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北宮靈也不想事情敗露,否則會連累很多人。
“這個你拿着。”北宮長離給了她一個法器,感應到陳若水的魂魄時,法器會發出光芒。
“我們不起走嗎?”
“萬一被發現,看到你與我在一塊就解釋不清了。”
“那你要注意,圍着紅繩的那是狩獵區,多加小心。”
“知道。”
兩人便分頭去找。
北宮靈表面上在騎馬狩獵,其實是在尋找陳若水的魂魄。
有時候寶器亮起來的時候,她追了上去,可到了那地方,那縷魂魄又出現在了其他地方。幾次三番之後,發現那魂魄越發靠近天帝所在的山頭之時,連忙快馬加鞭追趕而去。
之時沒料到此時,忽而山下鋪開了一道法陣。
她身下的天馬頓時踏起前蹄嘶鳴,可就在那一瞬間,馬僵硬石化了。
北宮靈立刻從馬背躍起,這天界的人狩獵喜歡布這樣的法陣嗎?
她飛身上了樹枝,此刻四面八方射來利箭。
她出手掌力轟飛了飛箭,下一刻已經這個枝頭飛身上了另外一個枝頭,而此時周圍的樹上已經佈下了好幾個蒙面人。
似乎這些人是衝着她而來的,而且各個身手不凡。
是陳若水的仇人嗎?
“花仙子,不,現在應該叫二太子妃了對嗎?”
確實是認識陳若水的人?天界的人嗎?
“你們是何人?”
“我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跑不掉的,抓起來。”
北宮靈自然反擊不在話下,其實光憑她體內的法力,也算是身手不凡,但是她沒想到蒙面人的頭領居然有如此厲害的身手。
就算她拼盡全力也始終無法佔據上風,再加上那些幫手,幾十個回合下來,北宮靈手臂上已經受了一箭。
傷口上的血詭異的紅,顯然這箭上有毒。
普通會致命的毒物,對於魘族來說傷害並不大,因爲魘族本身具有非常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會將大部分的毒自行排出體外。
但那必須有魘煞推動。
她現在是陳若水,若是觸動了魘煞,真瑤山之上都是大羅神仙,她很快就會曝光。
所以,她並不能觸發魘煞。
只是用匕首將箭身斬斷,那蒙面人繼續追趕而上,忽而後頭有了動靜說道:“主人,有人來了。”
隨即幾個蒙面人抽身而退。
北宮靈並沒有因爲來人而獻身,而是躲在樹幹之後,輕輕運行取締之力,將陳若水身上的傷口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陳若水這種仙身可不像魘族那麼耐打擊,至少得保證這據身體完好,不被發現,才能繼續尋找陳若水的魂魄。
陳若水肉身上的傷口慢慢消失,北宮靈靠在樹幹上屏息不動。
沿途追趕而來的人,坐着高頭白馬在樹下走了一圈,看到了樹葉之上鮮紅的血跡,擡起頭往上看。
也是什麼都看不到,因爲樹幹很大。
但他知道那人就在上邊。
“下來。”
北宮靈眼睛一瞪,誰來不好偏偏來的人是帝鴛洵,她抿脣希望能僥倖矇混過關。
“要本座上去?”
“是……是二殿下嗎?”北宮靈立刻從樹幹上探出腦袋,“二殿下,若水就知道您一定回來救我!”
說着飛撲而下。
帝鴛洵很想退開讓她摔在地上,但他知道她不是別人,是北宮靈。
所以目光一凝,一道雪花屏障接住了那人,不急不緩地放到了地上。他坐在馬背居高臨下看着她:“不是讓你不要亂跑?”
“我見殿下許久沒回來,就想出去找,可沒想到就迷路了。”
睜眼說瞎話,他在那個山頭,她往這邊跑完全是南轅北轍。“爲何喊救命?”
“剛剛……有人想偷襲我。”
這個應該不假,帝鴛洵看到了那匹被施了術法的天馬。“受傷了?”
“沒……沒有,還好殿下來得快。”
“衣袖上的血是怎麼回事兒?”
“是他們那些人的血。”
“可有看到他們的模樣?”
“都蒙着面,但好像認識陳若水……我。”
“……”說話漏洞百出,他以前怎麼沒注意?
只是那些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陳若水今日在瑤山?而且還膽大妄爲到敢在天帝眼皮底下行刺陳若水,完全出乎人的意料。
帝鴛洵在想事情,而此時,北宮靈手裡的寶器忽而有了亮光。
北宮靈心一驚,連忙飛身就上了帝鴛洵的馬背,抱住了他:“二殿下,若水好害怕,好害怕……”
帝鴛洵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唐突到,這個小魔頭要是知道害怕就不會寄宿到陳若水身上。他坐得筆直,對懷中的人冷聲道:“還不快下去?”
“二殿下……夫君……我好害怕……”
雙手抱在他身後,抱寶器上施加了法力,寶器立刻開出了一朵青蓮,青蓮會牽引着陳若水的魂魄回來。
這樣就可以將她收集了。
這傢伙還真會裝。
帝淵冷聲訓斥:“要本座動手嗎?”
“再一會兒……再一會兒就好了,方纔我的心臟都快出來了。”
雖然沒看,但是察覺到了帝鴛洵手上起了力焰,估計是要動用什麼術法要轟飛她。
這可不行,陳若水的那縷魂魄差一點點就收到了!
雙手不能用,北宮靈豁出去了,頭一仰看着帝鴛洵,嘴脣就罩過去。
帝鴛洵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膽大妄爲,愣了半晌,仰身退開。
別別別,就差一點點了,青蓮就要閉合,招魂就眼看就要結束。北宮靈雙手是沒空的,所以擡起身子,張嘴將他的脣再壓住。
“大……膽……”
膽子說得很含糊,因爲他剛說一個大字,那盲目又急躁的人已經咬到他的舌頭,卻似乎渾然不覺,只管堵着不讓他說話不讓他躲避。
帝鴛洵身子一僵,乾脆不動。
這魔頭就這麼不論脣舌亂啃着他……唐突,憤怒,又微微的慌亂。
帝鴛洵再看這人,眼睛都沒在看他,忽然覺得自己有被耍的嫌疑,她在掩飾什麼嗎?
帝鴛洵猛然回過頭去。
北宮靈手指一撥,那法器就落入了袖子之中,帝鴛洵一看身後,什麼都沒有。
兩人身下的天馬動了動,帝鴛洵回頭面色肅然看着她:“你到底在做什麼?”
帝鴛洵非常好看的脣,被她啃得紅潤微微腫脹,十分好看。其實她也記不大清自己剛纔是怎麼把他弄成這樣的,只是現在看到效果,觸覺跟味覺一下都回來了,臉一紅心裡高興了。
“顯然……是親你啊。”
說完忍不住嘴角一彎,可惡的笑容非常不協調地出現了陳若水秀氣的臉上。
還笑得出來?帝鴛洵真恨不得立刻咬一口這人才覺得解恨,她就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嗎?
帝鴛洵面色很難看,將人一揪從馬上放下去。
“立刻隨本座回去。”
說着策馬前行,路過她的馬匹旁,化解了那術法,那仰首嘶喊的天馬繼續方纔中止的動作,踏蹄奔跑起來。
北宮靈飛身上了馬背。
策馬跟在了帝鴛洵身後。
兩人前後出了瑤山。
只是好奇怪,從剛纔吻過帝鴛洵之後,她臉上的熱度就沒有消散,且隨着身下的馬一路馳騁,她居然越發燥熱。
熱得她臉上的紅潤不退,反而越發紅潤。
該不是體內炎煞發作了吧?
不能夠啊,要是現在發作可就完蛋了。
不過,這熱力似乎與炎煞不大一樣,燥熱,乾渴,很想要抱帝鴛洵那體溫偏低的身體。她甩了甩頭,看着眼前那人的背影,身體更是有種莫名的飢渴。
就像曾經,極度渴望要吸他的血一樣。現在也是,非常想吸他的血。當道他血液的味道,他皮膚的溫度,他身上的味道,他的模樣……
北宮靈愣是難耐地嚥了一口一口水。
她一直覺得帝鴛洵非常好吃,如今他又開始散發出那種誘人的香味。
幾度想要快馬加鞭跟上他,但理智知道不能這樣,否則一旦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慢慢放慢了速度,視線都有些熱得起霧,看那人離得遠了些,她調轉馬頭朝着另外一個地方而去。
帝鴛洵察覺到身後沒有了馬蹄聲,回頭一看,那人已經不知所蹤。
臭丫頭,還沒鬧夠嗎?
抽住了繮繩調轉馬頭去追,看他這回還能饒她?
已經看到了一人一馬的身影,正要責備,卻見那人忽而從馬背上倒下來。
他眼疾手快,手中一道白雪屏障如同白光飛射而去。
北宮靈倒在了屏障之上,像輕輕落在鬆軟的雪地裡。
帝鴛洵棄了天馬飛身上前,將人抱起了起來,一看她紅得一樣的臉色,伸手摸了她的脈門。
兩條脈象,一條微弱平緩,這應該陳若水的脈象。另一條急促有力。
而且這人的肌膚剛碰的時候微微發涼,但皮膚之下似乎埋着熱流,一下熱氣都滲透出來。
中毒了?
帝鴛洵撥開了她受了傷的手臂,陳若水皮膚表面並無大礙,可是皮膚之下隱約可見暗紅之色。
對於一個常年研究魔人的滅魔師,帝鴛洵知道這是取締的一種,可以將兩人身上的傷口轉移,所以北宮靈是將陳若水身上的傷口轉到了自己身上?
魘族具備非常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不僅對普通的毒物有抵抗力,而且普通的傷口在他們身上力量足夠的時候,可以很快復原,所以她想要消化掉這個傷口?
都已經犯下了大罪,還顧什麼傷口?不可原諒!
只是……
從她中毒的跡象來看,帝鴛洵難得一見眼裡有了殺機,是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