也更加不善。
他跟着站起來,一把抓住夏瑞的手腕,“跟我走!”
“去哪裡?”夏瑞被他拽得踉踉蹌蹌,身不由己跟着他往外走。
“去看太醫!”
周懷禮帶着夏瑞來到她相熟的一個太醫家裡,拱手道:“閔太醫,請幫我給內子診診脈。”
“怎麼了?令夫人生病了?”閔太醫將周懷禮和夏瑞迎了進來。
周懷禮不顧夏瑞的臉面,不客氣地道:“我夫人多年未育,不知道是不是她身子有病,您能幫着看一看嗎?”
閔太醫聽了十分尷尬,道:“這個……我幫不了大將軍的忙。我對婦人產育一道是一竅不通,沒法幫您診治啊。”
“啊?這樣……”周懷禮默了默,“誰最精通婦人產育,您能說說嗎?”
閔太醫忙道:“這個您不知道?整個大夏最精於婦人產育的,非盛國公夫人莫屬。她雖然不是太醫,但是比太醫院的太醫在這方面強太多。她是女人,在這方面的經驗更多,女人也更願意跟她說話。”
周懷禮窒了窒,皺眉道:“居然是盛國公夫人?這可不好請……”
“有什麼不好請的?您不是跟她是親戚嗎?”閔太醫驚訝問道。
“盛國公夫人?是大堂嫂的養母吧?”夏瑞在旁邊問道。
如果是讓盛國公夫人瞧一瞧,她還是願意的。
周懷禮看了她一眼,起身對閔太醫道:“多謝指點,告辭。”便帶着夏瑞去盛國公府,求見盛國公夫人。
巧的是,這天盛思顏正好帶着阿寶回孃家。
她跟王氏在燕譽堂說話,阿寶帶着阿財跟小枸杞和小冬葵去了盛國公府的後山遊玩。
聽說周懷禮帶着夏瑞來王氏這裡求醫,盛思顏想了想,還是對王氏道:“娘,您就幫着看看吧,我去後堂坐坐。”
王氏點點頭,笑着道:“人家來求醫,你怎麼不求醫呢?五年了,你怎麼不再生一個?”
盛思顏笑了笑,俏皮地道:“我也想生啊,但是老天爺不讓我生,我也沒法子。”說完就去東次間坐着去了。
王氏坐在上首,等着下人帶周懷禮和夏瑞進來。
周懷禮越走進盛國公府的內院,越有些喘不過氣。那股有高手在旁,氣勢逼人的感覺越明顯。
他暗自嘀咕,不知道盛國公府什麼時候也有了這樣厲害的高手……
來到燕譽堂,周懷禮和夏瑞一起給王氏躬身行禮。
王氏不鹹不淡地道:“不敢,請坐。”又問他們所爲何事。
專門上門找她求醫,當然是爲了孩子了……
周懷禮就開門見山地道:“這次冒昧上門,是想讓盛國公夫人幫內子瞧一瞧,她五年來未有所出,擔心是身子有什麼毛病。”
王氏看了夏瑞一眼。
女子不育,多半是有婦科病。
但是夏瑞脣紅齒白,兩腮紅暈天然,髮色烏黑,面色白膩,雙眸清亮,怎麼看,也不像有婦科病的人。
“過來吧。”王氏朝夏瑞招了招手。
夏瑞忍辱走過去,伸出自己的右手腕。
王氏閉着眼睛給她診了半天脈,並沒有覺得異常。
“怎樣?”周懷禮着急問道。
王氏睜開眼睛,“大將軍真的想知道是什麼問題?”
周懷禮點點頭,“請不要諱言。”
“我還不敢確信,不過,如果大將軍不介意,請令夫人跟我去內堂,我要仔細查驗令夫人的身子。”
夏瑞羞得臉都紅了,低着頭不想去。
周懷禮卻道:“勞煩盛國公夫人了。”這是非要弄明白是什麼問題不可了。
夏瑞只好跟着王氏去了內堂。
進了內堂,王氏命她脫了裙子,在她腰腹處輕輕揉按,問她有什麼痛覺,甚至還仔細查驗了她的si處。
夏瑞一切正常,也沒有婦科病,就連小日子的情形,王氏都仔細詢問過,並沒有不妥的地方。
如果夏瑞沒有問題,那她爲什麼五年都無所出呢?
王氏想了想,輕聲問了她跟周懷禮的房事情形。
夏瑞也很心急,想要早日懷孕,此時見王氏是女子,又是醫名在外,便再也顧不得害羞,一五一十都跟王氏說了,末了眼巴巴地道:“盛國公夫人,我到底有沒有病啊?”
王氏沉吟良久,輕輕嘆息道:“我覺得,你大概沒有什麼毛病。”
但是王氏也不敢說死,因爲產育一事,確實有些“盡人事,聽天命”的意思。
有時候男女雙方都正常,但是好幾年生不出孩子的情形也是有的。
放寬心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孩子就來了。
夏瑞聽說自己沒有毛病,心裡頓時輕鬆了,對王氏道:“盛國公夫人,您可得好好跟懷禮說說。他一定認爲是我的問題,是我有毛病才生不出來……”
婦人不能生育的話,也是夠七出之條的。
夏瑞這樣重視,王氏也能夠理解。她拍拍她的手:“叫大將軍進來,我跟他說。”
夏瑞應了,出去笑着對周懷禮道:“盛國公夫人讓你進去呢。”
周懷禮看見夏瑞的臉色好了許多,明白她沒有問題了,心裡也是一鬆,起身進去了。
王氏給他診了診脈,斟酌着道:“……大將軍,恕我直言,我覺得你的身子有問題。”
“什麼?!”周懷禮十分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是自己的問題,“不可能吧?我以前生過一個孩子啊?!”
“以前生過,不代表以後還能生。”王氏冷靜說道,“剛纔我給你診脈,覺得你的脈息很是奇特。你不妨去見見我們老爺,他對男子的情形更瞭解。”
周懷禮不甘心,馬上又去找盛國公。
盛國公見是夫人吩咐的,便給周懷禮診治了一番,對他搖頭道:“你的精水稀薄如此,能讓婦人懷孕纔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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