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聽了一臉陰鬱,口氣凌厲的說道,“就一個釵子你就要了這奴婢的命?”
何迎春聽到葉婉歌不善的口氣,立刻重視起這件事情,對着葉婉歌解釋道,“不是臣妾要這奴婢的命,而是這奴婢命薄,捱了兩板子就一命嗚呼了。”
葉婉歌聽着深吸一口氣,聽着何迎春把所有的事情都歸於這個奴婢命薄,而不能怪懲罰的手段太狠了,葉婉歌眼神陰鬱的看着何迎春,說道,“真如你說的這般?”
“那當然是真的,臣妾豈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撒謊。”何迎春見葉婉歌如此的不相信的樣子,肯定的回道。
“本宮要調查一下這個事情,本宮絕不能永許這個宮裡有濫殺無辜的事情發生,雖然是個奴婢,但奴婢的命也是命。
如若這宮裡的一個個主子都動不動就用刑把奴婢打死了,那麼以後誰家還敢把女兒送到宮裡來當宮女啊?”葉婉歌嚴肅的說道。
何迎春聽了心裡很不舒服,就失手打死了一個宮女而已,葉婉歌就不依不饒的要追根問底,這不是明顯的跟自已過不去嗎?
一想到皇后娘娘是故意的跟自已過不去,何迎春再也沉不住氣了,說道,“皇后娘娘,不過是臣妾失誤傷了一個奴婢的性命而已,皇后娘娘有必要勞師動衆的調查一翻嗎?”
“怎麼沒有?就算是奴婢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葉婉歌認真的說道。
何迎春聽了心裡非常不舒服,怒火咻咻的往上冒着,自打進宮何迎春跟葉婉歌之間就沒有鬧過不愉快,在何迎春的心裡覺得自已和葉婉歌之間甚至比別的嬪妃之間的關係還好。
何迎春確實對葉婉歌不壞,雖然是表面上的逢迎拍馬,但確實是不錯的,所以不明白葉婉歌不但不念着那些好,還故意要爲難人。
“皇后娘娘,雖然臣妾很尊重娘娘您,但娘娘也不能這樣爲難臣妾,不就是死了一個奴婢,皇后娘娘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嗎?”何迎春的笑臉不見了,也沉着臉冷冷的說道。
葉婉歌聽到何迎春指責自已,倏地一個陰狠的眸子掃向何迎春,“我的規矩就是這樣,不允許任何人草菅人命,更不允許兇殘滅了人性的動用私刑……”
“不要說這宮裡失手打死一兩個奴婢,就是尋常百姓的大戶人家,打死一兩個奴婢都跟捏死螞蟻是的。”沈如慧打斷葉婉歌的話。
葉婉歌聽了,腮幫子動了動,瞬間揚起手狠狠的甩了何迎春一個耳光。
“咣”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甩在何迎春的臉上,站在那一點也沒有設防的何迎春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臉被打歪在一邊,頭髮也被這一巴掌打亂,鬃角有碎髮落下,正好落在臉頰上的鮮紅的五隻手指印上,一時間何迎春狼狽不堪,歪着臉怔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不要說何迎春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在場的奴才一個個的都沒有反應過來,誰也沒有想到皇后娘娘會突如其來的給迎貴妃一個耳光。
“你……”沈如慧反應過來,那雙黑眸裡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着。
葉婉歌見沈如慧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自已撒成碎片吞吃入腹的樣子,葉婉歌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狠厲的說道,“迎貴妃,本宮向來仁善,絕不先挑事端,可今天本宮動手給了你一耳光,本宮覺得不過份,是誰給迎貴妃你的膽子,在本宮的眼皮底下殺人,是誰給你的膽子頂撞本宮的?”葉婉歌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着,那陰狠犀利的聲音在皇宮上空響起,在冷的刺骨的寒風中響起,隨着這打着旋的寒風在頭頂飄蕩,就像那空曠的山谷裡猛獸的嘶鳴聲讓人滲的慌。
見葉婉歌說的如此的兇狠絕情,何迎春覺得葉婉歌忽然間的翻臉猶如一個晴天霹雷。
“臣妾不敢。”何迎春打落牙齒伴着憤怒往肚子裡咽,低聲下氣的說着,再無剛剛那高高在上的貴妃氣勢。
葉婉歌壓抑了許久的憤怒與仇恨,在這一刻毫不掩視的往何迎春身上發泄,自打進宮就壓抑着心中那不共戴天的仇恨,等待着有着一日能報那血海深仇,沒想到機會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讓沈如慧死裡逃生。
葉婉歌看着何迎春,自已動不了沈如慧,但能拿沈如慧的同黨何迎春開刀,所以不顧一切,不分清紅皁白的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何迎春身上。
葉婉歌怒目圓睜的看着何迎春,對小尺子道,“小尺子,讓仵作驗一下屍首,看是什麼死因,把這兩個奴才關進大牢。”
“皇后娘娘饒命,小的是冤枉的……”跪在那的兩個奴才立刻出聲求饒。
面對求饒的奴才葉婉歌不爲所動,看了一眼何迎春瞥到何迎春身邊跟着的隨身奴婢伸手指了指,“把那個也給我押入大牢。”
站在何迎春身後的奴婢繡枝,見葉婚歌要把自已關進大牢,慌恐的說道,“皇后娘娘,奴婢可沒有犯錯。”
葉婉歌聽了置若罔聞,不理會繡枝的無罪辯解,何迎春看着葉婉歌一分薄面也不給自已,把自已身邊的奴才全關押了起來,心裡那股氣騰騰的往頭頂上冒。
何迎春的家世雖不能跟葉婉歌的家世相提並論,但父親何道也是朝庭的重臣,所以一時被葉婉歌這麼欺壓,何迎春當然咽不入這口氣,剛纔想着葉婉歌甩了自已的一巴掌,那就當自已言語不妥受了教訓,沒想到葉婉歌這會卻欺人太甚的把自已身邊的奴才都關押進了大牢。
“皇后娘娘,要查這個奴婢的死因,儘管調查就是了,爲何要把我永明宮的人都關押起來?”何迎春有了一巴掌的教訓,這會言語不敢像剛剛的那般隨意輕浮,而是字斟句酌的說着重點。
葉婉歌聽了回道,“現在是我要重整後宮規矩的時侯,不是我要向你解釋什麼的時侯,你要對我不滿,大可到皇上那兒摻我一本。”
何迎春聽了緘默,看着葉婉歌仗勢欺人,以權壓人的霸道樣子,恨得牙根都癢癢。
葉婉歌讓何迎春有不滿大可去皇上那兒告狀,何迎春知道葉婉歌的意思,葉婉歌的意思就是向何迎春示威,葉婉歌現在正萬千寵愛與一生,就算這事情鬧到皇上那兒,不管有理沒理皇上都會站在葉婉歌那邊,何況何迎春覺得自已確實沒理。
一點好處撈不得的事情,何迎春怎麼可能去做,“臣妾靜等皇后娘娘弄清真相,也好還臣妾惡婦之名的清白。”
“哼!”葉婉歌看着何迎春冷哼一聲,轉過身挺着腰板走回鳳輦。
小尺子依照葉婉歌的吩咐去辦事,小尺子剛剛可真看傻了眼,雖然早就知道他家皇后娘娘做事利落,殺伐果斷對待敵人絕不手軟,可那都是暗地裡操作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當着衆人的面,狠狠的甩了迎貴妃一個耳光,那霸氣,那威嚴,小尺子覺得他家皇后娘娘太威武了。
坐在鳳輦上,葉婉歌覺得自已有些心急了,現在公然的挑明瞭要跟何迎春結仇怨,恐怕會惹得何迎春狗急跳腳,但此時顧不了那麼多了。
小尺子剛剛說宋齊盛在福寧宮等她,說是發現了吳一山有了新動作,好像秘密的蒐集了關於她父親葉昌宇的什麼證據,葉婉歌聽了腦仁差一點疼炸了。
父親葉昌宇收受鵝城太守樑戰賄賂的事情,剛剛平息下來,人還未到家,這會又出事了,怎麼能不讓她憂心,不讓她着急,而且讓葉婉歌不明白的事情是,富可敵國的葉家,金銀滿車,父親有什麼理由去貪別人的那點小錢了,上次是因爲一塊難得的龍尾硯,這次又是因爲什麼了?
葉婉歌心裡疑問重重,被這一樁接着一樁鬧心的事情堵的難受,這會正好又逮到何迎春這個心狠的毒婦罔殺一條人命,所以就一咕腦的把怒氣發泄在何迎春身上。
本早就應該回到都城的葉昌宇,因爲天氣不好,所歇腳的都城連日來暴風雨雪不斷,被滯留在那一時半會回不來。
被貶了官職還呆在都城的吳一山,卻在宮外秘密的蒐集證據,而且還讓吳一山蒐集到了,這不得不讓葉婉歌心急如焚,怒火攻心一時沒剋制住自已,拿何迎春狠狠的撒了一會火氣。
說起來也活該何迎春倒黴,死的那奴婢其實是多嘴多舌,跟別的宮的宮女說了不該說的事情,何迎春最忌諱這些奴才嘴沒有把門的,所以就讓人狠狠的打了那奴婢几杖,打的時侯她是咬牙切齒的讓往死裡打的,宮裡死一兩個奴才算個屁事,沒想到這事情恰好讓葉婉歌撞見了。
何迎春撞在了葉婉歌的槍口上,自知葉婉歌沒有那麼容易放過自已,所以何迎春急急忙忙的去了永壽宮沈如慧那兒商量對策。
葉婉歌回了宮,鳳輦剛落地,她就迫不及待的下來往屋內走。
宋齊盛來了有好一會了,這會正坐在那喝茶等着葉婉歌了。
“宋太醫!”葉婉歌進了屋邊解身上的牡丹遊鳳織錦披風,邊急急的喚着宋齊盛。
已起身給葉婉歌行禮的宋齊盛,說道,“微臣去了趟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