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世子以三千金拍得,樂呵呵地帶人回府,誰曾想此“佳人”非彼佳人,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七尺男兒。
寧王世子當天夜裡就將這美人送給了寧王。
寧王男女通吃,只要美麗的、絕\色/男女,無論男\女他都喜歡。
自此,佳人成了寧王的男妾。
晉德帝病重之時,寧王入宮探望,佳人趁機逃離都城。
直至她做了皇后的第一年,北燕出了一位戰神皇子、博陵王殿下,殺伐果決,貌美無雙。據說此人的容貌讓將士們瞧了,會忘其所在。博陵王一怒之下,在自己的左右兩頰各劃一刀,自此失了俊美,多了幾分猙獰。
第二年春,登上大寶的夏候滔下旨令寧王征戰北疆,說他安享了這幾十年的榮華富貴,也該爲南晉國敬一份忠心。寧王首戰大敗,被博陵王活捉。博陵王支上大鍋,當着晉國衆將士的面,將寧王身上的肉一片片切割烹煮。
自此,衆將士才知,博陵王正是寧王兩年前收納入府的男妾。
博陵王是在報被羞辱之仇。
寧王身亡後,博陵王還不罷休,發誓要踏平南晉,殺盡晉國皇室。
南晉皇族聽聞後,人人嚇得夜不能寐。
之後,夏候滔再下旨讓皇族出征,一個個不是裝病就是騎馬傷腿。夏候滔着惱,令心腹內侍帶着御醫登門探病、瞧傷,有的郡王自傷大腿,露出駭人的傷口以避免上戰場。
可見,南晉皇族對博陵王有多畏懼、害怕。
博陵王節節獲勝,最終被燕帝賜封爲徵南大元帥,攪得夏候滔日夜難安。
能讓夏候滔頭疼又畏懼的人物,她怎能錯失,就算給夏候滔添添心堵,她也樂意。
陳蘅對此人可謂志在必得。
進入西市,兄妹二人在對着拍賣臺的茶樓雅間裡坐好。
陳蘅對杜鵑道:“你去找沈家牙行的少東家,就說永樂郡主要與他談一筆生意。”
杜鵑應了一聲,飛野似地去尋人。
陳葳若有所思地道:“妹妹今兒來談什麼生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陳葳很是期待。
拍賣臺上,一個牙人扯着嗓門,手裡拿了一面鑼鼓,“今日首/售的是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這是一對孿生姐妹,兩個人生得一模一樣……”
上了臺的,就不再人,而是一件貨物。
南晉的貴族對自家的奴婢有任意轉賣權,甚至可以輕易打殺,主家殺了奴婢是不觸犯律法的。
陳葳微眯着眼睛,“一個着綠衫,一個着藍衫,髮式一樣,身高一樣,就連胖瘦都一樣……”
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恐怕沒人能分辯。
樓下,此起彼伏皆是喊價聲,從“五百兩”已經漲到了“二千兩”,這價兒還沒停下來,會買她們姐妹的,唯有花樓與富貴門第。
豪門之中,什麼樣的齷齪事都有,南風亦不會被人說道,有的甚至以此爲榮,就如寧王
杜鵑立在門口,“郡主,城西沈家牙行的小掌櫃到。”
沈家牙行乃是正經的生意人,沈家不是士族,只是商賈。榮國府賤賣、添置下人都與城南的孫家牙行聯繫。
沈公子聽說永樂郡主有請,不敢不來,當然,心頭也打着搶過這筆大生意的主意。
沈公子與陳蘅想像中很不一樣,是一箇中等身材,頗有三分文士風度的年輕男子,年歲在二十出頭的模樣,舉止得體,長身行了一禮。
自來士農工商,士,即是像陳家這樣的士族。
陳蘅道:“沈公子,我要買你手裡的兩件好貨。”
陳葳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