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好不容易打架消下去的一點兒怒氣,這一下又被玉錦氣的升上來了。
他哇的一聲,又噴出了一口鮮血,嚇得玉錦臉都白了,“是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給我看看。”
說着,就要給他把脈。
蕭寒甩開她的手,氣騰騰道,“不要你管,你去管裴二王爺去,你連命都捨得給他,你還管我做什麼?”
哼哼……
給她把脈纔怪,不然他施這苦肉計把這笨丫頭的注意力從裴宇那邊拉過來,豈不是白費心機?
蕭寒就一手捂着胸口,一臉傷心欲絕,可憐兮兮的朝廣寒宮一步三顛的走去。
玉錦追上去,“蕭寒,你都這樣了,我不管你,你是想要我心疼死麼。”
哼……就是要讓你心疼,才故意推動血脈倒流,讓自己吐血的。
蕭寒心裡哼哼,嘴裡卻道,“你不是心疼裴宇麼,你不是連命都不要了要去救他麼,你還心疼我做什麼?”
玉錦一再被他說,心裡就堵的難受,“我……我關心裴宇不錯,可我更擔心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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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打死他,我怕你會成爲整個南晉國的罪人,我怕整個南晉國的老百姓都會恨你。”
現在四個國家,只有西西國和南晉國交好,如果蕭寒打死了裴宇,引來西西國的怒氣,到時候,蕭寒豈不就成了整個南晉國的罪人?
而最討厭打仗的百姓們,豈不是就恨死了蕭寒,到時候四國之內豈會還有蕭寒的一席立足之地?
聽到她救裴宇,最終爲的是他,蕭寒心裡的怒氣一下子就下去了一半。
他伸出一隻手,意思讓她牽着他走。
玉錦擡手,剛要牽上去。
被他們遺忘的裴宇,突然吐出一大口血來,倒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玉錦大驚失色,忙拋開蕭寒,奔了過去。
她托起裴宇的上半身,見他臉色煞白如紙,嘴脣上卻因沾上了豔紅的血液,妖豔無比。
她心急的大喊,“裴宇,裴宇,你怎麼樣,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喊了幾聲,沒有反應。
玉錦就忙給他把脈,發現他的脈搏特別的紊亂,一會兒強,一會兒弱,快慢稀亂,五臟六腑也被震傷,內傷十分嚴重。
她就連忙喊檸檬,吩咐道,“快把他背去廣寒宮,我要爲他療傷。”
這麼嚴重的內傷,吃藥一時間不見效,只能先用內力幫他穩住脈息,再用藥湯調養。
檸檬弱弱的掃了一眼蕭寒,蕭寒黑着臉道,“把他送去西角樓。”
“是,王爺。”檸檬應的十分爽快。
他背起裴宇,就往西角樓跑去。
西角樓,在王府最西北面,也屬於北院一角,離廣寒宮遠遠的。
玉錦就跺了跺腳,攔住檸檬已經來不及,她只好追上去。
蕭寒身影一閃,攔住了她的去路,“玉錦寶貝,你是我的親親孃子,你真要拋下我,當着我的面去照顧另一個男人麼,你這樣,讓我情何以堪啊?”
玉錦就咬了咬牙,最後在蕭寒哀怨的眼神下,她不得不投降,就吩咐一個侍衛道,“跟西瓜說一聲,讓他去西角樓幫裴二王爺療傷。”
玉錦扶着蕭寒回了廣寒宮後,王媽媽和穗娘幾人,見蕭寒受了傷,大驚失色,連忙七手八腳的和玉錦一起,把蕭寒弄上牀,讓他好好躺下。
玉錦寫了一副藥方子,吩咐小桃去藥材庫取藥,並吩咐她,“一次煎兩碗出來,一碗送去西角樓的裴二王爺喝,一碗從來給王爺喝。”
小桃遵命,拿着藥方子就急匆匆去了。
王媽媽就拉着玉錦,“姑娘,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去見裴二王爺了麼,怎麼王爺受了傷?”
玉錦就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淡淡道,“裴樂也在。”
王媽媽就臉色一白,搓着手擔心道,“這可怎麼辦,她可是西西國的大公主,身份尊貴又刁蠻任性,若她要爲難你這可怎麼辦。”
“王媽媽別擔心,她囂張又如何,這裡總歸是南晉國,不是她西西國,她想欺負我,我也不會答應。”
她和裴樂之間,今日算是真正撕破臉了。
剛纔就是檸檬不出手,她也會出手教訓裴樂,她和裴樂在王府的身份一樣尊貴,裴樂想要用身份欺壓她,她還不夠資格。
王媽媽默默點頭,但臉上神色還是十分擔心,玉錦就道,“王媽媽,你們先去門外守着,我要給王爺療傷。”
王媽媽就應了一聲是,和穗娘出去了。
玉錦走到牀邊,見牀上的蕭寒臉色蒼白無血色,她心裡一陣心疼,態度立馬軟了下來,“師兄,你怎麼樣,我給你療傷吧。”
“不用,咳咳……你扶我坐起來,我自己能行。”
他伸手給她,已經沒有懷疑,把他扶坐起身,盤腿做好,蕭寒叮囑她,“在這裡爲我守着,別走。”
玉錦嗯了一聲,“傻瓜,你都這樣了,我能放心走去哪裡。”
哼哼……那可不一定。
誰知道你一會兒會不會去看裴宇那小子。
蕭寒心裡冒出一大摞的酸泡泡,臉上卻一副虛弱的樣子,也不知聲,雙手交貼,放在胸前,緩緩運氣。
玉錦也不打擾他,就坐在牀邊守着他,但腦海中想起裴宇受傷的臉色,心裡也十分擔心他。
對於裴宇,玉錦並無一星半點的男女之情,只是……她被裴宇疼寵了三年,裴宇又救了她一命,這份恩情加友情,不是說能斷就能斷的。
她和他就算斷了主僕之情,但友情和恩情還在啊。
三年裡,她沒有喜歡上裴宇,可在她心裡,她早已把裴宇當成家人一樣尊敬和愛護。
當時她恢復記憶時,她也十分生他的氣,氣他讓她失憶三年。
但後來想一想,他讓她失憶那時候,他和她纔剛認識,不,不對……她和他甚至還算不上認識。
他救她一命,要拿掉她的記憶作爲報酬,也是理所應當,他並無錯處。
是她剛恢復記憶時,太生他的氣,對他太失望,纔會一再的傷害他,甚至無視了他對她的那份心意,還故意和他唱反調,可後來一想,其實從一開始都是她欠了他許多,而他從未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