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晉王府。
南宮煥被手站在院子裡,腳下就是肖溫的屍體,一劍穿心,眼睛瞪的很大,看上去很是不甘心, 半晌之後,南宮煥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遮住眼中的那一份傷痛,輕擡手臂,暗啞的嗓音傳來:“厚葬。”緊緊的兩個字,似乎用掉了他全部的力氣。
晉王府管家蒙爽從未見王爺如此的神態,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旁邊的那些侍衛,擺擺手,和他們一起把肖溫擡下去,心裡也位置惋惜,而後院的白芷聽聞肖溫死了,臉色瞬間慘白,顧不得許多,直接拎起裙襬狂跑,在樂佳的錯愕的注視下出了妙音的居住的旖旎院落,看到這情形,狐疑的皺起了眉:“白芷這是怎麼了?”
妙音站在雙邊瞅着園裡的一幕,只是輕扯了幾下嘴角,翻過身子,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這幾日以來聽到最多的便是邪王妃失蹤,可今兒聽到肖溫死了,她緊張的心瞬間的滑落,不知道肖溫的死和歌兒有沒有關係,現在她人如何了?是生還是死!
夜色慢慢的籠罩下來,詭異的氣氛充斥這晉王府和邪王府,兩府周邊的陌生人很多,都掉着眼睛觀察兩邊,不放過一個細節。
陽光緩緩的升起,透過茂密的樹葉照亮了樹林,射向了兩個相擁而眠的人,看上去並沒有狼狽,有的只是幸福和甜蜜。
早就醒了的南宮琰捨不得這份溫馨的早晨,看着懷裡女人還在酣睡,他便也不動聲色的摟着她,若不是這日頭已經升起很高,想來他定然的不會去叫醒她。
“歌兒,醒醒。”溫柔叫着懷裡的女人。
容錦歌半睡半醒,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此時已經清醒了過來,這幾日在樹林裡度過,迫使她根本就不敢放任自己熟睡,若不是因爲身邊有他,相比此刻她已經在尋找出路的地方了。
嘴角微微的勾起,閉上眼睛就是不睜開,頭輕輕的蹭着他堅實的胸膛,半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睜開充滿笑意的鳳眸,伸手排掉他不老實的手,臉色囧紅,哀怨的瞪着他,這個人真是的,都這個時候居然還……南宮琰也很委屈,剛纔明明是她挑起來的,委屈外加無奈的聳聳肩,俯身在她的耳畔輕語:“等回家的,我定然不能‘饒’你。”
容錦歌微微的一怔,瞧着他眼底那一抹戲謔和真摯,她頓時捂住的臉,她當然知道他的想法,看來回家之後,她就像是三堂會審那般,把自己出來的事情要交代清楚了,撇了幾下嘴,她可是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來懲罰自己,要不然這牀,她指定要三天下不去了。
輕哼了聲,扭頭不去看他,翻翻眼珠,眼淚瞬間的花落,操着濃重的鼻音委屈的道:“人家還不是聽說成交山有那味兒藥材,纔出來尋找的,若不是這樣,那南宮煥又怎麼可能抓到我。”
這次是南宮琰愣住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歌兒是出來尋找草藥的,當時告訴他是說王妃失蹤,聽
到這個消息他腦子就跟炸了一般,什麼也沒想就來找她,根本就未曾想到爲什麼會在成交山失蹤,現在想來,當真的是他……噓了眼容錦歌,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心裡滿滿的都是愛,今生在乎自己的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母妃,一個是眼前的傻女人,這讓他從中知道什麼叫做關懷,什麼叫做責任,什麼叫做愛,什麼叫做知冷知熱,更是讓他懂得如何去關心一個人,滿心滿肺滿腦都是這個人,她……讓他知道了這些,更是讓冷酷,不問世事,不在乎所有事情的他知道爲了要保護身側的人去拼搏。
吐出一口渾濁,長臂一伸,避開她胳膊上的傷,攬住她,揮去她眼睛裡的淚花,討饒:“娘子,爲夫知錯了,別哭了,下次爲夫絕對不會讓娘子在掉一滴的眼淚,不然就讓我……”
“不許胡說。”
容錦歌聽見他要發誓,伸手立時的捂住他口沒遮攔的嘴,生氣的瞪了眼他,嘟着生氣的嘴,扭頭不去看他深情的眼,半晌才緩緩的道:“我信你。”
短暫的三個字,卻是讓他振奮不已,伸手拉下嘴上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柔情的俯身啄了下她乾裂的脣,額頭低着她的額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今生我頂不辜負於你。”
容錦歌聽到這話身子頓時僵硬,她自打明白了自己已經深愛他,可曾未想到以後的事情,如不是他剛纔說的那句話,想來這個問題還要推遲很久纔會去關注。
這句話,她前世也從南宮煥的嘴裡聽過,那時候的她憧憬未來,可現在的人變了,心境卻也跟着便了,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不知道此時此刻,他說的可是真的?
錯愕的瞅着眼前的人,張開雙脣,顫抖了幾下:“若是你敢辜負與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拽着你。”說完話,才陡然的意識到,她想說的不少這句,而是想問他能不能做到,卻是沒城想把心底的那就話說了出來。
眨着慌亂的鳳眸盯着他,不知道他會不會認爲她是妒忌,可當愛情來了的時候,是根本無法控制她的心,控制不住的。
若是他不能完全的接受自己,完全的不能接受整個整個府邸只有自己一個女主子,那麼她寧可把這段感情放在心裡,守着那份美好的回憶,也不要去和別的女人去爭奪他,撒開手,讓他去飛。
當初的交易不也真是如此,現在想想要離開他,心臟的不爲已經疼痛無比,剛纔流下的眼淚是爲了騙他不讓他回府查自己不待人就出來,而現在的眼淚卻是真情實意。
她期盼着他的話,想聽卻又不敢聽,緩緩的閉上了流淚的雙眼,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等到南宮煥死了的那一刻,便是她離開之時。
南宮琰輕嘆,雙臂緊緊的摟着懷裡的女人,看到她流下淚水的那一瞬間,他是震驚到了,震驚的不是因爲她想獨佔他,而是她剛纔的那份話。
這說明懷
裡的女人對他也是有感覺的,更是欣喜聽到的那句話,計算是死也要拽着他,這是不是他可以認爲……生同寢,死同穴這樣的海誓山盟。
“即便娘子不說,爲夫也是這個想法。”低頭瞧着容錦歌驚訝長着的小嘴,輕啄了下:“此生此世,南宮琰只有容錦歌一人足矣,倘若違背了誓言,就讓永生不得輪迴。”
容錦歌含淚的笑了,笑着聽完了這句誓言,趴在他的身上輕聳着肩膀,慢慢的停歇下來,回想到剛纔的事情,她臉色緋紅,難爲情的退出了他的懷裡,輕拍了下他的胸膛:“都怪你,惹的人家都不好意思。”嘟着嘴,說着生氣的話,可臉上卻是洋溢幸福的笑容。
南宮琰含笑愛憐的剮蹭了下她的翹鼻子:“行行行,都是爲夫的錯,那……就罰爲夫給娘子做弄吃的怎麼樣!”
“什麼叫做你的錯,本來就是你的錯,還死不承認。”容錦歌紅着臉嬌嗔的瞪着眼前的人。
“好好好,是爲夫的錯,剛纔爲夫說錯話了,娘子大人不計小人過。”
“看你承認的錯誤還不錯的份上,趕緊的給本宮弄吃的去,不然……哼哼。”
南宮琰含笑的起身,娘子真可愛,就連威脅的樣子也十分的俏皮,他真是愛霎了她的這個樣子,比起以前那個冷清的人,此時的她纔算是真真實實的。
“在這別走,我去去就回。”
容錦歌重重的點頭:“小心。”輕柔的道了句。
午後的陽光非常的明媚,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深山裡,凡事路過的草藥,她和南宮琰都摘了些,大部分都是消炎止痛止血的,可就算是這些也遠遠的不夠他們兩個人用的,容錦歌此時就盼着儘早的走出這片山林,不然,就算是不被刺客殺死,不被毒蛇猛獸要死,也會死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傷們。
腳下的枯枝越來越多,而深山裡還能時不時的看見一些屍骨,從形狀上看應該都是一個動物的,南宮琰攥着容錦歌的手:“別看。”怕在嚇到了她。
“沒事,我這幾日裡看到的這些個東西都很多,不怕。”她說話完全像是陳述一樣,毫不在意也不去避諱那些東西,可聽到南宮琰的耳朵裡卻是心酸。
一個大家閨秀,即便是膽子再大,也不會看見這些屍骨而毫不在意的連一點表情也沒有,唯一的認知那便是,她已經被嚇過很多次才漸漸的對這寫東西生出疲乏感,就像他當初親手殺了人一樣,從害怕,恐懼到現在的不眨眼,這中間的歷程又多辛苦他能體會到,所以他更心疼容錦歌。
攥着她的手不語,儘可能的讓她避開那些個不乾淨的東西,他唯有做到的,便是儘自己 的力量去保護她。
一路上的男人對她的關愛,她還是能感覺的道,有人帶路,她樂的輕鬆,轉眸看向地面上,專心的尋找缺失的那一味草藥,能找到是最好,若是不能,那只有再接再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