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擡手握住柺杖。
“賤侍,還不放手!”
冷溶月擡手,玄武順勢鬆開。白老夫人一個不察,往後踉蹌了幾步纔在白素素的扶持下站穩腳跟。
“祖母,您沒事吧?”白素素扶着白老夫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白老夫人眼底陰暗的目光一閃而逝,眉毛輕輕的跳了兩下,順勢拍着胸口,大咳了幾聲後,歪倒在椅子中。
“祖母?祖母……”白素素搖着白老夫人的手,淚珠子斷了線的往下掉,“你們、你們……來人啦,快來人啦,殺人了,殺人了……”
白素素尖銳刺耳的聲音讓冷溶月難耐的皺了皺眉。站在冷溶月身後的玄武聽到她微微的嘆了口氣,而後開口,好心的提醒道:“白姑娘,你祖母暈過去了,你不先找大夫,在這裡幹吼幹叫,真的好嗎?”
白素素尖銳的叫聲戛然而止,恨恨的瞪一眼冷溶月,就要跑出去找大夫。
玄武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忍下到嘴的笑意。白素素這樣的水準,如何能與冷溶月鬥?搖搖頭,繼續眼觀鼻,鼻觀心,靜待後情發展。他有預感,白老夫人裝暈的戲碼最後打的絕對是她自己的老臉。
冷溶月站起來,輕掃了眼玄武,而後朝白老夫人走去。
剛跑了兩步的白素素見此,立刻折回來攔在白老夫人面前,防備的看着冷溶月,“你想幹什麼?”
冷溶月從袖中拿出一根泛着寒光的銀針,手指在針尾彈了彈,挑着眉梢道:“你沒有看出來嗎?我就是個大夫。白老夫人突然暈厥過去,若不及時救治落下什麼病根,你確定你承受得了?”
白素素看着冷溶月手中的銀針,不相信的質問,“你真是大夫?不是趁機想要殺人滅口?”
冷溶月拿看白癡的眼神看着白素素,“傻就算了,別說出來丟人現眼行嗎?我真要殺她,會這樣光明正大的留下把柄?”
“你!行,你治吧……不過我警告你,祖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小心你的狗命!”白素素退開一步,防備的瞪着冷溶月。
冷溶月不置可否,上前去,拿着銀針在白老夫人臉上各處都比劃了一下。而後針尖對準她的人中。
“白老夫人,您放心,我這一針紮下去,不管您有什麼病,保證針到病除。”
陽光斜斜的照進來,冷溶月手中的銀針一點一點朝着白老夫人的人中刺去,細長的針尖在陽光下泛着詭異的寒光。
冷溶月嘴角微挑,神色專注。
白素素也不由的斂了所有呼吸神情緊張的看着銀針。
“你想做什麼?”白老夫人‘悠悠’舒醒,一把推開冷溶月,厲聲道。
冷溶月無辜的聳聳肩,看向白素素,“你瞧,我說過我是大夫。”
白素素抿着嘴角,捉住白老夫人的手,不甘道:“祖母,您醒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白老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暗瞪白素素一眼。以前沒有比較倒沒有覺的什麼。今日與冷溶月一對比,才真正的看出差距來。心下隱隱的有些後悔,後悔這些年對她的嬌慣。
但悔歸悔,白老夫人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轉頭看向冷溶月,再次盛氣凌人不容商量的說道:“你想嫁給無忌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做小。”
冷溶月微微嘆息一聲,有些無趣的想着,她難道真長了一副任人拿捏的臉?否則爲何這些人第一次見她,總是這樣的盛氣凌人,一副高高在上恩賜般的嘴臉?
宇文府的人如此,現在白家又如此。
他們既然覬覦君無忌,便該去找君無忌。找她算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若是離開了,她們便能如願以償的嫁給君無忌?
想起君無忌的不告而別,冷溶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轉身回到首位坐下,神色冷肅的看着白老夫人,“想讓我做小也可以。”
冷溶月平靜的答道。
“你想要什麼?只要我白家給的起的,你隨意開口。”白老夫人神情倨傲。
“你白家很有錢嗎?拿出一千萬兩黃金,我連小都不做,直接離開君無忌如何?”冷溶月嘲諷的看着白老夫人。
若是白老夫人敢答應,冷溶月決定,今夜便光顧白家,讓白家明日便成爲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卑鄙!”
七月的天氣着實有些熱,儘管東夷這裡比之其他地方要涼爽上不少。
白素素溼嗒嗒的衣裳已經幹掉,皺皺巴巴的貼在她的身上,看着比剛纔溼嗒嗒時還要狼狽兩分。
聽到冷溶月的獅子大開口,一張俏臉氣憤的紅白交加。
白家曾經的榮耀她只享受過七年便被齊皇給收走。若是白家還能拿出一千萬兩黃金,天下之大哪裡又不能去,又何必屈居在這窮壤僻野的蠻族之地。
她覺的,冷溶月說這話,擺明就是不想離開她的無忌哥哥。
冷溶月沒有理睬白素素,目光直視白老夫人。“白老夫人,這個交易如何?”
“不可能,換一個。”白老夫人想也沒想,便拒絕道。
冷溶月點頭,“這個法子做不到,那便只有一個法子了。無忌不僅是東夷的族長,還是齊國的豫王殿下,他想娶誰可不是你我能做的了主的。白老夫人你想將白素素嫁給豫王,那便去請旨吧。若是得了齊皇的聖旨,比你我在這裡浪費口舌爭大爭小可管用的多。”
白老夫人的臉色再次變的難看。
無論是冷溶月說的一千萬兩黃金還是去向齊皇下旨,白家都做不到。
與白素素一樣,白老夫人認爲這是冷溶月在爲難白家,故意說出這麼難的法子出來,目的就是想要霸佔君無忌的嫡妻之位。
不管是白素素還是白老夫人顯然都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就算沒有冷溶月,只要君無忌還是豫王,白素素便絕不可能會是他的嫡妻。本該在十二年前滅族的白家居然還有存活,齊皇若是知曉,根本不容白家再存於世,又豈會讓白素素嫁給君無忌?
除非,君無忌不要豫王的身份,甘願屈居於東夷做一個小小的族長。
但君無忌會嗎?
答案顯而易見。
君無忌若是願意,又豈會暗中布那麼大的局,只爲等待一個時機奪下那把人人都覬覦的黃金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