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說,我已經派人過去了。”
自從上一次跟齊宣說過衛熙的事情後,霍庭堯已經在儲離身邊安排了人員,畢竟齊宣跟他都在懷疑的人恐怕也八九不離十了。
“恩,那就好。”齊宣點點頭,沒想到霍庭堯動手還挺快:“先別驚動賀帥,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說。”
畢竟現在只是懷疑,沒有實打實的證據是沒辦法將這懷疑拿出手的。
“你確定他真的會幫衛熙?”雖然心裡已經估摸的八九不離十了,可是霍庭堯還是忍不住想跟齊宣再探討一下有關儲離的問題。
齊宣脣角微揚:“永遠也別低估一個人深陷感情時,做出的事情的離譜程度。”
說起儲離,他們畢竟同窗過,也一起參加過戰鬥,彼此算是瞭解知悉的,儲離爲人重情重義,恩怨分明,滿身正義,可是敗也敗在重情重義上面,衛熙終究是他的劫難。
爲了衛熙,儲離曾經當面質問過齊宣,爲了衛熙他這麼多年未娶,只求能陪在她身邊,愛一個人愛到他這樣的程度,也是少見的。
愛而不得,他甚至選擇放棄,親手將她推到另外一個男人身邊,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愛啊。
換位思考一下,反正齊宣是肯定做不到的,如果要把姚雪送到別的男人身邊,單是想想他就恨不得殺了那人,又怎麼可能如此偉大。
在齊宣的世界裡,愛不偉大,不無私,甚至對他而言有些自私,心愛的人便這輩子只能是她的,誰也別想奪去,誰也奪不去!
除非他死了,再也管不了了,到那時發生什麼他也就不知道了。
“可惜了啊。”霍庭堯不住感慨:“真是太可惜了。”
確實如此,儲離這樣的一個人若是爲了衛熙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確實是夠可惜的。
霍庭堯斂了眸色看向齊宣:“你覺得儲離在這件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這個恐怕只有到時候才能知道了。”
現在說什麼都是猜測,畢竟不是親歷者,也不是見證者,自然不能斷然下了結論。
“好了,不是說這個了。”霍庭堯坐直身子:“你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回統令部?”
齊宣擡眸掃他一眼,笑問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回統令部了?”
每次來都要將這件事提上一回,霍庭堯不煩,他都快煩死了。
“你一句以後再說吧就把這件事拖到現在了,你不給我答覆不管用啊,到時候老頭那邊通知一下來,你不回也得回。”
跟齊宣就不能談條件,談來談去還在原地踏步,就要從最根本解決問題,壓根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就是啊,統委,您什麼時候回來,你不在統令部,大家都沒辦法工作。”岑秉連忙出聲,充當說客,這關乎他以後的命運,可不能馬虎了。
誰知道齊宣壓根不領情,冷笑一聲,眸光像是冰冷的刀子落在岑秉身上:“你要一個只會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的統委回去做什麼?”
額……剛纔在病房外面說的話齊宣真的聽到了。
岑秉乾笑兩聲:“統委,您這麼和藹可親的一個人……”
“別!”齊宣一揮手:“你可別誇我,我這人容易驕傲,一驕傲說不定手段更暴力。”
您哪兒是驕傲啊,分明就是傲嬌!
“.…..”岑秉想哭,就知道他們家統委這麼記仇!小心眼!他嘴上還是沒有個把門的,能在齊宣手下幹這麼多年也是本事啊。
自從踏進病房那一刻開始,岑秉早就忘了自己纔是生氣的那一個,我忘記了自己纔是佔着理的,此時已經黑白顛倒了,齊宣爲大!
“行了啊晉琰,你別逗岑副官了。”霍庭堯充當和事佬安撫岑秉:“你們家統委什麼脾性,你還能不知道了?”
齊宣喝下一口水,倒也不再計較什麼,他純屬就是閒得慌逗悶子。
“我可提前跟你說好了,統令部你可以來去自由,你也可以隨心所欲,統令部絕對不禁錮你的生活,你也大可以把統令部從生活中移出去,但是一有事你必須出現。”
這已經是最大的可能性了,齊宣要是這樣再不願意恐怕就說不過去了。
“你們要一個已死之人當統委做什麼。”
“你是生是死不還是老頭手下的一份軍報澄清?”
這些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也不過是看齊宣自己的意思。
“提起這個我就頭疼。”說得好好的事情,賀老頭是說反悔就反悔,理由還想的那麼冠冕堂皇,他聽着都覺得害臊,可是老頭不在意啊,他也沒辦法說什麼。
“這有什麼頭疼的,老頭怎麼安排,你怎麼來就成了,就算再說不通的事兒,你放到他那兒也不是什麼事了。”
齊宣輕嘆一聲,反正他是對賀欽沒轍了。
“最近有看見劉燊嗎?”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看到了,齊宣突然想起了也就問上一句。
岑秉搖搖頭:“沒有,自從這個案子開始後他就基本沒回過統令部了。”
“應該是在軍辦,老頭那邊的事情後續還沒完,劉燊在這次抓捕行動裡面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應該也要參與的後續問題中。”
霍庭堯也很久沒看到劉燊了,齊宣既然這麼一說起倒也就想到了是怎麼回事。
“誒!”霍庭堯一拍額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齊宣:“當初劉燊被老頭從軍辦派過來是不是就爲了這個案子?”
“不錯。”齊宣沒有否認,聲色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靠!感情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們就已經開始謀劃這件事了?”
他就說老頭怎麼那麼閒派一個人給齊宣做警衛員,而且檔案一片空白,看着就有點奇怪,現在齊宣這一點頭,剛好佐證了當初那麼感覺奇怪的事情。
“那時賀帥只是稍微提了一下而已。”
那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後來會怎麼樣,甚至不知道自己被賦予了一個什麼樣的任務。
“感情你們就這麼一直瞞着我?”本進來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更不爽了,有案子也不叫上他!給他安了個打雜的職位
,現在事情結束了開始東奔西走,半點便宜都沒有他的。
心酸啊,淚目啊,當真是親外公啊。
齊宣懶得跟他說話起身將壺裡的水填滿:“沒別的事兒了吧?沒事就趕緊走吧。”
這是下了逐客令了,他可不想在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都聽霍庭堯在耳邊說來說去,痛苦哀嚎。
爲了他的生命安全,霍庭堯能趕緊走就趕緊走。
可惜,霍庭堯賴在沙發上就是不挪窩:“我不走!你們太不厚道了!”
齊宣笑問:“厚道是什麼?”
這玩意一不能吃,二不能喝的,要來有什麼用?還不如沒有。
“岑秉,我不想要這個統委了……”
岑秉連忙出聲:“少帥!不能這樣!你這樣不厚道。”
“.…..”你丫是沒聽到你家統委說的話嗎?還提什麼厚道!那是什麼玩意!
“不想要趁早啊,趕緊的,現在就去軍辦跟賀帥把話說明白,好讓他老人家儘早放我回家。”齊宣求之不得啊,無業遊民多好的職業呢。
“你做夢!”
霍庭堯就是這樣,任由齊宣虐他千百回,嘴上抱怨着,嫌棄着可就是捨不得。
相愛相殺恐怕也就是這樣了吧?
“行了,愛走不走,自便。”齊宣放下手裡的水壺,拿了桌子上的病歷單就出門了。
霍庭堯急匆匆問了一句:“你幹什麼啊。”
“做檢查。”齊宣頭也不回扔下這句話,爲了明天能回家,今天要把該做的都做了。
瞧瞧,腿好了,走個路都帶風!
這副囂張模樣,是忘了自己不能走路的那段日子了!
“少帥,咱們現在幹什麼啊。”反正現在他是沒那個膽量去惹齊宣,整不好後半生軍旅生涯可就糟糕了。
霍庭堯仰頭悶了一杯水,把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擡腳朝外面走去。
“回統令部!”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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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都提進來。”
齊宣剛掛了手裡的電話從陽臺回身就看到楚江招呼着一羣人提了一大堆東西進來。
“你這是要幹什麼?”現在這架勢怎麼看怎麼覺得跟大年三十那晚那麼像呢:“我數三聲帶着你的人趕緊走。”
“兄弟我看你孤家寡人一個也沒人陪陪,好心好意來帶你一起吃個飯,怎麼着?還不領情?”
楚江不管齊宣有多不願意,徑自吩咐身後的人把東西擱置好了之後,揮手示意他們離開後拉了齊宣過來。
“你看看,我對你多好,看在你還身體剛好的分上專門去了趟漱玉坊。”
“是嗎?”那可真是要好好謝謝楚江考慮周全了。
“吶,你放眼看過去,這桌上有哪一道是你不能碰的,有哪一道是你不喜歡的。”
跟齊宣從小玩到大,要說起來了解齊宣,恐怕也就他了。
齊宣點點頭,坐在一旁:“桌上的看着都挺順眼,唯獨有一樣不大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