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妙音不解和驚訝之中,他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旖旎園,半晌之後,她緩緩的收起了僞裝,冷顏的臉上盡是不屑於嘲諷,既然能下得了很手,卻是不敢面對現實,虛僞,懦弱的人,試探她?卻是不知道她卻是早早的就再次等候。
外面裝的多麼的疼愛自己,骨子裡還不是處處的試探,原本她以爲南宮煥是爲了蘇楚玉才殺了蘇錦歌,可她這段日子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一個自私自利,自以爲是,眼高於頂,不擇手段,心胸狹隘的人豈會去真心的對一個人好?若真是那樣,那太子更加的應該留宿在含香園纔對,畢竟太子妃嫁入太子府的那晚可是遭遇了不幸,可依照現在看,南宮煥眼裡根本就是沒有太子妃的,相敬如賓不相睹卻恰恰是他們最好的寫照。
午膳沒了礙眼的人,妙音吃的卻是非常的香甜,看在小雯和小黎的眼裡,都以爲是太子殿下來看望娘娘之後所以心情纔是開朗,不由的多吃了幾口,而她們卻是想反了方向而已,妙音把她們笑臉看在眼裡卻是沒有出聲糾正,也根本就不用糾正,也好讓躲在暗處的人回去像他們主子稟報,自己心裡可是有南宮煥的。
樂佳被捱了二十大板子,臀部皮開肉綻的,妙音於心不忍,還是給她找了個府醫過去看看,若真是太子的眼線還是不能一下子得罪到底,大一巴掌給個甜棗吃。
府醫看過樂佳之後只是留了一點藥,也試探性的詢問了下樂佳爲何被打,可樂佳只是哭着搖頭緊緊的抿脣不語,不願多說,府醫輕瞄了她一眼,淡淡的收起了藥箱子走出了下人房。
“劉晨見過妙側妃娘娘。”
正在作畫的妙音不語,等手下那一朵畫的微妙微翹的牡丹之後放下筆之後隨手拿起了旁邊的茶杯,此時才騰出時間看向前面劉晨,圓潤輕柔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恩,本側妃身邊侍女的上傷勢如何?”
“回妙側妃,無大礙,只要傷口不沾水,用了老夫的藥幾天的時間就能下地拉去自如。”劉晨又問必答,就目前而言,這妙側妃最是得太子的眼,也是不能輕易得罪之人。
妙音垂眸,眸低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晦暗,微微的擺手:“有勞劉府醫了。”
“小的不敢,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小的告退。”擡目噓了眼靜若處子的妙音,沒聽見她說話,心思明鏡,慢慢的退出了屋子。
似是看着桌子上那一副剛剛出圖的牡丹爭豔,實則她的思緒已經翻飛,轉眸看向了窗外。
夜晚降臨,寂靜的小院子裡只有屋檐下掛着幾盞亮着的燈籠,而寢室裡的煤油燈則是已經全部熄滅,可見小院的主子已經進入沉睡的夢想。
牆角下一個纖悉的身影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人,才踩着輕如貓腳一般的地飛快的離去,而所過之處竟是都能躲避的掉府裡巡邏的侍衛,身姿矯捷,很是順利的進入到了前院太子書房,此時書房卻是燈火通明。
門外的肖溫抖動了幾下耳朵,轉動虎眸一般狠辣的眸子,側身站在書房,過了片刻才緩緩的看見一個女子迎面而來,他嘴角清澈意思笑容,道:“沒想到被廢去武功的人伸手還是日此的敏捷。”
女子卻是嗤笑,不屑的回着:“肖大人的耳朵卻更是比狗還
靈敏,真是讓人敬佩。”犀利的言語諷刺的道,和她的姿容完全是背道而馳,完全和她的形象顛倒,根本就看出來她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子。
肖溫被人諷刺是狗卻沒有生氣,反而是冷哼了一聲,伸手推來了書房的們:“主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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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瞄着他,伸手摸摸左手腕的地方,片刻收回了癡迷的眸光,狠着心腸從他身邊走過,進屋,轉過身子關上書房的門。
“主子。”
南宮煥擡眸,瞧着自己得力的屬下卻是爲情陷入了困境,而她喜歡的那個男子則完全的像是一個木頭人,此刻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臉,淡淡的搖頭:“怎麼樣?”
“回主子,妙側妃小的試探了幾回,可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每日裡不是彈琴就是作畫,再不然就是擺弄院子裡的那些花花草草,至於其他的……屬下一點都看出來有什麼異常。”
南宮煥微微的蹙眉,隨後又釋然,坐在椅子上慵懶的靠向身後的椅背,白皙的手指有節奏輕輕的敲着桌子,半晌之後道:“你都找不到她異常之處,想來也不是什麼細作了。”
“不,主子,屬下並不這樣的認爲,一個人在完美也不可能不漏出意思的馬腳,而這個妙側妃簡直是太過於完美,就有了刻意的僞裝,所以主子,屬下還要在繼續的查探。”女子似乎對於妙音的舉動感到了懷疑,出於自己的值守,所以她還是要確定這個妙音無疑才行。
南宮煥對於她的判斷還是非常的相信,當年若不是爲了救肖溫她也不會……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其他的人你也要密切的觀察,不能遺漏。”後院的女人可是不止一個,當初把她送去妙音哪裡也是因爲他在偌大的安陵城裡沒有找到此人所以才產生了懷疑,要不是她當初在雲天閣彈奏了一曲,自己也是不會住到她。
女子點點頭,瞧見主子又陷入沉思,想來是又在思念蘇錦歌,她不着痕跡的爲前太子妃感到惋惜,若是不她當初背叛了太子,太子也是不能狠心的殺了她,只是不想到那樣溫婉的人居然會做出苟且之事,着實讓人心驚。
只是心裡有些疑慮,當初太子見到的是真的太子妃在行苟且之事嗎?
可爲何當時太子會無緣無故的昏迷反而延誤了抓姦?這裡好多的疑問,但是她不能去問,這可是關係到太子的聲譽,而太子卻手腳利落的處決了前太子妃,想必太子妃死的時候卻也是一頭霧水吧。
見太子還在沉思,她悄悄的退出了書房,和肖溫對視一眼之後急色匆匆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肖溫在她貪戀的看着她的背影,緊緊的攥着拳頭,她的心意他怎麼能不知道,但是他絕對不能透漏出一絲,若不然……黑夜是爲黎明前坐着準備,清晨的暮光驅離的黑夜,藍色的天空飄着朵朵的白雲,小鳥在半空中不是的嘰嘰喳喳的,偶爾低低的略過草地,偶爾忽然飛的很高,很是享受這寬廣的天空給它們帶來無限的快樂。
馬車裡的容錦歌很羨慕那些可以生活在太陽下的小鳥,完全的暴漏在空氣中,過着無憂無路的生活,什麼時候她也能想小鳥那樣的生活,無拘無束,自由灑脫。
南宮琰側臉盯着她,從她璀璨的眸子窺探了一些什麼的色彩,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看見
那小鳥一路飛過,不着痕跡的挑了下眉,看了小半晌之後淡淡的收回了視線,閉目養神。
容錦歌放下車窗,對於最近這兩天,南宮粱身側的侍衛不斷的受傷,她已經從紅纓的嘴裡得之了這連續兩個晚上的刺殺,可又不是傷害人的性命,就這一點着實讓人費解。
上午在安浮州府停下了馬車,吃過了午飯,南宮琰附身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看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而他還是淡笑並不做聲,容錦歌收回視線。
這南宮琰莫不是瘋了?把大隊留下,就他們兩個上路,若真是讓躲在暗處的人發現出端倪,那豈不是會很危險?
飯後,南宮琰找到了南宮粱,說是今天不啓程,要在這州府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在啓程趕路,南宮粱在想說什麼,可是被南宮琰的一個眼神制止。
“我是來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說完甩了下寬袖,大步的離開。
南宮粱青紫的臉瞪着南宮琰和容錦歌離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伸手一揮,讓屬下去找客棧。
外面看似閒逛的南宮琰,容錦歌和他們的侍衛,侍女,其實是在找機會,哪裡的人多他們越是往哪裡走,幾吸之間他們的蹤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後面跟蹤的人感覺出了情況不妙,上前扒開人羣,人羣裡哪還有他們的影子,領頭的男子憤恨的低低詛咒了一遍。
揚起半截手臂,伸出大掌,陰冷的道:“找。”
他身後的那些男子飛快的消失在了大街上,各奔一個地方,而此時茶樓裡的南宮琰和容錦歌把身上的衣服一換,穿上了很普通百姓的衣服,臉上也被紅纓給易了容。
容錦歌拾掇好之對着鏡子看了眼,短暫的驚訝了下,隨即釋然,這紅纓和翡翠兩個人好的跟姐妹似的,和翡翠學點簡單的易容是也是很有可能,只是這鏡子出現了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瞬間她想到了自己是不是到了這個年齡也會變的日此的難看,伸手摸摸那張臉,嘆氣的回眸:“紅纓,能不能幫我真的好看點,這個樣子很的很醜。”
紅纓搖搖頭:“王妃,只有這個樣子纔不會被人發現。”
容錦歌撇了幾下嘴,好吧,爲了安全起見還是算了,只是她這個樣子,估計南宮琰也好不到哪裡去,挑了挑眉,出了雅間,在樓梯外拐角處看見一身熟悉的衣服,腳步快走了幾下,瞬間的又挺住了,不對,她們不是易容了麼,怎麼……當看見那身深藍色錦袍男子回身的時候還是不免讓她驚訝了一番,眼睛,眼睛居然也是藍色的,莫非是用了藥,這個南宮琰孩真是厲害。
“怎麼樣?感覺如何。”
恍惚之際耳畔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容錦歌淡定的回眸,當看見一個年過四十滿臉溝渠的人的時候簡直是驚呆,若不是從她犀利的眼光中和深入骨髓的聲音,恐怕就是自己在路上遇見了他也是認不出來的,不,應該說不會去注意這樣的一個人。
“看來紅纓的手藝已經得到了翡翠的真傳了,居然能讓你短暫癡迷的看着我。”伸手摸摸臉,傲嬌的道:“恩,真是不錯。”
癡迷的看着他?
一個滿臉是褶子的人,長的賊眉鼠眼,她能看上這樣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