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蘇輕輕摸了摸女兒的臉:
“娘是個沒有用的,什麼都不能替你爭來,難得你出息,已是朝陽翁主。
所以,你絕不可爲了景博侯府的事情,把朝陽翁主的位置給丟了,知道嗎?”
江紫蘇已經把女兒朝陽翁主的身份,視爲是女兒能尋到幸福的最佳籌碼跟保證。
就衝着朝陽翁主的這份殊榮,哪怕以後女兒嫁了人,女兒的夫家都該對女兒多照顧幾分。
此時的江紫蘇哪裡知道,她這個親親香閨女兒,早就替自己找好了夫婿。
而且這個人人夢寐以求的鑽石王老五,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她的閨女曾往外推過呢。
“娘請放心,我可不糊塗。”
葉寒萱鄭重地向江紫蘇保證了一句,關於二叔葉紀英的事情,她是絕對不可能多管的。
這個二叔還沒回來呢,祖母就已經摺騰出那麼多的事情,叫她心累不已。
要是她當真想辦法讓那個二叔回來了,她最擔心的是,祖母越發不肯安生太平過日子了。
葉寒萱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葉紀英這個二叔一旦回到良城,景博侯府只會變得比以前更加熱鬧。
想到上次葉老夫人五十大壽,二媳婦兒鄭雅兒單身堪堪趕到。
那個時候,葉老夫人對自己這個小兒媳兒不但沒有半點怪罪,反而親暱地就跟見到了親閨女兒似的。
她娘在葉老夫人的面前就從來沒有享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以前她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娘做得不夠好,才受葉老夫人的待見。
現在看來,葉老夫人對她娘這個大兒媳的態度之所以一般,指不定葉紀譚也有一定的原因。
要是葉老夫人真不喜歡葉紀譚這個大兒子。
出於愛屋及烏的原則,葉老夫人絕對會因爲葉紀譚的關係也看不上她娘。
就葉老夫人這安生的性子,她腦殘了纔會把二叔葉紀英弄回良城。
“如此便好。”
看到女兒並沒有敷衍自己的意思,說得極爲認真、肯定,江紫蘇鬆了一口氣:
“我入侯府已經快十五年了,你祖母是真的寵你二叔這個兒子。
萬一日後,皇上自己下旨,把你二叔招回來了。
你千萬要記得,沒事的話,千萬別惹你二叔那房人。”
因爲無論是對是錯,娘一定會怪在萱兒的身上,覺得萱兒那麼大了還不懂事。
“娘放心,我會小心的。”
看到江紫蘇特地如此關照自己,葉寒萱的眸光閃了閃:
看來,葉老夫人對葉紀英這個小兒子的重視,遠遠超乎她的想法。
但她不明白的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原主的記憶之中,卻沒有太過跟這些有關的回憶。
要不是葉老夫人對葉紀英二房這些人特別的重視,否則她絕對會在原主記憶的影響之下,忽略了二房。
說完了之後,江紫蘇便留葉寒萱一個人休息,自己回了一趟房。
等到吃夕食的時候,江紫蘇跟葉寒勇都是去葉寒萱的春暉園,陪葉寒萱一起用的。
反正葉老夫人早就習慣了開小竈,都快十年全是自己一個人在自己的榮禧院進食。
少了葉老夫人這尊大佛坐鎮,江紫蘇母子三人自己用食,完全是可以的。
於是,葉紀譚好不容易盼到一家團圓。
可到了晚上,坐在那張大的可以坐下二十幾人的大圓桌上的人,卻只有葉紀譚和葉寒憐姐弟倆。
看到這個情況,別說是葉紀譚的心情特別糟糕,葉寒承的臉色也極爲難看。
直到今天,葉寒承依舊對葉寒萱這個嫡長姐沒有半點好感。
他跟葉寒憐再怎麼鬧矛盾,他們也是同胞姐弟。
葉寒承一直想着,現在葉寒萱更爲風光。
爲了能讓自己的路走得更遠,暫時的妥協是必須的。
他可以向葉寒萱低頭,但這絕對是一時的。
等到他取得了葉寒萱的信任,一步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到時候,他自然會告訴全世界,從頭到尾,他只有葉寒憐一個親姐姐,也只認這麼一個親姐姐。
只可惜,一直以來,每當葉寒承想要討好、接近葉寒萱的時候,葉寒萱卻是完全不吃葉寒承這一套。
直到今天,葉寒承還沒能靠葉寒萱搭上四爺的路子。
曾經被他看不起的葉寒萱反而越走越快,已經把他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尤其是葉寒萱朝陽翁主的身份,纔是叫葉寒承最難受,也接受不了的地方。
便是到了這一刻,葉寒承不斷地問自己,明明二姐也攀上了果郡王。
爲什麼今天當朝陽翁主的人是大姐姐,而不是他的親姐姐葉寒憐?
面對這個問題,葉寒承完全找不到答案,心裡爲此卻是鬱悶到了極點。
“爹,看來大姐姐成了朝陽翁主之後,是不認識我們這些‘窮’親戚了,連飯都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吃。”
自打被果郡王親自送回來之後,葉寒憐在侯府又重新有了底氣。
只不過,不待葉寒憐因爲果郡王的關係高興多久,直接被葉寒萱封爲朝陽翁主的那道聖旨氣得夠嗆。
所以,一看到葉寒萱大擺架子。
他們包括葉紀譚在內,已經坐着等葉寒萱了,葉寒萱卻不出現。
葉寒憐嘴巴一張,直接說出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只不過,再怎麼樣,爹,你也是大姐姐的生身之父吧?
莫說今天她做的只是翁主,便是有幸被皇上封爲公主,她還是你的女兒呢。”
只要葉寒萱還是爹的女兒,若是爹看不慣葉寒萱的所作所爲,完全可以舉着“孝”字的教條,懲罰葉寒萱。
“吃飯。”
看着冷冷清清的飯桌,好好的一大家子,竟然只有三個人清冷冷地坐在這兒吃飯,葉紀譚的心裡別得有多難受了。
至於葉寒憐剛纔說的話,也叫葉紀譚刺激得不輕。
“哼。”
看到葉紀譚那樣子,葉寒憐在心裡暗暗哼了一聲。
不給爹臉的是葉寒萱,又不是她,爹在她跟承兒這兒擺什麼當爹的譜。
這一頓飯,包括葉紀譚在內,自然是沒有一個人能吃得痛快的,看着一桌的菜,半點胃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