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的別院,進門一個水池,左右兩個小花園,種着一些奇花異草。
中間是一棟三層主樓,非常高大上,邯鄲恐怕也找不出幾個。
俞悅和莊上弦的房間都在三樓。一個房間有八十平方,這放在哪裡都是高規格。
俞悅上輩子爲了攢錢出國將自己累死,顯然是窮人。這輩子出生在俞家,但不滿週歲就被髮配。不管怎麼說吧,反正沒什麼不自在。
沐浴更衣,對着鏡子看自己的鵝蛋臉,又嫩又美,挺好的啊。穿上潘伯壎讓人送來的精緻蒲絲長袍,粉藍色顯得更嫩。頭髮用緞帶綁好,她反正是小。腳上穿着一雙牛皮靴,終於告別草鞋。短刀塞靴子裡,出門。
莊上弦正好從隔壁出來,同樣沐浴更衣,穿着華美的蒲絲紫袍,頭戴玉冠,腳穿皮靴;劍眉星目,威儀端方,這纔是真正的墨國公。
俞悅看着他就想起少年帝王捨我其誰之類,只怕女奴們又要風騷了。
莊上弦也把她看好一陣,冷酷的拉着她下樓去。
俞悅不知道哪兒又惹到他了,年輕人別動不動生氣,氣大傷身。
莊上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貌似只對她小氣。就像小賭怡情,偶爾小氣一點不傷身。
下到一樓大廳,面積大約有五百平方,上朝或者辦個舞會都夠了,兩種風格放在這兒貌似都不錯,混搭着本地獨特風格,似乎還挺有意思。
鹹晏和管士騰都來了,他們的身份在這樣的地方更展現出強者氣勢來。
從大廳側門出去,後面挨着溪邊是一個花園。花園裡有個八角亭,周圍掛着薄紗,裡面已經預備下晚宴。爐子上熱着稷谷酒,香氣隨晚風飄在整個花園。
這會兒已是傍晚,夕陽照在主樓。主樓是用花崗岩建造,青色爲底同樣有各種花紋,反射着陽光,就像一幅幅美麗又神秘的圖騰。
潘伯壎從側門出來,就像從神秘的傳說走來,身上帶着天葬山獨特的光芒。論起來,他就像古老氏族的王子,穿着正式的蒲絲金袍,好像千年的風跨越時間吹來。
俞悅突然覺得,封建制也好,奴隸制也罷,反正潘二公子就像一幅畫。
潘伯壎作爲主人,來的稍微晚了點,不過他現在狀態很好。
一早遇到那樣的事,後來揍了賽歌特,和賽家拼得你死我活。處理完又趕緊來安溪鎮,可以說是避退,更多的是刺激。
太刺激了。有些事平時根本不敢想,想到也得拋開。沒想到現在不怕他想,就怕想不到。所以沒有太多猶豫他就來了,他感覺跟着這些人走上一條不同的路,一條不歸路。
這也很刺激,同時消耗很大,他剛來是想歇會兒,現在調整差不多了。
衆人進了八角亭,潘伯壎作爲主人坐了主位,俞悅和莊上弦坐下,鹹晏和管士騰坐下作陪。雖然桌子很大,但其他人就沒資格坐了。
一大羣美貌的女奴又湊過來,潘伯壎立刻將她們攆走,這回沒人耍小聰明瞭。
八角亭掛着燈,清花溪流水聲,天上亮起星星,很快酒過三巡。
俞悅特糾結。潘家拿出來的稷谷酒纔是真的稷谷酒,但她怕酒後亂性。看着莊上弦很幽怨,搞個貼身侍從根本沒自由。
莊上弦端一盅石蟲蓴菜羹放在她跟前,看貼身侍從待遇多好。
俞悅很識趣,默默將石蟲羹吃完,這做的也好吃,席上各種特色菜都很美味,她也吃得慣。
潘伯壎一直看侍從和主公之間異常的互動,反正與他無關;他自己還一堆事,吃差不多了纔敢問:“賽歌特真的會動手嗎?那就是個瘋子。”
俞悅應道:“等着看就知道了。不過你不在,他動手也沒多大意義。”
這事像一個悖論。賽歌特惱羞成怒要把潘家一網打盡,所以潘伯壎避退。那麼賽歌特不能將潘家一網打盡,他就不打了。因爲賽歌特不打,所以潘伯壎不需要避退。潘伯壎沒走,結果被賽歌特一網打盡。但潘伯壎坐在這兒。
這事還有深層次含意。因爲潘伯壎是潘家二公子,安家如果不想和潘家撕破臉,那麼在潘家別院,潘伯壎將很安全,安家甚至要保證潘伯壎的安全。
潘伯壎變相成了人質,但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接下來怎麼做?”
俞悅應道:“養精蓄銳。”跟潘二公子說清楚點,“對了,這麼好的條件,你沒習武?”
潘伯壎帥哥竟然臉紅,估計酒勁兒上頭了:“我有練,但效果一般。崇州的人比較特殊,若經常吃稷谷酒和石蟲,力氣都比較大,有些人就不怎麼練了。不過我真想練,你能指點一下嗎?我付報酬。”
俞悅看他三分醉七分醒,還精明着:“那你練的什麼,能給我看嗎?”
潘伯壎歘的扯開衣服,從懷裡掏出一冊秘笈遞給俞悅。
俞悅立刻聞到一陣淡雅的清香,還有點藥味兒;秘笈也很古老,就像天葬山王子千年傳下來的;但沒有任何破損,封面的字也不認識,翻開裡邊照樣不認識。俞悅很想和這些字打個招呼:親,初次見面,自我介紹一下?
潘伯壎看出來了,主動說道:“這是青巖古字,翻譯過來叫《潘朶來經》。我雖然從小學了,看起來也很費勁,練就更費勁。”
俞悅一頭汗,還帶玩這個:“我一直覺得這裡很偉大、很神秘,沒想到竟然形成了文字。你也很厲害,把這文字傳承下來。也許傳承過程遺失了什麼,現在還有機會去尋找、去彌補。你可以將這古字教我,我也很感興趣,或許能見證一段傳奇。”
潘伯壎再次熱血沸騰,能參與一個偉大又神秘的事件,想想就激動。
俞悅也激動,抱着《潘朶來經》深深吸一口,滿臉的陶醉。
莊上弦忍無可忍,一把將《潘朶來經》奪走,終究忍着沒將它撕碎了。
俞悅一臉茫然,又挺緊張,少年又怎麼了?
莊上弦看她不知悔改、無藥可救:“一種文字要多久才能學會?他要多久才能練成?當務之急是賽家,以及鹹晏他們。”
俞悅很想說那是你們的事,但誰讓她是貼身侍從。於是杏眼盯着鹹晏,人家都去馬林大河練功,他偏留在這裡,以爲他是少年,自己看《青龍經》就能突破?
鹹晏好無辜。他本來就有領悟即將突破,留在這好幫主公,怎麼就躺着中刀了?是中槍嗎?刀劍有區別嗎?這事兒他得說清楚:“以前主公就說我天賦好,骨骼清奇。”
俞悅突然特想笑,還是和少年確認一下:“他說真的?”
莊上弦應道:“最多五日。”這樣就有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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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寡人看你骨骼清奇、天資聰穎,只要一個收藏,就能心想事成~!
感謝利丹裡麗麗姑娘的花和鑽,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