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成爲本教弟子的爐\鼎,就將爺侍候好了。”
她以爲只要一死,就能逃過宿命的輪迴。
兜轉之間,還是沒逃過命運的大網。
屋子裡,擺着一盆她從未見過的蘭花,上頭開的花瓣,片片都似淺藍色的彎月,暗香浮動,甚是奇特。
慕情輾轉承歡在少主的身上。
少主很霸道,盡情的發泄,啃咬,輪番三遍之後,他方纔喘着粗氣扯了錦衾躺在一邊,半擁着慕情的後腰問道:“你在瞧什麼?”
“那是什麼蘭花?”
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連聲音都變了,變得嬌媚無骨,但凡是男人聽了,骨頭都能酥掉。
她變成自己身爲皇后時最討厭的那類女人,也是俗人所有女人的公敵——狐媚子。
醫長老竟是連她的嗓音都給改變了,不需要裝,只要一開口就能媚\惑男人。
少主道:“幽月蘭花,是拜仙教的聖物之一,這可是爺讓人從火雲國弄來的,統共就五盆,只是這一盆養活了。”
他輕撫着慕情的紅脣,“你很美,只是這服侍男人的工夫,恐怕還是好生調教調教,不過,爺已經給北燕太子預備了兩個人選,你們只要逼得他與天聖女反目,便是我拜仙教的機會。”
慕情驚道:“爺在說什麼?”
醫長老不是說,她要做少主的女人。
可剛纔,少女說她是給北燕太子預備的人。
北燕人一次又一次地毀掉了她的一切:慕容忻毀掉了她的家,慕容慬讓她變得不堪。
她恨他們!
她願意入拜仙教,是因爲拜仙教與慕容慬、北燕是對頭。
少主聲音轉冷,抓了榻前的小衣着好,繼續躺在榻上,雙眸看着帳頂,“醫長老是如何與你說的?”
“他說賤妾不夠美,要將賤妾變成最完美的,送給爺做女人。”
“你……做爺的女人?”少主哈哈大笑,“就憑你這被兩個男人玩壞的身子?你不覺得自己髒?”
他突地斂住笑意,一臉嫌棄,對着外頭喚了聲:“醫長老!”抓了中衣整好。
醫長老進來時,慕情着好中衣。
看着裡頭的激戰,醫長老討好似地問道:“少主對這美人可滿意?”
“滿意個屁,她除了皮囊不錯,連男人都不會服侍,還不如爺的侍寢婢女好呢。你是準備讓爺親自調教後,送去迷\惑慕容慬?”
醫長老面容微沉。
慕情覺得奇怪,這醫長老在西燕皇宮時,可是霸氣得很,偏在這少主面前,乖得跟只狗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莫非這位少主除了容貌俊美外,還有更大的本事。
醫長老錯愕道:“少主不留她在身邊服侍?”
“這麼美的人,你能再弄一個出來?”
少主微眯着雙眸。
醫長老道:“總壇的藥物只得一份,短時間預備不出第二份,也只能弄出一個完美而絕\色的美人。”
“就她罷,交給你好生調\教。她曾是江南的青蓮仙子,才華高絕,雖不及天聖女,卻亦相差不多。也是最了曉天聖女的人,只要她能入北燕太子宮,勾得了慕容慬的心,天聖女與慕容慬必會反目。”
少主披着一頭如瀑的長髮,走到銅鏡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真晦氣,本座的妝容都花了。香粉,給本座施粉。”
慕情就不明白了,明明就很俊美,爲什麼還這樣在乎自己的容貌。
少主長得俊美無雙,卻又是一個冷情的人。
他爲何要住閣樓,爲何給自己的閣樓取名“珠蕊閣”?
慕情轉眼時,看着閣中的佈局,再看看屋裡的擺設,她驀地憶起,自己初入長安,曾在榮國府小住,到陳蘅的閨閣去過一回,珠蕊閣就是與這裡一模一樣。
少主將自己的寢院佈置成陳蘅的閨閣?
一叫着乳白衣裙的美貌少女過來,這少女身帶香味,初聞猶似脂粉香,待細聞之下又覺特別。
少主輕哼一聲,“你別聞了,這是香粉的體香,香粉生來帶有體香,十二歲就做了本座的婢女,若要擡爲姬妾,她當是第一個。要說服侍男人,香粉可比你勝出不是數倍。可香粉到目前爲止,就本座一個男人。”
香粉笑盈盈地道:“少主謬讚,奴婢擔待不起。”
“本座說你擔得起,你就擔得起。”少主伸手,捏了捏香粉粉的臉頰,“她這容貌可是天生的。”
不像慕情,全是醫長老給整出來的。
少主又問道:“醫長老,慕情就交給你。媚月可到了?”
“到了!”
“一個是最了曉的天聖女的,另一個最了曉慕容慬,這齣戲,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用手把玩着額頭的一縷髮絲,脣角溢出一絲笑。
醫長老道:“少主,真不留慕情,這可是屬下特意獻給你的美人。”
“你瞧本座是缺女人的男人?”
“不是!不是。”
“胭脂的天生好容貌,香粉的天生體香,本座身邊的女人全是世間數一數二的好,就算是北燕皇帝也比不上。慕情就交給你調教了……”
“諾——
醫長老領着慕情出了珠蕊閣。
慕情看着那塊似曾相識的匾額,“這匾額上的字……”
醫長老沒答話,“瞧出什麼了?”
“這匾是從長安榮國府珠蕊閣弄來的?”
醫長老勾脣苦笑。
拜仙教的少主不會是喜歡陳蘅罷,否則,他將陳蘅閣樓的閣匾弄回來作甚,就連屋裡的擺設都弄了個一模一樣。
正走着,只見一個粗布僕婦過來,眼神卑微,更不敢四下亂看。
一個美豔無雙的粉衣女郎走在前頭,見到慕情,兩人俱是一愣,粉衣侍女自恃爲拜仙教第一美人,突見慕情,不由得心下警鈴大作。
“你是誰?”
粉衣女郎態度倨傲,眸光灼灼。
慕情道:“弟子慕情,是醫長老的座下女弟子。”
粉衣女郎打量着醫長老,“長老又收女弟子了?聽說前些日子帶回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莫不是她?”
醫長老道:“這是一早就收的,不過是第一次來總壇。”
粉衣女郎面有鄙夷,用鼻子吸了吸,“獻給少主品鑑了?”
醫長老對這女子很是恭敬,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