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本宮今日便讓你瞧瞧,本宮縱然不是貴妃,也能制住你!來人,守住秋棠宮,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冷清秋眸色冰冷,清麗的容顏帶着猙獰之色,還有兩分瘋狂。
明月明心上前一步,攔到冷溶月前面,目光不善的看着圍過來的宮婢們。
冷清秋冷哼:“放肆,還不給本宮滾開。本宮教訓四妹,豈是你們兩個低賤的奴婢能插手的?”
“好好好。”明月明心不動,冷清秋氣極冷笑。“本宮聽聞你們兩個賤婢在尚書府興風作浪,將整個尚書府都搞得烏煙瘴氣,今日正好,本宮代帶父親一併的清理清理門戶。”
很久以前,在冷江沅讓冷無雙嫁給安王的時候,她心中對冷溶月多少有些愧疚。與冷無雙不同,她從小便是打心眼裡的喜歡靈姬這個正室夫人的。靈姬的行言舉止也是她一直以爲模仿的對象。靈姬還在世時,也多方教導過她。也正是因爲如此,讓她身上帶了幾分靈姬的神韻,才得了皇上幾分的另眼相待。
可正是這份另眼相待,讓冷清秋對靈姬的那些好感全化爲了怨恨。所有人都以爲皇上來秋棠宮是因爲寵她,可有誰知道,皇上來,不過是讓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憶靈姬。
沒有人知道,她每一次陪同皇上回憶靈姬的時候她心中有多噁心。噁心得她想吐!
縱然如此,待冷溶月她也沒有多仇恨。
如若冷溶月還如八年前一樣乖巧聽話,她冷清秋或許還會力排衆異,讓她此生過得風調雨順。可她千不該萬不該,處處與張氏、無雙作對也就罷了,還要與莞妃一起針對她。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冷清秋手狠手辣,不念舊情!
冷清秋狠厲的神情變化冷溶月一絲也沒有放過,清冷的雙眸帶上點點寒意,目光在那些圍攏過來的宮婢身上輕飄飄一瞥,而後再次轉頭看向冷清秋。
冷清秋與她的目光對上,心中微微一驚,但很快便壓了下來,心中的狠厲之色更甚。這裡是皇宮,而且還是在她的秋棠宮。她在宮裡生活了七八載,什麼樣折磨人的手段沒有學會?她有千百種方法,可以折磨得冷溶月死去活來,出去後還不帶丁點傷痕。
她今日倒要看看,還有誰能來救她。
“清妃娘娘當真想要‘教訓’我?”冷溶月脣畔含着一抹淺笑,微微帶着幾分的冷嘲熱諷。
冷清秋不說話,不過那雙越來越陰寒的眸子卻已經告訴了冷溶月答案。
冷溶月淺笑一聲,“清妃娘娘可知道上一次寧王想要‘教訓’我,下場是什麼嗎?”
冷清秋瞳孔猛的一縮。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她又穩住身子,冷笑道:“那又如何?”
這是在後宮,沒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踏入。就算是皇上最偏寵的豫王也一樣。
不過,真的一樣嗎?冷清秋心中沒有底。
寧王的權勢有多少,她同樣清楚。可強如寧王被君無忌鞭打得都毫無還手之力,皇上也如以往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這不得不讓冷清秋重估量起冷溶月的份量來。
冷溶月將冷清秋的神色看在眼中,輕咬着下脣眸光轉動,那模樣說不出的靈動明媚,“清妃娘娘可知道三姐身上的傷爲何會好的這樣快?太醫明明說了至少還要十天半月才癒合的傷口,現在只過去了三天,就已經開始痊癒了。”
“是你?”冷清秋心中一冷,目光凌厲的直射冷溶月,“你在三妹的藥中動了手腳?!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快請太醫去尚書府去,將三小姐的所有藥都重新換置一遍。”
“清妃娘娘,可有證據?”冷溶月明媚一笑,並沒有阻止冷清秋遣人的動作。她對沐雪染那藥可是十分信任。縱然如此,冷溶月還是暗暗心驚於冷清秋反應之迅速。能在宮中生存這麼久,還活得越來越滋潤,果然不能小瞧了她。
冷清秋膽寒心驚。目光再一次落到冷溶月身上,才發現,她竟然看不懂這個四妹。
也才第一次發現,這個四妹當真比她想像的出落得更加耀眼,那身上清貴雍容的氣質,怎會是區區一個尚書府的小姐?“你究竟是誰?你根本不是本宮的四妹!”
“呵呵……”冷溶月笑容有些冷,“清妃娘娘該不會天真至斯吧。八年前,我被你娘遣出京城時,清妃娘娘也還是我最親近的大姐。可惜,人都是會變的。而我,在被你們一家幾口謀害了這些年後,若還是清妃娘娘心中那個懦弱膽小,聽之任之的冷溶月,娘娘你猜,我死過多少次了?”
冷清秋避過冷溶月凌厲質問的目光,將她先前的話還了回來:“你這樣說,可有證據?”
“是啊,我沒有證據。”冷溶月點點頭,一步一步逼近冷清秋,“可那又如何,欠了我的,總歸是要還的。”
“你想幹什麼?”冷清秋退後一步,“廢物,還不將她給本宮攔下!”
“雙兒是你的姐姐,是寧王未過門的側妃,你竟敢……誰給你的膽子?!如此惡毒,如何當擔得起豫王府的王妃?!”冷清秋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已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至少三步。
“本郡主是否當擔得起豫王府的王妃就不勞清妃娘娘操心了。”冷溶月語調輕快的反諷道:“與其擔憂這些,清妃娘娘還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什麼意思?”冷清秋又往後退了兩步,目光緊緊的盯着冷溶月,心絃猛的一扯。
“什麼意思,大姐不知道嗎?”第一次,冷溶月喚了冷清秋大姐,可冷清秋絲毫也感覺不到其中的溫情,反而遍體生寒。
冷溶月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看着冷清秋的目光如在看一個死人,語調卻越發的溫柔,輕皺着嬌眉,模樣說不出的猶疑與譴責:“大姐,皇上待我這樣好,還封我做郡主。你說我不是不該報答他,將你與御林軍……”
“閉嘴!”冷清秋是徹底的膽寒了,聲音尖銳得刺痛人的耳膜,指着冷溶月,厲聲道:“滾,別讓本宮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