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知道萱兒不在府上,並且是出了府替娘去找長壽花?
可是憐兒從頭到尾都不曾提起過萱兒不在府裡的事情,且,之前他跟娘對紫蘇問起萱兒在哪時,憐兒也不曾特意說明什麼。
葉紀譚看着有些癡傻的葉寒憐,眉毛暗暗一皺,猜到在兩個女兒之間一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這麼一想,葉紀譚便盯着葉寒憐看。
感覺到葉紀譚的目光,葉寒憐迎了上前,卻是被震地閃過目光,不敢與葉紀譚對視。
一看葉寒憐這個反應,葉紀譚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愛女怕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有了這個猜測之後,葉紀譚抿緊了嘴脣:憐兒到底對萱兒做了什麼?
看着回來的葉寒萱對葉寒憐似乎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葉紀譚以爲兩人之間的問題應該不大。
也是,憐兒一直心善,應該不會對萱兒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
只不過,若是此事當真鬧起來,怕是會對憐兒的名聲有損。
在接觸到葉寒憐求助似的目光,葉紀譚嘆了一口氣:
也罷,想來憐兒也只是跟萱兒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此次他先幫憐兒圓過去,日後再補償萱兒便是了。
靠在葉老夫人身邊的葉寒萱看不到葉寒憐的表情,卻是可以想象。
更重要的是,葉寒萱雖然看不到葉寒憐的表情,卻能清楚地看到葉紀譚的表情。
葉紀譚的臉上清楚地表現出了驚訝、懷疑還有釋然。
一看到葉紀譚的這些反應,葉寒萱直接冷笑了一下,渣爹果然就是渣爹。
葉紀譚還沒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已經判了葉寒憐的無罪,甚至還在想辦法幫葉寒憐開脫。
無怪原主會心寒成那般!
“萱兒,看你一身髒亂,今日乃是你祖母的五十大壽,既然回來了,趕緊換一身衣裳再出來見客。”
葉紀譚笑着看葉寒萱,語氣很是柔和,眼裡更是閃過一抹慈光,對葉寒萱的態度是非一般的好。
以前萱兒任性,果然只是因爲沒長大而已。
憐兒是他的愛女,性子極爲純良,萱兒便是再歪也不可能歪以哪裡去,畢竟兩個女兒皆是他的種啊。
打蛇打七寸,葉紀譚極爲重視葉老夫人這位娘。
爲此,葉寒萱不計一切爲葉老夫人找來長壽花的這份孝心,讓葉紀譚滿意與心生憐意。
“爹,你看這長壽花長得可好?”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葉紀譚當真轉移話題,要幫葉寒憐過了這個難關。
葉紀譚要如此,葉寒萱偏不如葉紀譚的意!
上輩子,今天乃是原主悲劇的開始,命運的轉折,也是葉寒憐飛黃騰達的起點。
這輩子,她必有完全逆轉這個情況,否則的話,怎麼對得起原主送她的這條命!
打定這個主意之後,葉寒萱直接將長壽花捧到了葉紀譚的表現,一副急於求表揚的模樣。
葉紀譚伸出手,慈愛地摸了摸葉寒萱的腦袋:
“萱兒尋來的,自然是極好的。”
“說起這株長壽花來,祖母跟爹可不能只誇我一人,其中還有二妹妹的功勞呢。”
得到肯定答案之後,葉寒萱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葉寒憐。
因爲葉寒萱的這一指,葉寒憐縮起的身子猛的一顫,連連搖頭:
“與,與我無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眼前這個葉寒萱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鬼的話,爲何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葉寒萱就敢出現?
可若說葉寒萱是人,這、這怎麼可能!
那懸崖極高,深不見底,人一旦掉下去,必會摔個粉身碎骨,必死無疑。
葉寒萱只是一個普通人,絕對沒有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還有逃生的可能。
不對,如果眼前這個不是葉寒萱的鬼魂的話,那麼此人也定然不是葉寒萱!
“你、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冒充我家大姐姐?”
被嚇壞了的葉寒憐甚至有些結巴,直直地看着葉寒萱問葉寒萱是誰:
“我家大姐姐根本就不是你這個樣子的!”
說到最後,葉寒憐掐着嗓子,尖細地叫了一聲,直聽得葉老夫人皺起了眉頭,憐兒這是怎麼了?
“憐兒,不得胡鬧,這自然是萱兒。”
葉紀譚皺了皺眉毛,批評了葉寒憐一句,哪怕萱兒換了一份妝容,沒了那些脂粉,跟以前的樣子有些不同。
可是他敢肯定,眼前這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絕對是他的大女兒——葉寒萱。
“萱兒,看你現在這個模樣多好,清爽乾淨,日後莫要再抹粉了。”
不過經過葉寒憐那麼一提醒,葉紀譚才發現其實自己的大女兒長得是極好的。
“是嗎?”
聽到葉紀譚的話,葉寒萱勾了勾嘴角,眼裡閃過一抹幽光:
“祖母,剛纔您不是問我,這長壽花我是從哪兒摘來的嗎?”
葉寒萱繼續剛纔的話題,是丁點都不敢葉寒憐的功勞給“忘記”了。
畢竟葉紀譚從小就教導原主,葉寒憐這個妹妹乖巧懂事,她要當一個好姐姐,莫要欺負了葉寒憐,更不能搶葉寒憐的東西,得讓着葉寒憐。
想當然的,這株長壽花的功勞,她豈敢獨霸?
“這株長壽花乃是在良城外南十里外的絕風頂上採到的,且,絕風頂上有長壽花這個消息,還是二妹妹告訴我的呢。”
“絕風頂?”
聽到這三個字,馮夫人柳眉輕輕一挑,眸光一閃地看了葉寒憐一眼。
絕風頂地勢險要,崖頂高聳入雲,是個極爲危險的地方,一般人都不願意去那兒。
可是再沒有人願意去那兒,也不代表沒有人去過絕風頂。
但是一直以來,她怎麼沒聽誰說,絕風頂上長了這麼一株極好的長壽花?
因着長壽花的意頭極好,加上好多大戶人家衝着長壽花的意頭,不惜花上千金。
所以,若是絕風頂上當真長了長壽花的話,那麼必然有人會衝着長壽花的價值去絕風頂上採摘。
說白了,那麼值錢的長壽花長在一個人人都知道的地方,那這情況可就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