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南宮琰被留在皇宮,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御書房。
南宮希瑞頹廢的坐在龍椅之上,扶在龍案之上,靜默了會兒,王亮把溫熱的茶水放在桌子上,順勢的站在了一邊。
“全部退出去,離書房十米之外,龍在天守在門外。”說話的生意有些疲憊。
王亮忽然聽到皇上說話,頓時一愣,隨後拱拱手,彎腰的跟隨着御書房裡的太監和宮女一起出了御書房,片刻後,龍在天也出現在御書房內,而他的眼睛則是使勁的盯着王亮甚至是每一個要挨近御書房的人。
站在十米之外的王亮,雖然垂頭,但心裡卻是不停的轉悠,南宮煥謀反這件事情他知道,今天早上在大殿裡皇上已經說了此事,而現在單獨的把邪王留下來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不方便他在場?
可以前也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每次也都是自己伺候在皇上左右,難道是自己的事情被皇上發現了?
想不出來所以然來,煩躁的站在原地,時不時的看向龍在天,甚至猜想現在皇上對邪王都說了些什麼。
御書房裡,南宮琰把在大殿上想的事情跟南宮希瑞說了一遍,他聽完直點頭。
“單獨的留下你,朕也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你一定要慎之又慎的去準備,至於南宮煥逃跑……就讓他逃,但是記住一點,一定要讓他逃的狼狽一些,看上去非常的艱險,但不要真的去抓他,讓他坎坷的回到西寧國。”
南宮琰擡眸,清楚的瞧見父皇眼底一閃而過的狡猾,現在的他纔算清楚父皇的心裡想的是什麼,他不由的渾身一緊,原來他並非是老糊塗,而是……“是,父皇,兒臣這就去準備,只是……”
南宮希瑞見他難開口,微微的擰眉:“只是什麼?”
“兵力部署圖這樣秘密的事情,南宮煥是怎麼知道的?想來這皇宮和兵部一定有南宮煥的人,所以,兒臣認爲還是仔細的把皇宮裡的人勘察一遍,至於兵部……兒臣認爲,一般的士兵一定是不會知道有部署圖這類東西的,而知道這東西所在一定是有官職再身的人,不妨父皇派人悄悄的去探查一番。”
龍案後面的南宮希瑞聽到這話,幾乎沒怎麼想就重重的點頭,後又長長的呼出一口渾濁。
“你去辦吧,但是一定要謹記,探查兵部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出現一絲馬虎,不然軍心散亂……”後面的話沒等說完,南宮琰拱手回道:“請父皇放心,兒臣定會完成任務。”
“最好。”南宮希瑞不鹹不淡的應了句,伸手柔柔眉峰,朝着他擺擺手:“跪安吧。”
跪安!
南宮琰身子一僵,隨後緩緩的跪下,朝着南宮希瑞磕了個頭,起身拱手:“兒臣告退。”起身,平靜的轉過身子,不急不緩的朝着御書房外走。
看着他的離去的背影,南宮希瑞嘴角微微的勾起,仔細看去,他的臉上帶着一絲得意和一些無奈,又有一些傷感,表情很是複雜,讓人一時無法琢磨透。
輕嘆一口,起身走向後宮,去看望還在襁褓裡的小兒子,南宮
璽。
出宮,坐上馬車,寒月見主子臉色不是很好,微微的擰了下眉,趕着馬車飛快的朝着邪王府使去。
一回到王府,一頭便栽在書房裡,一呆就是一天,若不是容錦歌找上門,估計南宮琰還在書房裡悶着,誰也不知道此時的他想着什麼,就是容錦歌問了幾遍,他都只是輕笑而不回答。
一連幾日,安陵城以及南宮古國都在盛傳南宮煥,以前的晉王居然謀反,這一消息成爲古國上下的飯後的議論的焦點,不論南宮煥一行人走到哪裡都能聽到這些話,即便是妙音在馬車裡也是能聽到一些,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只是議論戶部尚書被判死刑,而且還是九族,並沒有說南宮煥不是南宮古國的皇上,南宮希瑞的兒子,這一點着實的讓她驚訝。
一路廝殺,終於挺到了邊關交界處,只要天一亮,他們明天一早就能穩穩的通關,到時候,那幫撕咬他們的那些人就沒有一丁點的辦法。
吳峰收到飛鴿傳書,急匆匆的朝着宗子逸而來:“主子,這是安陵城剛剛送來的消息,你看下。”
一聽到是安陵城來的信息,正在啃着雞腿的宗子逸順手把手裡的雞腿一扔,快速的抓過那張紙,看完上面的事情,他忽然間笑了,可笑過之後確又充滿了憤恨,只是極快的閃過,片刻又平靜了下來。
阿克隆在火堆的另一邊,瞧見宗子逸嗤笑幾聲,有些疑惑,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坐在他的身邊,輕佻了下眉:“皇子,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高興的。”
宗子逸轉眸看向他,勾着彎彎的嘴脣,輕笑的把手中的紙條給了他:“自己看。”
阿克隆垂眸看看三皇子手上的東西,眨了幾下眼,笑着身後結果,看到上面的信息,頓時失聲大笑,笑的比剛纔宗子逸還要近乎瘋狂,半晌過後,笑聲淡淡的停歇下來,回眸妄想宗子逸,伸出大拇指:“不愧是三皇子。”
宗子逸含笑的看向頭頂上的一片天空,嘴角微微的勾起,只要過了明天,他便不會被人追擊,進入西寧國,他便是三皇子,不再是古國那個晉王,更不是投遞叛國的人,不……他根本就不是投遞叛國,他是名正言順的回到西寧,回到他自己父皇的身邊,總有一天,他會領着百萬將士,一舉攻破這個南宮古國,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天微微的擦亮,宗子逸就已經清醒,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上車,把妙音和府醫一併的給拽下了馬車,只是對妙音的時候卻是溫柔了一些,看着她最近疲憊的樣子,心裡有些心疼,伸手揉捏了下她的臉:“堅持一下,只要今天進入西寧,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追殺我們,以後,你便是我的王妃,肚子裡的孩兒便是世子。”說着話,輕輕的撫摸妙音的肚子,臉上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意。
“好。”嗓子有些沙啞,含笑的道了一句。
妙音看着宗子逸,回想到那天,若不是她急中生智,度過一截,想必此刻自己早已經成爲了一具屍體,好在小伍子並什麼話也沒說,這纔給了她機會,她纔敢隨便的編排,不然……想想就後怕。
“咳咳……咳咳……”妙音捂嘴輕咳了幾聲,以
掩飾剛纔的過多飄忽不定的眼神。
府醫一聽到妙音咳嗽,緊忙的上前爲其把脈,現在他能活着,完全是因爲妙音肚子裡的孩子,若是此時此刻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那麼他想都不用想一定會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五馬分屍的,不,興許還要狠辣。
“沒事,沒事,夫人只是剛下馬車有一些不適應,過一會兒就好。”府醫擦着額頭上的汗,討好的笑着。
聽府醫的話,宗子逸臉上閃過一抹心疼之色,輕抿了下嘴脣,伸手把妙音摟在懷裡,安撫:“沒事,一會就沒事了。”說出的話像是給妙音說的,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太陽漸漸的升起,他們裝作一對要出關的夫妻,身後則是一些家裡的下人,看守城門的人認出了隊伍其中裡面的一個人,順勢的也看了看眼前的人,象徵性的檢查了一番直接讓他們順通無阻的進了西寧國,剛一進屋隸屬西寧的小鎮子,就有專門的人前來接三皇子,宗子逸,一行人輾轉的上了早就備好的馬車,馬車裡裝飾的非常舒服,當天下午,就到了邊關上的一個縣城,住進了驛站。
仔細的洗漱了一番,宗子逸除了瘦些和黑了一些,其餘的倒也好,交代完妙音,讓她好生的休息之後,他轉身的出了屋門,去會見剛纔前來接他的大臣。
屋子裡的妙音直接坐在浴桶裡,身後的白芷服侍她,而她閉着眼睛,心煩意亂,現在的她已經身在西寧,也不知道容錦歌現在知道不知道南宮煥的事情,就算是她想給容錦歌通風報信,可也沒有任何辦法,不但如此,身邊的這個白芷幾乎一天都不會離開她的身邊,把她看的死死的,根本就沒有一點的空隙留給她。
一路跟隨他們的銅五,看着他們已經安全的,有些狼狽的通過邊關,順利的進入到了西寧境地,他嘴角輕扯一番,順勢的也把檢查他們的人給牢牢記下,看着遠走的他們,他扭身的給主子發送信息,上面簡單的寫着完成任務,瞧着飛走的黑鷹,他則是轉身的消失在原地。
一晃十來日過去,偌大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此時已經進入到炎熱的八月,熱的讓人窒息。
而此時,皇宮裡卻是更讓人感覺到了壓抑。
龍椅之上的南宮希瑞看完奏摺,臉色頓時便的青黑無比,半晌之後纔到:“下個月便是三國聯盟,此次聯盟的地點便是我國,到時候由淮王和邪王一起準備,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
“兒臣遵旨。”
南宮粱和南宮琰走出一步共收到。
“這次出席三國同盟,都是由各國的太子前來,在安全方面一定多加註意,不要像上次那樣發生中毒事件。”南宮希瑞再一次的警告到。
“是,父皇。”
南宮希瑞看向呈遞上來的摺子,眉頭緊皺,至於北國的太子,北冥,他到不是很在意,因爲上次來參加他壽宴的時候也是北冥太子,此人及其的低調,讓人捉摸不透,只知道此人很好說話,一說話就先笑,給人一種如春風一般的溫和,可他那雙眼裡,卻是出奇的冰冷,幽深且深邃。
西寧國,太子,宗子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