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欣桐的頭深深的埋着,都快埋進飯碗裡。是,昨天晚上,吳震說只要自己答應嫁給他,就帶自己出去玩兒。然後自己答應了。不是爲了玩兒,是想出去找到機會跑。所以她才答應的。
然而,出去了一天,除了自己上廁所是自由的,一直都被吳震控制在手臂觸手可及的地方。別說跑了,就是找人說句話都不行。而她也清楚,如果自己喊人,引起主意,吳震就會拿出自己的精神病證明。
是老天有眼,讓自己無意中碰見了韓秘書。只是,韓秘書,你拿到我的手帕了麼?你拿到的話,會救我的吧。
“是,我同意了。”欣桐用小的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吳震太高興了,立刻給欣桐夾了很多菜。果然,那些書是管用的。
飯後,欣桐回到房間。特殊時期,不能洗澡,就只是洗了洗腳就回到房間。習慣性的拿起書,很認真的看着。
另一個房間,吳震看着手機,看到畫面裡,自己的小天使在靜靜的看着書。他覺得是那麼美,真的是美得不沾一絲絲的塵埃。
欣桐知道吳震在偷窺自己。所以,她必須要看書。一邊看書,一邊拼命的剋制自己不被書中的那些東西侵入思維,吞噬自己僅存的理智。
這些書,一本是一個人的天空,一本是渾噩世界,一本是自由的地獄,還有幾本書,大部分都是這了類型的。
如果,不是欣桐曾經無意中在圖書館,看到一本美國犯罪實錄,會真的有可能就此沉淪。
那本犯罪實錄上寫着。美國加州有兩個女的是閨蜜。其中一個女人看上了另一個女人的老公,爲了得到閨蜜的老公,她故意給朋友介紹幾本有深度的書看。結果,半年後,她的閨蜜抑鬱自殺了。而着女人安慰閨蜜的老公,慢慢的順理成章就走到了一起。貌似一切都很完美。
但是參與調查案子的其中一名警探還是發現了端倪。驚歎看到死者臨終前看的書,發現全是消極的,負面情緒的,走極端的書。這些書很容易滲透到人的心裡,控制人的大腦,做出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
所以,那個閨蜜是被朋友送的書殺死了。最後,那個女人因此被捕入獄。因爲這個案子頗有爭議,很長一短時間,人們都在議論,這個女人到底是要接受故意殺人的刑罰,還是隻需要受道德的審判。
吳震是政法大學畢業的,這個案子這麼出名,不可能不知道。
雖然,欣桐知道自己看的這些書不是最終讓自己抑鬱,自殺的。卻屬於是同一種功效,要控制她的到哪哦和思維。書中的文字用那些近乎面對面低訴,一點一點走進你的心裡,控制你的心靈,說外面的世界很可怕,嚮往的自由也只是身體的自我放逐。高唱奴性,做一個乖巧的貓,過世上最安逸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這就是吳震的目的。他送給欣桐一隻貓養,說是和欣桐作伴,其實何嘗不是隱喻,欣桐要把貓做成榜樣。
吳震就是看欣桐每天都捧着書如飢似渴,所以,
纔會對她有一些放鬆。但他的放鬆還必須要那欣桐控制在自己的範圍之內,不然也不會還給了手機,卻不給通訊卡。手機變成只能看電影和聊微信。微信……也只是吳震一個人的微信。
翻一頁書,吳欣桐雙眼看着頁面,心裡卻在想:韓秘書,我只有兩天的時間了。如果,兩天,你還沒有來救我,我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因爲,我不想做吳震懷裡的貓,不想被他控制我的精神,更不想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一個魔鬼。如果一切都是命,我只能去找我的爸爸和媽媽。我想她們一定會同意我的決定的,一定。
第二天。
韓東宇在市政府大門‘巧遇’吳震。
“吳部長,這麼早。”韓東宇打着招呼。
吳震也微微點頭:“韓秘書,真的是巧。”
韓東宇笑笑:“都在一個大樓上班,上下班碰見很正常啊。就是你都來這兒上任兩個月了,我還沒有機會和你喝上一杯,倒是挺遺憾的。”
吳震微楞:“韓秘書說的哪裡話。你是這政府的大忙人,多少人想和你吃飯都苦於找不到門路呢,你卻跟我說這樣的話。”
韓東宇伸手拍拍吳震的肩膀:“這不是麼,你在前一陣那個貪污腐敗的案子上,檢察部長鬍可從中阻撓,你還是堅持了案子的正平公正和透明,獲得一致好評。也讓我對你很欽佩麼,心生結交之心,只是不知道吳震能否賞臉,晚上喝一杯。”
吳震在陽光下的人前,的確是剛正不阿,不像惡勢力低頭的。工作上,你絕對挑不出一絲毛病,這也是他年紀不大,就做到司法部部長第一把交椅的原因。
而韓東宇,也是有人有能力,名聲在外。吳震雖然不是趨炎附勢之人,但是也是真心想結交。於是一拍即合,二人約定晚上去喝一杯。
下班之後,韓東宇先去了一個飯店等着,然後纔給吳震打電話,說已經定好了位置。吳震是在半個小時後之後到的。
“不好意思,韓秘書。我剛纔先買了一些吃的送回家,所以來晚了。”吳震說道。
韓東宇笑笑:“是我來得早了。不過,吳部長家裡有人需要照顧啊。”
吳震不疑有他的說道:“是我收養的一個孩子,這些年被我慣壞了,不會做飯。我如果回去的晚了,她就要捱餓。所以,先給她送回去飯菜,省的捱餓。”
韓東宇“哦”了一聲,“吳部長真的是一個負責任的監護人。對了,就是那天我和朋友在郊區遊玩的時候,碰見你帶着的那個女孩吧。”
吳震點點頭,開始拿出手機。
韓東宇識趣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始點餐。
兩人都是聰明人,但也都是性情中人,說話也是‘很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說着工作,說着人生,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一天又過去了,就剩下一天了。
欣桐坐在牀上,鬧鐘的滴滴答答想在耳邊,就像在提醒自己生命的倒計時。
韓
秘書,還有一天。
但是,我們非親非故。我們就只有幾面之緣。第一面,我還表現的好像一個下賤女人一樣,在你沒防備的情況下,就去偷親你。
欣桐下意識的摸了摸脣角,似乎,還有那淡淡的薄荷味的鬚後水的味道。
第二面,是你請我吃了一碗生日面。真好吃,那是父母不在以後,那是這八年,我吃的最好吃的一碗麪了。
第三面,你想要過來跟我打招呼,我卻嚇得閃躲你的眼神,都不敢跟你對視。
我們別說親故,就是連朋友都算不上。你是高高在上的市秘書長,日理萬機,我只是一個生活在黑暗裡最底層的老鼠,見不得光。我從電視的新聞裡認出了你,你在鏡頭前是那麼料峭挺拔,少言淺語。但是你卻是心地善良,眸底溫暖。不然,你不會在我侵犯了你的時候,你還幫我解圍。不然你不會偶遇我,爲我停車,請我吃麪。
你一定是善良的人,你到現在還不來,一定是那個阿姨沒有將手帕交給你對麼?
忽的,外門有響聲。
欣桐本能的緊張,雙手緊緊的抓着遮擋掩護心情的書。
她的聽覺是異常的靈敏,多年的經驗,讓她的聽覺好像老鼠一樣。她聽出這不是吳震的腳步聲音。便高興的光着腳就跑出臥室。但是一到客廳,愣住了。
打開反鎖着門的男人既不是吳震也不是韓秘書,而是一個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怪人。
四目相對,欣桐並沒有大叫。因爲在她的眼中,除了吳震,誰都是好人。哪怕是強盜,也比吳震好!
那個男人伸手一把拉住欣桐,小聲道:“跟我走。”
吳欣桐沒有任何的反抗就跟着走了。
她不管是誰帶她走,只要能離開這兒,這個人就是上帝,就是大英雄。哪怕下一秒被這個人弄死,她都會感謝她,沒有讓自己死在這個骯髒的地方。
跑出樓,那人才發現女孩沒有穿鞋。他皺眉,彎腰背起來女孩走進黑暗。
吳震和韓東宇今天喝得特別盡興,兩人分別的時候,都晚上快十點了。吳震到家,伸手去拿鑰匙,發現門是虛掩着。他的酒勁瞬間就變成冷汗冒出來。大力的推開門,所有的房間都找遍了,沒有人,沒有人!
房間一切都沒有變,甚至欣桐的鞋都一雙不少。
吳震哆嗦着手趕緊打開手機,去找監控錄像功能。發現一個小時前,是欣桐自己光着腳跑出臥室的,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而讓吳震吐血的是,他的監控只裝在欣桐的臥室裡,是用來偷窺她平時生活的。平時,欣桐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是從不會出現在臥室以外的任何地方的。
吳震去看門鎖,是被鑰匙打開的,沒有任何被撬動的痕跡。可是欣桐的鑰匙早已經被自己沒收了,這房門只有自己一把鑰匙。難道出現靈異事件了?
吳震身子靠着門好一會兒,纔想起報警。於是他趕緊撥打了報警電話。因爲是吳震親自撥打的電話,不用覈實,瞬間,全城警車呼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