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邯鄲現在挺熱鬧,就像春天花開蜂鬧。
和以前邯鄲妖氣繚繞不同,莊家戰神回來了,一場場血洗,妖氣退散。
老樹長新芽,邯泯河清澈的水盪滌,街邊或角落的土地都冒出新生。
墨國公千歲,所到之處總有人追隨。外地人追到邯鄲,逃走的邯鄲人回來。邯鄲又不是皇帝的,他就算現在佔着,也要把地盤搶回來。
蕭淑妃、祁王、東營長公主等同時發喪,死的還有祁王妃、祁王兒子、羅寶寧的兒子小衙內等。
老百姓特開心。這是第二仗,第一仗顯然是赤峰城。
不僅祁王死得好、賤婦羅寶寧死得妙,承天門塌的帥。據說在大慶宮,飛鳳將軍也大發神威,御花園飛鳳將軍將皇太后氣到吐血,真是喜大普奔。
不講別的。開春很多人吃不上飯,皇太后卻在宮裡賞花聽曲兒,直接刺激階級矛盾。
尚德區,不僅是平民區,還有不少貧民。
一萬莊家軍進城,不可能住將軍府。皇帝就在最髒亂差的貧民窟指個地兒,又讓領軍衛盯着。莊家軍剛進城,就在這兒先駐紮休整。
今兒一早,莊上弦和鹹清、鹹晏、梅濟深等去兵部。
別管皇帝、朝廷怎麼整,打了兩年仗,公子兵要算軍功,一堆堆事兒。
俞悅也有事兒,騎着青驄,請了夜酒仙,帶着一隊月夜營親兵、並部分民婦營、民夫等,直奔浴德院、青墨園。
已經和朝廷開撕,何必忍氣吞聲?
青墨園是咱自己掏錢修的,完全能住一萬人。浴德院條件好,離華生酒店又近。
浴德院門口,已經聚集無數人。不是閒的,很多是來聲援。
唐潽帶着一批人已經等在這兒,唐佳和瑪瑙等也在。
領軍衛、浴德院官吏或其他能管上的都不在。這種神仙打架,一般人都是炮灰,能躲則躲。
唐潽作爲青墨園大管事,略有點鷹鉤鼻,臉上沒肉,顯得非常嚴肅,上前回話:“去年春,周家鄭國太夫人看上桃園的桃花,在此住了數日。後荊王妃看上牡丹園,在此設宴。後安平公主回京,一直在此借住。”
俞悅一點都不意外。有些人非常熱衷於搶莊上弦的,不僅是東西,人也搶。羅寶寧能重回將軍府,青墨園修的美,不被盯上纔怪。
只是周家又出來做狗腿。什麼鄭國太夫人,又一個老妖婆,親自上陣。
安平公主是俞光義外孫女,也來摻一腳,難怪這麼多人來看熱鬧。
唐潽繼續回話:“今年開春,地裡的菜好,各種花開的更好。鄭國太夫人已經住了一個月。又有周曉嬌小姐、蕭嵋兒小姐,李祿的遺孀李黃氏等在此閒住。”
俞悅記得,有個琴棋書畫四仙子什麼的,陸環已經解決了。
唐佳上前回話:“初九宮裡要賜宴。今兒安平公主和駙馬在青墨園請客,好做準備。”
俞悅樂。她扇了賀梅琴,懟了俞光義,安平公主和駙馬今兒要找場子?這事兒已經非一般的詭異。按說賀梅琴病倒,安平公主不要去服侍?
祁王、蕭淑妃、東營長公主等發喪,安平公主不要去奔喪?祁王是她弟弟,蕭淑妃是她庶母,死了人還能高高興興請客。
俞悅懶得管這些,咱管好咱的青墨園就行。打馬進浴德院。
夜玧殤、唐潽、唐佳、雙魚等都跟着。
圍觀的忙讓開道,又追隨着飛鳳將軍一塊到青墨園。
好多人已經在青墨園等着,加上這些人過來,將青墨園結結實實圍了。
俞悅騎馬到青墨園門口,牌匾依舊是“青墨園”。門口結結實實堵了上百人。若非北邊圍牆矮、隨便能飛進去,還以爲他們能堵住什麼。
俞悅樂。按說她就算掏錢修了青墨園,依舊沒產權,沒地契。但現在誰按說、按誰說呢?
一個內侍率先上前發難:“站住!”
俞悅揮手,內侍飛上天、在天上翻了七八個超複雜酷炫的跟頭,摔到對面院牆下。對面院子、圍牆外邊、即路邊的地已經成高粱地,這會兒空着。
圍觀的忙讓開一大片,裡邊上百人,還有沒出來的,地方少了不夠。
俞悅看夜酒仙一眼,揮手帥啊,她繼續揮手、揮手、揮手。
於是堵門口的東西,飛上天、飛上天、飛上天。天上一片驚叫,陽光下手舞足蹈,表演夠了再下餃子似得嘭嘭嘭摔在對面院牆下。
雙魚、唐佳、瑪瑙等美人瞪大眼睛盯着主母,圍觀的無數小姐小夥亦流口水,帥爆了!
俞悅挺過癮,不過挺累。這樣揮手適合裝逼,不適合上陣殺敵。
夜玧殤站旁邊不語,妹子與其說帥,更不如說風流。
雙魚機靈,拔刀殺過去。唐佳趕緊拔刀跟上。
唐潽在旁邊目瞪口呆,他侄女已經歪了,一身氣勢比他強。
王劍拔刀亦殺過去,虎虎生風。雖然戰場的小將,現在像個打手,有點心理障礙。但小將不能離開戰場就沒用武之地,看雙魚美人,能做丫鬟、能當大夫、實力比他強。
好些親兵受刺激,雙魚年方二八,殺的如斯兇殘,做男人的不能慫啊。
門口再次堵了,被倒下的堵了,鮮紅的血飄着鮮香。
後邊的嚇壞了,一邊逃命一邊喊叫,青墨園內一片慌亂,比殷商國打來更亂,這是莊家軍殺來了。
但這些人有準備,青墨園內又衝出來一批,明火執仗,來就幹。
安平公主手下的,俞家的、李家的、周家的、蕭家的護衛高手等,一批大概有五六百人。和俞悅類似,不過他們的目的是要殺了俞悅。
兩個高手飛掠到俞悅跟前,一人抖開一口袋,飛出白的可能是石灰。
夜玧殤揮手,一陣風,將白的刮回到那一批人頭上。
登時一陣慘叫、大亂,有的滿地打滾,好慘兮。
梧桐樹上又兩個高手,張弓搭箭對準俞悅。
俞悅從兜裡尋兩個飛將軍,不是飛鳳將軍,是石子兒上刻着飛將軍。
夜玧殤從她手裡拿了石子兒,隨手扔過去。飛將軍穿越時空,在夜神仙加持下,越來越勇。兩個高手掉到湖裡,濺起二三十米絢麗水花。
圍觀的,一些退役的莊家軍,抄了菜刀殺豬刀等殺進青墨園。
青墨園是主公、莊家軍在邯鄲的小聖地,豈容他人侵佔!五六百人全砍翻,一路砍到正院。不時有人掉進人工湖,濺起血色的浪,陽光下折射五彩的光。
圍觀的率先震住。莊家軍,是一個信仰。只要進去過,一輩子都是。
這種一往無前,不論前面是敵是妖,只要一把菜刀。
霸佔青墨園的、其中高手不少,但不到半小時,正院空了。宮娥、丫鬟、媳婦、小妾等尖叫着四處逃竄,連滾帶爬,奔後邊去。
青墨園進門,先是幾棵梧桐樹,旁邊一口井、人工湖。正院位置靠前,東邊花園、西邊桃園都相對靠後。安平公主和駙馬應該還在請客喝酒。
俞悅不着急,下馬進青墨園,邊走邊看,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北邊圍牆,裡外都種着薔薇,用點勁兒就能跳進跳出。反正前邊院子、東邊院子都佔了。
唐佳、唐潽等進去收拾正院。俞悅從外邊到桃園。
桃園基本還是那樣子。桃樹下都開着地,種着菜;一處的草亭擴大,離得近的桃樹砍了,地也踏平,一大堆人正緊張的圍在那兒。
估計,要將這兒重整,得花銀子;銀子花少了,未必有現在好。
那兒一大堆人,緊張未必是害怕。有男有女,有安平公主有鄭國太夫人,擺的陣勢,像是要最後決戰。除了被砍的,還有一些護衛高手,一些丫鬟、美人在尖叫。
俞悅朝後邊看,原本幾個小院,竟然被拆了;最後邊荒丘還在,枇杷樹、女貞等一片綠。
外邊圍觀的不少壯着膽子進青墨園,靠近桃園。
草亭下一夥人氣勢愈發強。就一句話:青墨園又不是墨國公的。
俞悅站那兒,半天不上去開戰,讓人將唐潽叫來,手往他跟前一攤。
唐潽瞭然,交給主母一個木匣子。
俞悅接過來打開,裡邊好幾卷不同的賬冊,還有一些證物等。原本該有的收入,一文錢沒有,反正太少唐潽就懶得往裡放。
俞悅開始翻賬冊看。一卷基本的收支,一卷誰來幹了什麼、耗用多少銀子。
夥計麻利的搬來桌椅,就擺在路上。頭頂支開傘,矮榻擡來請夜酒仙坐,稷谷酒來兩壇,茶一壺,點心若干。圍觀的莊家軍的,沿着桃園一圍。
還有人要圍觀?就圍在這一圈後邊,反正今兒天氣好,春風和煦。
草亭下驚覺:將他們包圍了!不愧是戰場下來!
莊家軍這回在戰場主要是奇襲,還沒打過包圍戰。然而現在,青墨園在浴德院最後邊,這麼一圍他們就無處可去。他們還想擺陣勢,結果飛鳳將軍往那兒一坐,他們就得乖乖送過去。否則時間一久,吃喝拉撒睡都無法解決。
俞悅就是穩坐釣魚臺、穩操勝券。
夜玧殤喝酒,俞悅喝茶。馬補王子端來一碟薺菜春捲,又提來一棋盤。
俞悅把賬冊翻完,鹹向陽小姐來了,大小姐手裡也有一匣子。
羅寶寧被血洗,將軍府、莊家的一切無條件收回。匣子裡有俞家之前送的,關鍵還有:李建貞和周無忌寫的欠條,就是在青門鎮寫的。
李建貞五萬兩,李祿在寶寧食府又寫一回。周無忌則是五十萬兩白銀,幾年過去,利息一年翻一倍,至少是幾百萬兩。
鹹向陽一身大紅裙,坐在夜酒仙旁邊,吃着桃花酒:“你說那個鄭國太夫人知道嗎?”
俞悅應道:“你去問她。”
鹹向陽冷哼一聲,頗有主公的氣勢。周家做羅擎受的狗,害了莊家那麼多,是時候還債了。
俞悅不急,親兵和唐潽正好去收回、各處,收拾好就能住。
月夜營顯然喜歡這兒,很快又來一千莊家軍,今兒住下就不走了。
草亭下諸位大急。這天兒太陽一出來就有點曬,心裡一急就出汗,出了汗又沒水喝,人缺了水不比魚兒好多少。很快有反應。
一個女官大怒:“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取水?”
俞悅接話:“她要戲水。”
民婦營大嬸,拖着女官扔到人工湖。人工湖現在挺美,周圍種了花草,湖水清澈。
女官沒來得及,宮娥大叫、委屈:“那是安平公主,你們不能醬紫!”
俞悅接話:“美人不喜歡戲水。錢立春哩,美人喜歡他。”
錢家半殘,錢立春決定繼續混莊家軍,剛和領軍衛過來。領軍衛又來盯着,皇命難違嘛。大家相互理解,是可以做朋友的。錢立春站到飛鳳將軍跟前,前少將軍有顏有型,有智商有情商:“多謝美人垂青,不過送給洛將軍如何?”
俞悅眼睛一亮:“洛將軍英姿勃發,美人焉有不喜歡的道理,領走。”
洛宸長得和錢立春確實不相上下,莊家軍有這好處,送領軍衛一點又何妨。
洛宸對上俞悅尤其夜酒仙有點悚,錢立春不同,很快將他搞定。
這邊很愉快。領軍衛期待,據說莊家軍條件很好。
那邊草亭,風中瑟瑟。飛鳳將軍在皇宮都敢懟丞相和鮑爲雍,氣皇帝和皇太后;現在領軍衛又被收買,天要亡我乎?沒這麼嚴重。
過了一陣,過來幾個代表。
打頭安平駙馬,熟人;駙馬身邊跟着一美人,也是熟人:翟柔小姐。
俞悅擡頭望天。西湖邊的翟柔沒死,還能和駙馬恩恩愛愛,表姐在搞什麼?駙馬也是,表現的不像多情種,十足的渣男;翟柔就是奇葩小三,一般的妾不能隨便跟着出來丟人。
其他人還沒動作,翟柔率先上前,搶着立功似得。
安平駙馬緊緊跟着翟柔,生怕她出一點事;又任由她現眼,霸道總裁和傻白甜似得。傻白甜包括駙馬自己。
翟柔青春氣息不在,妖嬈的像個花魁:“飛鳳將軍,我們認識哦。”
俞悅揮手,翟柔飛上天。
鹹向陽跳起來對着她香臀一腳,翟柔瞬間變成流星,劃過邯鄲的天空。
安平駙馬怕也沒攔住,衝到俞悅跟前:“她是我的人!”小姨子要揮他,他忙躲到周家高手後邊,“青墨園又不是你的!花開這麼好,公主來賞花又如何?”
俞悅不揮他:“青墨園的一切都是我修的,要不你把修園子的銀子掏了,要不你把租借的銀子掏了。世上總沒有白來的東西。”補充一句,“就算我家花開好,公主上我家還得送禮。還是說公主窮,死皮賴臉?”
安平駙馬傻白甜:“安平公主是你的表姐!”
俞悅應道:“俞光義和賀梅琴的外孫女嘛,和他們一樣。”
俞光義是老賊,賀梅琴被扇巴掌,安平公主一樣,總不會是好樣。
安平駙馬瞠目結舌,沒想到俞悅當面也這樣,說話像刀,一點不委婉。
俞悅性格直,他們不是不要臉就是臉皮厚,先撕下三層再說。
周家公子周玉超,繼承了周家的濃眉大眼,乾淨利落的問:“你到底想怎樣?”
俞悅是善良妹,答的清楚:“一,離開青墨園;二,賠錢。現在就走,只算你們租借青墨園的費用;現在不走,那就青墨園的修建費用一塊算。”
鹹向陽小姐偶爾也善良:“友情提醒,周家欠主公的銀子不少。另外,青墨園不是我們的,也不是你們的,浴德院你們也不能隨便進來。我們若是把修建費用遞到戶部,再讓戶部找你們討債,不是不行。其實很行。”
大小姐把最後四個字咬得像四百萬兩白銀。
周玉超一想就懂。就像莊家軍到常山郡、西涼郡借錢糧,甩給戶部一張賬單;青墨園的費用完全可以用類似方式處理,皇帝被欠了銀子,最後誰最倒黴?
周玉超看着俞悅,挺美的俞二小姐,這性格,鑽在錢眼,十足土匪。
俞悅端起茶,和夜酒仙走一個,周公子沒有酒也沒有茶?
周玉超聞着酒香差點暈倒。絕對是最好的青東稷谷酒,青巖八年前就開始限制釀酒,好酒有錢都難買,夜酒仙卻能當飯喝。他轉身就走。
安平駙馬還沒搞懂:“憑什麼讓公主給錢?浴德院公主怎麼不能來?”
俞悅懶得理他,這會兒還有勁叫,等叫不動再說。
安平駙馬叫上癮,佔青墨園理由是想好的,叫起來一套一套。
草亭下衆人更急,聽到俞悅開出的條件大怒,一批被請客的小姐公子衝過來,還有一批被請來的士子、能言善辯之輩。
這是又準備開啓引經據典、脣槍舌劍模式,順便對莊上弦進行口誅筆伐。
鮑丹陽搶了先,一身杏黃的裙子乍一看像宮裡娘娘、或公主,一手指着俞悅:“你是俞家小姐,卻不回俞家,成天和一羣男人鬼混。賀梅琴是你祖母,你毆打凌辱之,大不孝,乃十惡不赦。宮裡頂撞陛下和皇太后,乃大不敬。”
鮑丹陽不停數,貌似要代替老天一個雷劈死俞悅。
俞悅正好端一碟鴨脖,吃的津津有味,嚼完的骨頭放一邊。
夜玧殤從妹子跟前拿一截醬鴨脖,用來下酒貌似不錯。
雙魚端來一盤酒糟牛肉,一盤石鍋黑魚,一盤冬筍滑蛋,因爲主公要把主母養胖。
俞悅來者不拒,鴨脖放一邊等會兒吃,遞給夜酒仙一雙筷子,趁熱吃。
夜玧殤賞妹子一盅酒,反正莊上弦不在。
俞悅酒下喉嚨,臉愈發白裡透紅,人比花嬌,深情的看着夜酒仙。
夜玧殤果斷搖頭,再深情也不給,喝醉了一會兒怎麼收賬?
俞悅惡狠狠吃着冬筍,甚爲失意:“你會後悔的。”
夜玧殤猶豫片刻:“收完賬再喝。”
俞悅伸手,和夜酒仙擊掌盟誓:“一言爲定。我保證把欠賬都收回來。”
夜玧殤支持,從周家收幾百萬兩,周家幾乎就完了。當然周家所有家產不止,但他不願意,雙方打起來,損失肯定不小。不過這是周家該考慮的。
草亭下,周玉超和周家顯然沒考慮好,一陣混亂,目測是鄭國太夫人氣昏。
這邊,鮑丹陽也氣的夠嗆!俞悅十惡不赦,竟然還吃得下!
鮑丹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猛衝過去要掀掉俞悅的桌,腰間還有一柄軟劍。
鹹向陽一身大紅,再次對上鮑小姐,一把拽住她頭髮。
鮑丹陽拔劍,固執的要刺俞悅,一身黃很暴力。
俞悅第一次覺得,黑魚沒刺是如此不方便,只好夾一根鴨脖扔鮑小姐嘴裡,鴨脖還有,再賞她兩截。
鮑丹陽已是三層高手,拼命發狂的掙扎,鹹向陽有點吃力。
大小姐失手,鮑小姐甩向衝過來的小姐公子,軟劍一揮,李晶見血。
李晶本來打扮美美,位置靠後,被軟劍劃過脖子,登時暴走,拔出一柄匕首潑辣反擊。
鮑丹陽目標只有俞悅,但她剛纔甩的後,往前殺,一劍又削了趙公子,混亂中刺中錢小姐大腿。憤怒的又一腳狠踹攔路的孫公子。
孫公子是安平公主的男寵,被踹了香臀很怒,一把將李晶拽過來。
李晶尖叫,有士子混亂中被殺了。過來的人多,一團亂。
本來脣槍舌劍是士子們的事兒,讓鮑丹陽搶了先;士子們好容易到前頭,準備攻擊,誰料攻擊這樣猛。倒下兩個,大多數被嚇壞了,尖叫、痛哭、失禁。
包圍的莊家軍沒動手,圍觀的一陣無語。
有人總算相信,祁王府多數人是嚇死的。有些人雖然受驚嚇,還能拿出刀劍亂鬥。
鮑丹陽覺得特丟臉,一躍而起、軟劍直指俞悅。
夜玧殤揮手,別影響妹子吃飯。
鮑丹陽於是拿着軟劍,不知去了何方,像是被扔進時空裂縫,也沒這麼幹脆。
酒香瀰漫,不少人醉倒,其他人也不亂了。
前面鬧事的,與後面圍觀的,看着夜酒仙特敬畏。不要以爲莊家戰神沒在就敢放肆,夜酒仙是另一尊神仙,甚至比莊家戰神神秘,或強大。
安平公主終於過來。陣仗最大,不是小姐公子等亂衝,她代表了皇家。
鳳袍、鳳冠、鳳靴,身邊有宮娥、內侍打扇、打曲柄傘。
俞悅看着表姐,別的不重要,表姐長得不美,但和賀梅琴像了八分,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