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冷溶月也極想知道本尊的孃的過去。
包括,她前世時的姑奶奶。
這一切都是個迷。
她想解開,卻又無從下手。
如今聽到沐雪染認識這麼一個人,冷溶月敏感的覺得,這個人將是解開她身世的關鍵。
沐雪染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每次都神出鬼沒的,每次都是他來找的我。我不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
說到這,沐雪染從懷裡拿出一個形似香囊一樣的東西遞給冷溶月,“噢,這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還說,如果你問起他來,就讓我告訴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讓你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個屁。
冷溶月接過香囊就要打開。
沐雪染立刻制止道:“月姐姐,不能打開。他交待過了,這個東西只能你一個人看。”
冷溶月斜睨着她,“看來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沐雪染臉面一紅,“還好吧。如果月姐姐不是女的,我纔不會喜歡他呢。”
冷溶月翻了個白眼。
沐雪染在尚書府呆到晚上才離開。
臨睡前,冷溶月取出香囊打開。
裡面只有一條紙條,還有一股餘香。也不知道是什麼香,聞一口,感覺心肺都很舒暢。
打開紙條。
只看了一眼,冷溶月就想罵娘。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娘子,等我。
等你妹呀。
你誰呀你,我認識你嗎?
似乎知曉冷溶月會有這個反應。
紙條最末端還有一句話:娘子,你我可是天賜良緣,比那個廢物王爺可要強了許多。
將紙條揉成一團,丟掉。
恰好明月端着一壺茶進來,將茶閣到桌上後,便隨手撿起了紙條。看過一眼,問道:“這就是那人留給小姐的?”
冷溶月沒有說話。
但明月卻擔心道:“小姐,只怕他說的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冷溶月翻了個白眼,“我說過,這個世上,除非我願意,否則誰也阻止不了我的意志。”
明月沒有辯駁,而是繼續說道:“小姐,你不是吩咐奴婢打探南疆的消息麼。奴婢恰巧打探出了一點。”
冷溶月沉默了片刻,才問道:“是什麼,又與我有關?”
明月點頭。
“小姐南疆聖女的身份是確定無疑了。但還有一點,也正是奴婢最擔心的一點。南疆不只有聖女,還有聖子。”
“聖子?聖子又是做什麼用的?”冷溶月皺眉,心裡有一種直覺,這個叫她娘子的人,就是南疆聖子。
甚至,她也已經猜到了明月接下來要說的話。
“聖子,是由聖宮的人選出來的,也是與聖女一起孕育下一代聖女之人。小姐,只怕明澤郡主所說的那人,有七成的把握就是南疆的聖子。”
明月眼中已經有了擔心。
一個西臨的七皇子已經夠麻煩了,再來一個南疆的聖子,那真的是要翻天了。
冷溶月卻嗤笑道:“七成的把握?南疆與世隔絕,從不與外界交流。那南疆聖子是怎麼從聖女宮出來的,還來了齊京,別告訴我,現在的南疆又恢復到了兩百年前,可以自由的出入各國。”
明月不答。
冷溶月說這些話,就已經表明,她其實也相信了遞紙條這人就是南疆聖子的說法。
明月低頭看紙上的字跡,蒼勁有力,幾可透紙而過,就可知這人有多麼的強大。
與這樣的人爲敵,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嗯?
冷溶月的耳朵動不動。
明月也動了動。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窗外。
清風已經如一縷清煙般飄了進來,“小姐。”
“關燈。”
夜色下,只有月光斜照進窗戶的淡淡光影。
清風與明月分站牀的兩頭,明心與閃電也閃身進來。
夜色中的百花閣,靜謐而安詳。
所有人都在等冷溶月的吩咐。
“閃電,你去瞧瞧,是何方貴客夜闖我百花閣。記住,不準打草驚蛇。”
“是。”
閃電真如一道閃電,身影如影似霧的從窗口飄了出去。
明月輕聲笑道:“閃電的輕功又進步了。”
閃電只出去了一會兒就潛了進來,朝冷溶月比了一個手指。
證明只有一人。
而後又輕聲說道:“那人好像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只是在花園中轉了兩圈,然後就在院中的那顆玉蘭花樹下站着不動了。小姐吩咐不許打草驚蛇,屬下也不敢靠近。”
冷溶月下牀,腳步輕巧的走到窗前,朝閃電說的那頂玉蘭花樹下看去。
恰巧那人也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冷溶月似乎看到了那人眼中升起的笑意。
輕哼一聲,飛身出去。
那人見到後,眼中的笑意也深了些。
在冷溶月閃身的同時,也動了,飛身逃往尚書府外。
冷溶月清眸一冷,快速追上去。
她的身後,清風與明月兩人不分先後,追隨而來。
但前面那人,每當冷溶月快,他也快,冷溶月慢,他也慢。
始終於冷溶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眼光離城門越來越近。
那人一個飛身就越出了城門。
冷溶月停下腳步。
清風明月也在她身後站定。
“小姐。”
“本小姐倒要看看,何方神聖。”
說着,也一躍而出。跟了過去。
幾人進行的速度很快。
出了城門,往東而行,那裡有一片小樹林。
正是冷溶月回京城前,劫了寧王府的銀兩後,被君無忌追到的那片樹林,也是她與沐雪染初始的地方。
還是那片小湖前。
那人站在湖邊。
身姿頎長。
雙手環在胸前。
月光如輕紗般落到他的身上,越發顯得神秘而高貴。
“你是誰?”
那人的面貌生得極其英俊,是除了君無忌之外,冷溶月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了。
但與君無忌的邪魅不同,他長得極爲英氣。
聽到冷溶月的問話,那人嘴角輕輕一勾,薄脣吐出兩個字:“娘子。”
臥槽!
冷溶月想也沒想,手中鞭子一握,毫不猶豫的揮鞭而上。
那人卻身爲柳絮,倒退而飛,站在水面上,蕩起一層一層的漣漪。
他的眼睛極爲的明亮,看着冷溶月,似乎還帶着極爲無辜的表情,“娘子,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