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錦程,素琴的臉色變了變,直到現在,素琴都沒有辦法坦然面對韓錦程這個三公子。
“藥呢?”
看着素琴,韓錦程也沒有浪費口水,直入要題。
“回三公子的話,樑大夫給二公子開的藥,都在這裡了,這是藥方。”
素琴把藥跟藥方都交到了韓錦程的手裡:
“三公子,樑大夫有古怪,他……好像是皇上的人。”
“猜到了,如果這個樑大夫沒有古怪的話,
韓冠華又怎麼可能一眼相中他,甚至對他的話那麼相信。
對韓冠華的情況,樑大夫是怎麼說的?”
韓錦程的眸色冷了冷,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些年來那個人的皇帝真是沒有白當。
原本他還不明白,爹對付皇上的時候,怎麼有那麼多的忌諱,步步小心爲營。
在他看來,皇帝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靠的是女人,之後靠的是大哥。
真論起來,這個皇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本事,真的是不配坐那個位置。
現在看來,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都二十年過去了,這些年來,這個皇帝自然是不能白當了。
想當樑大夫當大夫也有二十年了,正好跟皇上當皇帝的時間配了起來。
韓錦程自然是猜出,樑大夫乃是皇上上位之後,安排在民間的一顆棋子。
枉皇上能想到如此周道與細心,韓錦程表示,皇帝這個表現,當真是難得啊。
“三公子請放心,一切無礙。
原本二公子倒是真的對自己的身體起了疑,猜到自己是中毒了。
可是今天樑大夫一出現,樑大夫清楚地告訴二公子,二公子的身體很好,並無中毒跡象。
所以,現在二公子對此深信不疑,只吩咐我好好煎這些沒有用的藥。”
說着,素琴不得不爲自己抹一把冷汗。
虧得之前跟樑大夫坐在一起的時候,樑大夫並沒有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其實跟樑大夫去抓藥,素琴本就是大着膽子去做的。
那個時候的她只當樑大夫暫時還沒有把毒的事情想到她的身上。
直到回了榮慶王府,親口從韓冠華的嘴裡問到了答案,
素琴才知道,原來這個所謂的樑大夫,不過如此。
韓冠華到底有沒有中毒,樑大夫卻是硬生生沒能把出來。
既是如此,那麼韓冠華身上的毒的事情,自然是懷疑不到自己的身上來。
之前,素琴當着韓冠華的面鬆了一口大氣,
她不是替韓冠華鬆了一口氣,她是替自己鬆了一口氣。
“樑大夫沒把出來?”
聽到這個答案,韓錦程的眸光閃了閃:
“雖然宮裡的御醫都不怎麼樣,皇上安排在民間的樑大夫,竟然也是一個無能的?”
韓冠華已經中毒,一般的大夫的確是很把出來。
可是通過某些症狀,便是把不出來什麼,
對於老道的大夫來說,就算是把不出什麼來,但至少也能猜得出些情況來。
但照素琴的說法,關於韓冠華的情況,樑大夫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不但如此,樑大夫還說了一些寬慰韓冠華的人,叫多疑的韓冠華反而放下心來。
“三公子,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在馬車上的時候,樑大夫並沒有替我把過脈,只是多看了我幾眼,
他竟然一下子就說出我已經有孕的事兒,就樑大夫這個情況,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靠嘴皮子混日子的人。”
素琴搖搖表示,這個樑大夫應該是有點本事的人。
“如此?”
韓錦程眉毛一揚,笑了:
“又是皇上玩的小把戲。
皇上對韓冠華只有利用之心,他對韓冠華說的好話,不過就是哄哄韓冠華而已。
待到事成之後,韓冠華沒有用了,皇上自然是不會再把韓冠華放在眼裡。
現在韓冠華中毒,必是命不久矣。
在韓冠華活着之時,還能叫韓冠華對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如此,皇上可是真的省了不少的麻煩,韓冠華更是死得乾淨。
既是如此,樑大夫自然是不可能告訴韓冠華實話了。”
“噝……”
聽到真相竟是如此殘酷,素琴忍不住臉色變了變,倒抽了一口冷氣。
想到皇上的做派,素琴再一次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二公子是皇上可以隨時捨棄的棋子,她跟孩子是大公子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
二公子跟着皇上是一個錯誤,她若跟着二公子,也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她必須在二公子拋棄他們母子之前,自己另謀出路。
“皇上,樑大人進宮了。”
韓錦程這邊才說起,樑大夫後腳就換了裝扮,坐着馬車,混進宮裡去。
樑大夫一入宮,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接待。
李公公暗暗打量了這位樑大人幾眼,心中對這位樑大人,可是佩服不已。
李公公表示,他在皇上的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可從來不知道,
原來皇上在民間還安排了棋子,這位姓樑的大夫就是其中一人。
李公公這所以願意叫姓樑的一聲大人,那是因爲樑大夫手裡有皇上特賜的特殊牌子。
這塊腰牌,李公公也是最近纔在皇上的介紹之下認識的。
李公公知道,但凡是有這塊腰牌的人,皆是皇上信任,並且重用的人。
而此時李公公也隱隱意識到,自家主子想查的影子隊身上,必然也有這樣的腰牌。
這個情況就代表着,其實樑大夫也是影子隊裡的其中一員。
“叫進來。”
聽到樑守仁來了,皇上的眼睛一亮,
因爲他知道,樑守仁這次來了,肯定是給他帶來什麼好消息了。
樑守仁進了御書房之後,看到並沒有離開的李公公暗暗皺了皺眉毛。
直到皇上對樑守仁點點頭,樑守仁纔敢開口:
“皇上,屬下已經跟韓冠華取得聯繫。
韓冠華被榮慶王給軟禁了起來,所以在這一年之中,他並沒有能查到什麼,並且提供有用的線索。”
“沒有的東西!”
聽到這個結果,皇上的臉色很難看:
“就這種蠢貨,也敢指望在朕這兒能有老四一樣的待遇,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你可把他安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