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柳輕煙,皮有財可是有底氣得緊。
“爹,以我們皮家的人手,你都敢打朝陽翁主性命的主意。
以景博侯府的勢力,想滅我們區區一個皮家,怕更容易吧?”
看到皮有財自信的模樣,皮興旺不悅地提醒了一句:
“景博侯府的勢力,絕對比我們皮家厲害多了,如果姑姑翻臉不認人,我們皮家並沒什麼勝算。
這些年來,姑姑何時認我們皮家做親戚。
她之所以跟我們家有點往來,無非是想讓我們對付江家,幫她出一口她在景博侯府出不了的惡氣。
要是我們把朝陽翁主弄死了,姑姑少了一個敵人,姑姑能用得到我們的地方也就少了。”
爲此,在他看來,弄死朝陽翁主,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不過是死一個朝陽翁主,對你姑姑沒有那麼大的影響。”
皮有財一聲嗤笑:
“對於你姑姑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朝陽翁主,而是江紫蘇給你姑父生的那個兒子。
他佔了嫡出的身份,是你姑父唯一的嫡子,他纔是擋在你姑姑兒子面前的那塊絆腳石。
只要有他在,你姑姑總需要我們盯着江家這邊的。”
說到最後,皮有財擺擺手:
“你只管放心,只要我們弄死朝陽翁主。
我敢肯定,你姑姑一定會極爲高興,絕對不會反水我們皮家,她還用得着我們皮家。”
說完,皮有財冷笑了一下。
世人都當他那個妹妹的家人已經死絕了,他們皮家就是柳輕煙手裡最好的王牌。
只要他們不主動暴出他們之間的關係,誰也猜不到,他們皮家跟景博侯的小妾竟有親戚關係。
柳輕煙是他們皮家的依仗,他們皮家未必就不是柳輕煙手裡的一張王牌,互惠互利,他們皮家根本就不用擔心。
“爹,朝陽翁主身邊有幾個好手,我們已經知道了。
想對付他們,不容易。”
看到皮有財主意已定,皮興旺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能跟皮有財好好討論一下細節。
“雙拳難敵四腳,我們皮家那麼多人,任憑那些人的武功再高強,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皮有財信心十足地說了一句:
“只要朝陽翁主再敢出現在臨江城裡,我定叫她有來無回。”
“爹,今天晚上,你又要去拜祭祖父嗎?”
皮興旺不再多言,話題一轉,又提起了皮老爺子。
“自然是要去看你祖父,皮家能有今天,都是你祖父的功勞,切不可把他給忘了。”
皮有財毫無心理負擔地說了一句,然後命奴才備下酒菜,直接去看皮老爺子的靈位:
“爹,如您所願,皮家越來越好,成爲臨江一霸。
所以這次的事情,你更要保佑我們成功,讓我們皮家成爲景博侯府的親戚!”
說完,皮有財眯了眯眼睛,興旺跟他一樣,都不是什麼讀書的料。
皮家有那樣厲害的親戚,他不甘心皮家世世代代的人只能當“士農工商”最下等的商人。
若是皮家真成了景博侯府正經的親戚,就算兒子不行,孫子這一代也一定能出個官兒。
爲此,誰敢阻撓他皮家人當官兒,他遇神殺神,遇佛滅佛。
跪在皮有財身後的皮興旺,聽到親爹的這些話,扯了扯嘴角。
祖父可是死在他爹的女人的手裡的,他爹求祖父保佑,他爹說這話,心裡就一點都不心虛?
寶娟之所以肯幫皮有財殺了皮老爺子,並非是因爲銀子,而是因爲情。
皮有財騙寶娟,說只要她把皮老爺子弄死,然後推到江天雄的身上,他就會納其爲妾。
寶絹信以爲真,果然當着江天雄的面不但把皮老爺子給殺死了,而且還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了江天雄的身上。
當然,爲了保住這個秘密不被發現,事後,皮有財也把寶絹給弄死了。
寶絹不過是一個簽了死契的丫鬟,便是死了,也不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這麼一來,江天雄“醫死”皮老爺子一案,自然是死無對證,江天雄必須背這個黑鍋。
“大小姐,你睡不着?”
時值半夜,石竹看到葉寒萱對着四爺送的那隻小白鴿發呆,便關心地問了一句。
“是有些睡不着。”
葉寒萱點點頭。
她這次回來,既是希望解開她娘跟外公一家之間的心結,另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
查清上輩子,江家被滅的真相,這輩子,掃除這個禍根。
隨着皮家是柳輕煙的親戚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後,葉寒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皮家會不會就是江家被滅滿門的禍根?
以原主的記憶去推算,三皇子查流匪滅殺村民一案,他跟葉寒憐早就有過姦情了。
如果真是皮家滅了江家滿門,然後把責任推到流匪的身上。
三皇子來查,葉寒憐爲皮家求情,三皇子是真有可能爲了葉寒憐對皮家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讓流匪背了江家的黑鍋。
葉寒萱越想,越發覺得皮家絕對有這個嫌疑。
這輩子要不是她來江家來的及時,否則的話,江川軍就先死在皮家人的手裡了。
難不成上輩子,江川軍比江家的其他人都更早死?
不對啊。
江家當真有家喪的話,江家不可能不傳消息給她娘。
而且,在原主的記憶裡,江家十幾口人,沒有一個例外,全是那一日死在流匪手中的。
這麼一想,葉寒萱表示,她的腦子馬上亂了。
有些事情,這輩子跟原主上輩子的記憶已經開始對不上號了。
“石竹,以你看,我們到的第一日,皮家好端端的,爲什麼突然對江川軍動手?”
腦子一發昏之後,葉寒萱乾脆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聽聽石竹是什麼樣的想法。
“這個容易猜啊。”
石竹輕笑了一聲:
“十年前,柳姨娘在景博侯府那麼風光,因爲夫人的關係瞧江家不順眼,讓皮家安排了這麼一出大戲。
最近,柳姨娘可是沒少在大小姐你手裡栽跟頭。
不提她因爲您的關係,被趕到了虞城葉家老宅,而且二小姐的及笄禮辦得極爲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