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夙與重樓從無人島出來之後便分開了。他們並沒有直接回到各自的位置,而是在等待時期出手。
唐掌門在蓬萊島戰亡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江湖。當然重樓那大魔頭也已經被滅魔師帝熵殺死的消息,也隨着唐掌門戰亡的消息遍佈各地。
如今帝熵統領滅魔師出戰魔人,大夥兒無不翹首企盼他凱旋歸來。
帝熵此次前往暗界勢必要一舉剿滅魔人,解除千年禁的危機。這一戰他只能贏不能輸。只要這一戰勝利,即便以前他做過再多不夠光彩的事情,也都會被一戰的光環所掩蓋。
他要世人從此之後只知道他是滅魔界獨一無二存在。要三界所有人景仰他,膜拜他。他要天帝從此再也不能挑剔他認可他。
他,要揚名立萬成爲天界最終的主宰。
帝熵的帶着兵馬浩浩蕩蕩攻入暗界,亦如當年他帶着兵血洗魔界,但不會再重蹈當年覆轍再次失敗了。
重樓不在,誰還能與他抗衡?!
這些蝦兵蟹將一般的傢伙,都會如同螻蟻一樣被他捏碎。
進攻之初,一切順利得如同順水行舟,帝熵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暗界外圍的防禦潰不成軍。帝熵的軍隊一路血洗戰場,再如同洪水一般涌入暗界皇宮!
帝熵也是有傷亡的,但沒有關係,爲了成功勢必要犧牲掉一些人。那些在戰鬥中死去的人也會深感榮幸的,因爲他們成就了一個王者!
暗宮高聳的城牆被他掀翻了。
內應桃花精帶着他從特殊的通道,跨越了暗宮之外的護城溝壑,繼續佔領暗宮。歷時幾個時辰的戰鬥,以他的完勝爲結果。
帝熵站在了暗界的廣場之上,看着那些象徵勇敢的紅日花。
什麼勇敢之花,不過是被戰敗的血液染紅的花。
“哼哼哼,哈哈哈哈……”帝熵狂妄的笑聲迴盪在暗宮厚重的宮牆之內,笑容逐漸從他臉上消失,“帝鴛洵,當年你也做不到的事情今天本宮做到了。”
“啊!!”
他向上天揚起雙手。
“重樓!你不過是千年禁下誕生的惡魔,你又如何能與本宮抗衡!這區區一個暗界,在沒有了你之後簡直就是一盤散沙一盤散沙!”
“唐千夙!罔有一世滅魔女將的生命,這麼一個漏洞百出的宮城,如何會攻不破!”
“父皇!看到了嗎?兒臣纔是你所有孩子之中最優秀的!我帝熵纔有資格繼承王者的使命!”
他等待今日已經等待了幾千年,他不甘心不認命不服輸!等待幾千年只不過想要一個認可!
帝熵很高興,幾乎要喜極而泣,高興了到幾點表情都有些扭曲。
廣場之上,扣押着上萬個魔人俘虜,這些都是重樓的手下,他要讓這些人的血在安宮廣場上流淌成河!
“來人,將這些俘虜的腦袋都砍下來,掛在暗宮的城牆之外,讓那些苟且偷生的魔人看着他們同類的下場!”
“太子威武!”
執行斬殺令的天兵高舉大刀。
“斬!”
大刀就要揮下!
咻咻咻咻!!
幾個斬殺天兵眉心被滅神箭射穿,舉着大刀僵硬地往後倒下。
“還有刺客!”帝熵大怒看向利箭飛來的方向。
根本還來不及看,高聳城牆的槍頭打開了機關的暗匣,無數滅神箭穿射而來。這些暗匣放在極爲隱秘的機關之中,並不容易被發現。所以剛纔他們檢查的術後疏漏了。
他們攻佔了暗宮之後,佔領各個圍牆。
但此時圍牆上的守衛正一個一個被殺死。
而這些突然冒出來的精英魔人,根本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
“防禦,反擊!”帝熵大喝。
天兵天將們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展開了網羅追殺刺客的行動。
帝熵對一旁的桃花精說:“這裡還有什麼暗道嗎!這宮裡到底有多少人?!”
“回殿下,這裡沒有別的暗道了,宮裡大概三萬人……”
“可那些又是什麼!”
從外頭再次涌入大量魔兵,有將天兵天將圍困的趨勢,原本已經勢在必得的勝利,居然還出現了變故。
“小的……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
“他當然不知道……”
低啞的聲音在暗宮的高牆之內迴盪,分不清從哪兒方向傳來,但卻讓人毛骨悚然。
帝熵瞪大眼睛看向聲源。
這怎麼可能是重樓的聲音?重樓早就死了不是嗎?
原本看似是高牆的城牆忽而撥開了一道門,門緩緩被放下架在矮牆之上。門巨大而沉穩落地形成一道通道。
面帶鐵灰色面具,身穿暗紅長袍的重樓從那扇門後緩步走了出來。面上魔紋顯著,一雙赤白雙眸陰寒,帶着詭異的笑意。
身上的魔煞如同烈火,存在感之強能讓周圍都隱約燃燒。
帝熵不可置信道:“不可能!”重樓明明已經死了,他與唐千夙已經跟隨蓬萊島淪陷而消亡了。
“是不大可能。”重樓低啞的嗓音銷、魂蝕骨,“一個小小的桃花精,怎麼可能在本座眼皮底下偷走暗宮的信息?”
雖然開始他也沒想到那小小的人兒還是個奸細,不過後來發現後乾脆就將計就計。
雖然將計就計也很容易被對方發現,但當時正好又出現了帝鴛洵,弄得魔人與滅魔師之間有些混亂,以至於帝熵也對他防不勝防。
“你說什麼?”帝熵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重樓說道:“聰明如太子殿下還沒發現嗎?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方纔佔領高牆的天兵天將,此刻已經都被殺害。原本被俘的魔人絕地反擊。重樓帶着兵從外圍殺入。
帝熵此刻如同被人甕中捉鱉!
一怒之下,冷眼看向了一旁的桃花精。
桃花精嚇得想要跪,但是此刻跪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拼命地就逃跑:“魔君大人救命,我是魔人啊,我是被逼的啊……呃!”
桃花精被帝熵狠狠地一分爲二,裂開了之後倒地。
“本宮不會放過一個魔人!”帝熵衝着重樓咬牙切齒道。
“你大概放不過的也就是桃花精那樣的魔人了吧?”
“別以爲這樣本宮就會輸!”
“這次你不是輸,而是……死。”重樓說完,從高牆之上一躍而下。暗紅的長袍在半空撒開了一抹血的顏色。
“帝熵,你輸就輸在了你太過狂妄自大,太過急功近利!”
急功近利?已經花費了一千多年他還叫急功近利嗎?
“你憑什麼教訓本宮!”
“憑你一直就不是本座的對手。”
兩人術法相擊!帝熵目光凜冽,他覺得重樓身上有股熟悉感,重樓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