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憐在跳的時候,使勁甩着自己的鞋面,想要把桑白的嘔吐物通通都從自己的鞋面上甩掉。
弄得最後,葉寒憐只是將她的香閨弄得越來越髒,臭不可聞。
“啊,別,二小姐!”
跟着葉寒憐一起慌亂的還有春言,春言又是想靠近葉寒憐安撫葉寒憐。
偏在看到葉寒憐被吐的一鞋的穢物之後,春言立刻失去了靠近的勇氣。
別說是春言了,就連其他伺候葉寒憐的丫鬟看到葉寒憐這樣子,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副嫌棄的模樣,躲得勤快。
與葉寒憐的四處惹嫌不同,早在葉寒憐又蹦又跳之前,石竹已經放下隔斷的帳簾,讓葉寒憐禍害不到自家大小姐。
“大小姐,這樣的場面,還是莫要看了。”
作爲葉寒萱的丫鬟,就連石竹都對這樣的畫面接受無能。
爲此,她很是佩服自家大小姐,哪兒來這麼強大的心理,這般滋滋有味兒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大小姐饒命,奴才錯了,奴才錯了。”
吐了大半之後,桑白纔有活過來的感覺。
可就算是如此,桑白不但沒有劫後餘生的歡喜的,有的只是對葉寒萱生生的恐懼。
誰能想象得到,作爲景博侯府的嫡長女,葉寒萱竟然能想到如此不像懲罰的懲罰,生生把人給折磨怕了。
“奴才以後一定會對二少爺一心一意,絕對不會再聽旁人之言,陷害二少爺了。”
此時的桑白已經非常清楚地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成了二小姐手裡的一顆棄子。
哪怕大小姐在侯府再不受寵,主子就是主子。
大小姐弄想死他這個簽了死契的奴才,不過就是動動手指的功夫。
而且就憑大小姐現在的手段,以後這侯府必然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被柳姨娘一手遮天。
就葉寒萱的改變,使得侯府的奴才也隱隱感覺到,侯府的局勢似乎有了峰迴路轉的改變。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面對桑白的投誠,葉寒萱只是用最簡單的八個字告訴桑白,他沒這個機會了。
哪怕桑白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當真不敢對葉寒勇有二心,葉寒萱也是絕對不會用像桑白這種奴才。
“以後是生是死,全看你自己的造化跟運氣。”
葉寒萱嘴角一扯,她根本就沒準備要桑白的命,只不過,也不準備讓桑白好好地活着,甚至只是活着。
她不願意爲了一個奴才髒了自己的一雙手。
只不過,在這個府裡有的是人比她更急着除去桑白這個背主的死奴才。
“不!”
聽懂了葉寒萱話裡的意思之後,桑白瞪大了眼睛,一步步爬到了葉寒萱的面前,對着葉寒萱磕頭:
“大小姐,念在奴才跟了二少爺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您救奴才一命吧,奴才可以幫您的!”
只要有了他,大小姐便可揭穿二小姐疼愛二少爺的僞善,二少爺也能趁着這個機會,看清二小姐的真面目,不是嗎?
聽到桑白竟然還敢在自己的面前提到葉寒勇,葉寒萱只是回了桑白兩個字:
“呵呵!”
“我們回去。”
懲罰了桑白,徹底噁心了葉寒憐,已經達到目的的葉寒萱撣了撣自己的裙子,步子瀟灑地離開了。
桑白木愣地看着葉寒萱一步一步地從自己眼前走開。
等到桑白憶起自己還待在僞善陰狠的二小姐的映月居之時,桑白猛地一回頭,看到整張臉都陰沉下來的葉寒憐。
葉寒憐嘴脣哆嗦個不停,看着桑白的眸光裡陰光閃閃,然後直接抱着花瓶也吐了起來:
葉寒萱,你夠狠,竟然使出這樣的手段來噁心我!
“大小姐,您累了吧,喝口水。”
回到春暉院之後,石竹殷勤地伺候着葉寒萱,眼睛晶亮地看着葉寒萱:
跟大小姐那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發現自家大小姐是如此一個有氣魄之人!
快要被小丫鬟晶晶亮的眼睛看出幾個洞來的葉寒萱搖搖頭。
到目前爲止,她一直都處理防守的狀態,還沒有對葉寒憐主動出擊的能力。
爲此,她要做的,還差得遠呢。
“大小姐,老夫人請您去榮禧堂坐坐。”
葉寒萱才坐下沒喘幾口氣,葉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扶柳身姿窈窕地走了過來,口氣謙和。
“祖母尋我?”
聽到葉老夫人來找自己,葉寒萱的眸光閃了閃了。
以前葉老夫人這位祖母對原主,那是能無視就無視,反正她已經有一個聰明聽話又懂事的葉寒憐。
看到兒子對葉寒憐這個庶女的喜歡,葉老夫人雖然看柳姨娘不順眼,但對葉寒憐這個孫女兒卻是極好的。
若不是如此,葉寒憐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機會接近被葉老夫人養在身邊的葉寒勇。
可以說,葉寒勇之所以跟葉寒憐感情這般親近,葉老夫人絕對有極大的責任!
爲此,今天一聽葉老夫人來尋自己,葉寒萱才覺得稀奇:
“既然祖母來尋我,我自然是不能讓祖母久等,扶柳姐姐請吧。”
扶柳乃是葉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地位超然,整個景博侯府,除開葉紀譚之外,就連江紫蘇這位侯爺夫人都要給扶柳幾分臉面。
跟在扶柳的身後,走進原主都不怎麼熟悉的榮禧堂,葉寒萱垂了垂眼簾,遮住了眼底的諷意。
“萱兒,可是來了,讓祖母好生看看。”
扶柳一領着葉寒萱進了葉老夫人的房間,葉老夫人便對葉寒萱招招手,讓葉寒萱坐在自己的身邊:
“你這丫頭也真的是,平時沒事的話,只管來祖母的院子裡坐坐,可是嫌棄祖母,不願意陪祖母?”
說着,葉老夫人親暱地捏了捏葉寒萱的鼻子。
看到葉老夫人這副模樣,葉寒萱仰着小臉只笑不語,眸光卻是一閃:
若不是她熟悉原主的記憶,否則就葉老夫人這待自己的親熱勁,她還會以爲葉老夫人跟原主的感情極好呢。
“萱兒,聽說你最近總是往憐兒的映月居跑,可是比以前勤快多了,告訴祖母,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