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輕哼一聲,揮手讓侍女退下。而後看着玄武,“左右現在無事,玄武,陪本夫人去園子裡賞賞花。”
“夫人,白……”
冷溶月看向追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道:“我現在是東夷的族長夫人,屠龍宮的主人,是我大還是她大?”
追風:“當然是夫人大。”
“既然如此,她要見本夫人,本夫人就巴巴的去見她,豈不是襯的本夫人很沒有面子?”
冷溶月隨意的揮揮手,轉身真轉着賞花去了。
“夫人,白老夫人脾氣有些不好,且白家一直想將白素素嫁給族長,夫人這樣晾着白老夫人,只怕白老夫人又要藉機生事了。”
玄武看着漫無目的,完全是憑着心意想走哪走哪的冷溶月,眼底含着幾分的笑意,連勸慰的話也多了兩分不易察覺的愉悅。他感覺,多這樣一個女主子,似乎也不錯。
冷溶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玄武,“你的意思是,若是剛纔那侍女過來傳話我便過去,白老夫人就不會生事了?”
玄武微微一怔,隨即搖頭失笑。
她總是這樣強詞奪理,卻又句句在理,讓他無語可說。
白家一直想將白素素嫁給族長,且一直將白家只能屈居東夷的原因怪罪在族長身上,現在族長公然帶着冷溶月回來,且將屠龍宮全權交給她打理,白家又豈會甘心?
不管冷溶月是小心翼翼的討好,還是真將白家當成族長的母族仔細對待,只怕白家都不會待見她,都會想方設法的將她趕走。
昨日午時,族長將白素素關到水牢,白老夫人現在才找上門來。定然是打聽好了族長不在。
不過,玄武看了眼前面的少女……
白家,想在族長不在的時候針對冷溶月,這怕這算盤是要落空了。
早上族長離開時,他還多有不理解。此時,卻是有幾分明白了。
又走了近半個時辰,冷溶月才慢吞吞的往花廳拐去。
花廳。
白老夫人雍容的坐在首座右下側的椅子上,單手捏了一杯茶,喝了兩口,目光掃向門口處,“怎麼還不來,沒有人去告訴她,老道來了?”
侍女小心翼翼答道:“夫人正在翻查賬冊,還請老夫人稍待片刻。”
砰——
白老夫人將茶杯重重一擱,“糊塗,她一個剛來還什麼都不瞭解的外人,怎麼能隨意翻查賬冊。去,馬上將她給我叫過來。”
“是。”
侍女不敢多言,立刻擇身再次前往書房。
白老夫人看着匆匆離去的侍女,臉色這纔好看了片刻。須臾,侍女回來,“夫人請老夫人稍待片刻,她馬上過來。”
“嗯。”白老夫人輕輕的應了一聲。
可這個稍待,一待便是一盞茶的時間。白老夫人冷笑兩聲,用力一拍茶几,冷聲道:“好狂妄的小輩,竟讓我這個長輩獨坐許久!來人,還不趕緊去讓她滾過來。”
侍女聞言再次退出花廳。
侍女沒有再回來,白老夫人臉上怒氣漸甚。一揮胳膊,茶几上的瓷器‘砰砰嘭嘭’落了一地。“好一個狐媚子,勾了族長的魂不算,還敢給老道擺臉色,老道今日便要看看,她有何能耐……”
冷溶月眸聲微冷,站在花廳門口,聽着白老夫人不堪入耳的辱罵,冷聲道:“白老夫人是在說本夫人嗎?”
花廳有片刻的安靜。
冷溶月便踏着這片刻的安靜進到花廳,坐到首座之上。掃了眼滿地的狼籍,吩咐跪在地上的侍女,“這些可都是上好的官窯瓷器,一套便價值百兩,你們可都要記清楚了,回頭將損壞的物件單子拿給白老夫人。”
侍女都低下頭,不回答。
白老夫人見此,臉上神色多了兩分滿意。冷笑兩聲,見冷溶月朝她看來,倨傲問道:“你便是無忌帶回來的女子?可知道老道是誰?怎的如此久纔過來?”
冷溶月淡淡的看一眼她,又將目光轉向跪了一地的侍女身上,手指習慣性的敲擊着扶手,一下一下的,聲音特別清脆。“不回答?很好。來人,將這五人拉下去,仗責二十板。”
玄武嘴角再次微微上揚。
眼神微一示意,便有一隊黑衣侍衛進到花廳,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跪在地上的五個侍女捂嘴拉了下去。
“住手!”白老夫人重重的一跺柺杖。
可惜卻沒有人理會她,須臾,屠龍宮外便響起了板子落在人身上的聲音與侍女嗚嗚的求饒聲。
白老夫人臉色發白,僵坐在椅子上,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冷溶月臉上帶着適意的淺笑,待到外面的板子打完,纔將目光轉向了白老夫人。“白老夫人,聽說你找本夫人,何事?”
白老夫人久久回不過神來,看着冷溶月的目光如毒蛇猛獸。
“馬上放了素素,給她跪下道歉!”白老夫人回過神來,冷聲命令。
冷溶月輕笑出聲,嘲諷的看着白老夫人,問道:“你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還是昨晚沒有睡好,白日夢正做着腦子不清醒?”
放了素素,還要跪下道歉?!
冷溶月眸底閃過一絲冷意。
“放肆!”白老夫人柺杖重重的跺在地上,臉上驚怒交加。一向高高在上的她,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就是君無忌對她態度不對,但也從來沒有如此羞辱過她。“無忌絕不會娶你這樣的女兒爲妻!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是什麼樣的身份,竟敢如此與我說話……”
啪——
白老夫人的話未落,花廳內所有的瓷器瞬間化爲粉碎。
冷溶月目光陰寒的看着白老夫人,突然陰測測一笑,“白老夫人說的很對,本夫人確實是有娘生,卻沒有娘養,而且本夫人什麼身份也沒有,只是區區一介平民。但,今日作爲平民的本夫人不僅敢如此跟你說話,還敢……來人,去水牢將白素素給我拉上來。記住,是拉不是放!”
“敢!素素是無忌未過門的妻子,誰敢放肆!”白老夫人站起來,神色威嚴,居高臨下的看着冷溶月,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鄙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