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未亡之人

思緒翻騰搖曳,一時之間,鳳瑤清冷凝他,並未言話。

東臨蒼也不着急,就這麼平緩柔和的望她,滿身淡定平穩,無疑是要執意等她回話。

周遭氣氛,也突然沉寂了下來,二人無聲對峙半晌後,鳳瑤纔將目光幽遠的落在殿角那青煙縷縷的焚香上,只道:“本宮對攝政王是否動情,似與東臨公子毫無關係。”

東臨蒼微微一笑,答得直接而又坦然,“在下也僅是好奇罷了。如長公主這等女子,想來自是不容易對他人動情,更別說下嫁。而那大旭攝政王卻能將長公主收服,在下便好奇,長公主心甘情願下嫁大旭攝政王,可是因爲動心?攖”

他語氣仍舊卷着幾許漫不經心,似如當真隨口問出一般,然而這話落在鳳瑤耳裡,卻是複雜層層,搖曳四起。

她並不想回他這話,更也無話可回。

自己對那顏墨白的感覺,無疑是複雜厚重,甚至有些感覺極爲揪心莫名,連她自己都全然分辨不清。但既是棋局落定,她姑蘇鳳瑤自也願賭服輸。

心思至此,鳳瑤稍稍斂神一番,面色也越發的沉寂平穩開來,則是片刻,她脣瓣一啓,低沉而道:“本宮對攝政王心意如何,本宮自己也無法判定。但無論如何,此時此際,本宮自也不希望攝政王在狼嘴下暴斃而亡。償“

說着,目光朝他落來,嗓音一挑,“不知,本宮這話,東臨公子可還滿意?”

東臨蒼笑得柔和,點了點頭,“長公主之言,在下自是滿意。只是長公主雖不曾承認什麼,但在下卻也看得出來,長公主對貴國攝政王,倒也有幾分在意的。”

是嗎?

“東臨公子從何處看出的?”鳳瑤冷道。

東臨蒼朝她掃了一眼,而後便挪開了目光,輕笑一聲,卻是不說話了。

他無疑是在刻意的賣關子。但也恰巧是勾起了鳳瑤心底的複雜與好奇。

她滿目深沉的凝他,倒也並未就此多言,僅是瞳孔一縮,猶豫片刻,而後脣瓣一啓,再度陰沉沉的問:“有些話,多說無益,是以本宮也不願多問。但唯獨一事,本宮欲問東臨公子,望東臨公子能好生回答。”

東臨蒼似是頓時來了興致,柔和溫潤的朝鳳瑤望來,“長公主請說。”

鳳瑤也不耽擱,當即而道:“東臨公子可是知曉我大旭攝政王根本就未亡?甚至,今日東臨公子口中的那人,也是指的我大旭攝政王?”

她終歸還是問出了這話,嗓音低沉暗啞得連自己都怔了幾下。

昨日外出遊玩,也是這東臨蒼提議,她本不願外出,卻也是被東臨蒼那提及顏墨白之事而略有觸動,從而才答應隨他一道出得行宮。甚至昨日的梅花扇與那竹院老婦,也似冥冥之中被人安排了一般銜接自然的與她相遇,這一切的一切,看似都來得自然,但卻又恰到好處得令人生疑。

而能將昨日之事全數串聯起來之人,自也是這東臨蒼無疑。畢竟,昨日之事因他而起,因他而落,甚至他說過的那些話中有話之言,也像是在刻意的點撥什麼。

如此,她心底已是略微確信,這東臨蒼有事瞞她,甚至於,若再依照今日之事再膽大的揣度一番的話,她便極爲懷疑這東臨蒼本與顏墨白相識,甚至也知曉顏墨白與安義侯之間的關係。若是不然,這東臨蒼豈會獨獨說出‘那人’,便可讓安義侯嚥下滿身惱怒,從而讓這東臨蒼極是順從的將她帶走。

這一切的一切啊,迷霧重重,但又像是一切真相都快呼之欲出一般。而這東臨蒼,自也是滿身秘密之人,而那一切真相的關鍵,此際,自也在這東臨蒼身上了。

只是,就不知這廝是否願意告知她實情了。

心底深處的複雜與疑慮之意,層層浮動,大抵是太過想知曉真相,是以,略微失神之際,連自己都不曾發覺落在東臨蒼面上的目光已然厚重不堪。

奈何,東臨蒼終歸是未如她願,僅是輕笑一聲,“長公主未贏過在下,何能問在下話。倘若長公主心中有問,自也該,贏在下一局再說。”

他如此言道,卻也是在變相的拒絕。

鳳瑤心底瞭然,但卻不打算就此放棄。不過是對弈罷了,雖她棋術不佳,但也願意再度試試,畢竟,這東臨蒼雖棋術了得,但老馬總有失蹄之際不是?

“也罷,那本宮與東臨公子,再對弈一局便是。”她清冷淡漠的出了聲,這話一落,便開始將棋盤上的白子朝棋盒內撿。

此番對弈,東臨蒼倒仍舊是不曾相讓,甚至還有意與鳳瑤玩耍,是以每番都是棋子耗盡之際,他才如畫龍點睛一般,令整個棋局頓時柳暗花明,險險一勝。

鳳瑤眉頭一皺,並未服輸,待回答了東臨蒼那不痛不癢的問題後,便再度開始與之對弈。

此番下來,對弈倒是接連對了幾局,而鳳瑤不曾贏過一回,待回神之際,只見天色也暗了下來,黃昏已至,她心頭終究是生了機率厭倦,待得棋子耗盡,眼見東臨蒼又要落下他那最後一子時,她瞳孔一縮,擡手而起,頓時劫了他指尖的黑子,隨即包裹在掌心,內力一涌,棋子頓成粉末。

東臨蒼微微一怔,愕然朝鳳瑤望來,“長公主這是作何?”

鳳瑤並未回他這話,僅道:“東臨公子已無棋子,這盤棋,便成死局。如此說來,你與本宮皆不輸不贏,不若,你我之間,皆互相問對方一句,如何?”

東臨蒼眼角稍稍一挑,頓時笑了,“自古有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而今在下倒是見識了。”

鳳瑤不曾將他這番調侃聽於耳裡,開口便問:“本宮問你,顏墨白可是未亡?甚至東臨公子與顏墨白,本爲相識?”

東臨蒼嘆息一聲,溫潤無奈的目光在鳳瑤面上掃了幾圈,隨即緩緩而道:“貴國攝政王,的確未亡。”

是嗎?

這話入耳,鳳瑤並無半點詫異,只是表面雖淡定如初,但心底深處,則或多或少的增了幾許釋然。

那廝,終歸是未亡呢。

也是了,自古皆道禍害遺千年,那廝若這麼容易葬身狼口,便也不是令她焦頭爛額卻又除之不得的顏墨白了。

鳳瑤抑制不住的深呼吸了幾口,“東臨公子與其早就認識?”

她一鼓作氣的再度問了話。

奈何這話一出,東臨蒼卻不打算如實相告了,只道:“長公主如此之言,卻又是一問了呢。但長公主只贏了在下一局,在下,也只能回答長公主一問。”

如此說來,就是不打算回話了是吧。

鳳瑤眼角一挑,正要言話,東臨蒼則輕笑一聲,繼續道:“當日獵場中,在下的確知貴國攝政王躥上樹去躲避狼羣,是以既有躥樹的力氣,想來身子並非太過異樣,區區狼羣,自也不是貴國攝政王對手。是以,在下才會如此篤定,貴國攝政王並未亡,也不信他會亡罷了。再者,在在下眼裡,貴國攝政王氣宇不凡,面容富貴,自也是大富大貴之人,是以絕非短命。呵,在下歷來稍稍會看相,揣度之事大多都準,是以長公主對攝政王的性命,不必太過擔憂。而在下與貴國攝政王是否相識,長公主也無需太過好奇與緊張,在下啊,終歸是事外之人,待得此番楚王大壽完畢後,在下,便要回隱居之地,好生修養了呢。”

說着,擡眸朝天空望了一眼,“天色已是沉了下來,不知,長公主可願在在下這裡用晚膳?”

“可。”

鳳瑤瞳孔一縮,嗓音清冷淡漠。

東臨蒼眼角稍稍一挑,倒也未料鳳瑤會再度同意,待回神過來,他朝鳳瑤微微一笑,隨即也不再多言,僅是朝庭外小廝吩咐道:“點燈傳膳。”

天色全然沉了下來,燈火搖曳,光影重重。

夜風逐漸盛了起來,吹得周遭紗幔紛飛,燭火搖曳,一股股涼薄之意,也被冷風夾雜而來,冰涼刺骨。

東臨蒼終歸是將鳳瑤邀入了主殿。

待得二人剛剛在圓桌旁坐定,小廝便將夜膳全數端入殿中,隨即極爲恭敬的安放在了圓桌上。

這頓膳食,無疑是大英廚子做的,菜餚雖爲豐富,但卻大多素食,並無肥膩之處。

鳳瑤稍稍吃得有些多,東臨蒼細緻觀她兩眼,隨即又差人端來了酒水,說是桂花釀。

鳳瑤來者不拒,端了酒盞便飲,只覺,這桂花釀着實香味醇厚,酒味純然,入腹後,並無辛辣之意,但隔了片刻後,腹中便似有熱氣上涌,蔓延全身,則是片刻功夫後,整個人也徹底的暖和了起來。

手腳的冰涼,也逐漸被這股溫暖之意衝散,鳳瑤清冷的面色,也逐漸放緩下來。

“長公主可喜這酒?”東臨蒼微微一笑,朝她柔和的問。

鳳瑤緩道:“自是喜歡。”

“長公主在在下這裡,吃菜飲酒倒是毫無戒備,難道,長公主就不怕在下如那安義侯一般,毒殺長公主?”他又問,這回的語氣則略微染了幾許不曾掩飾的調侃。

鳳瑤並未將他這話放於耳裡,僅是將酒盞朝他遞去。

他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會意過來,便笑着端着酒壺再度朝鳳瑤酒盞中倒滿了酒。

“這桂花釀雖是好喝,但也不可多飲。若是不然,長公主在在下面前醉酒失態,倒要沒面子呢。”他語氣溫柔。

鳳瑤淡道:“能與大英東臨公子一道同桌飲酒,本是機會難得,無論醉酒與否,都是一種消遣與回憶罷了。”

這話一落,仰頭將杯中酒水飲盡,待放下酒盞後,她便再度回了他的話,“東臨公子滿身貴胄,甚至武藝卓絕。倘若東臨公子要要本宮性命,自也不必極爲麻煩的先在安義侯那裡救下本宮,再在這裡又毒殺本宮。是以,本宮確信,東臨公子對本宮,並無迫害之意,但本宮也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東臨公子如此接近本宮,是爲何意!”

說着,陳雜清冷的目光朝他望來。

東臨蒼依舊是滿身端然柔和,整個人儒雅得當,渾身上下那些透露出得溫柔之意,無疑比春花爛漫還要來得風雅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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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瑤深眼凝他,卻也着實看不透他。

這人笑容全數聚集在了瞳孔裡,甚至不曾像尋常之人那般虛浮表面,而是深達眼底,給人一種難以言道的清雅風華之意,似是極爲坦然誠懇,能夠靠得住一般,但若細緻凝望與感受,卻又覺此番雖溫潤脫塵,但卻又與人隔得極遠極遠,遠得看不透,更也觸摸不着。

“接近二字,未免有些過了,說得在下似是有心接近長公主一般。”正這時,他平緩柔和的出了聲,說着,嗓音越發幽遠和煦,“在下與長公主是在那獵場的林中萍水相逢,又因接觸過後,倒覺與長公主極是處得來。說來啊,在下這麼久,倒是不曾遇見一個如長公主這般有趣之人,就不知,既是那攝政王已然失蹤了,只要他一直不出現,長公主便也成寡婦了。如此,不知長公主可否看得上在下,招在下爲駙馬?”

寡婦,駙馬?

這幾字入得耳裡,鳳瑤眼角止不住的抽了記下。

雖早知這東臨蒼偶爾言語驚人,但也不料他竟能連這些字眼都可隨意言道而出。

“東臨公子乃大英世家公子,身份尊崇,本宮可不敢招東臨公子爲我大旭駙馬。”她淡漠陰沉的回了話。

東臨蒼輕笑一聲,“無妨,只要在下願意便成,但就不知長公主是否願意了。再者,若長公主擔憂在下身份,在下,卸了身份,入贅也可?”

他眉眼含笑,清風儒雅,全然未有半縷浪蕩之意,然而這話入耳,輾轉之中,卻是莫名的調侃十足。

“東臨公子許是忘了,本宮已有駙馬,便是他如今失蹤,自也有出現之日。如此,倒要辜負東臨公子一片心意了。”

東臨蒼眼角微挑,嗓音也跟着挑了半許,“如此說來,在長公主心裡,終歸還是放不下大旭攝政王呢。便是在下無論何處皆有優勢,長公主也未有心妥協。呵,這般倒也好,只要長公主三觀極正,心繫天下的話,這天下,尚且還翻不了。而在下啊,也只需好生等着看戲便是,就看某人,如何大起大落,再被人收住降服,呵,呵呵。”

他笑得極爲燦然,燦然到極是刺眼。

鳳瑤着實是看不慣,低沉而道:“拐彎抹角的言話,倒也並非通透直白之人。東臨公子若有話,直說便是。”

東臨蒼稍稍收斂笑容,慢騰騰的道:“在下知長公主想套話。”

鳳瑤被他這話一噎,他再道:“但在下着實不可多說了。”

這話一落,再度爲鳳瑤滿上了酒,“長公主,請。”

酒足飯飽,這頓,無疑是鳳瑤來楚後第一次吃得這般多。

酒水入腹,那桂花釀後勁兒也有些足,鳳瑤告辭離開之際,剛一起身,足下便略微虛軟,身子也頓時踉蹌。

東臨蒼當即起身,伸手將她扶穩,眼見鳳瑤雙頰紅透,眸色微顯迷離,他頓時笑得不輕,“長公主還是如此模樣令人喜愛。”

鳳瑤強行鎮定,待站穩身形後,便伸手將他推開,“東臨公子嘴下倒是不饒人,本宮都已如此,你還不忘調侃。”

說着,不待他回話,她嗓音一沉,繼續道:“今日多謝東臨公子招待,夜色已晚,本宮便先告辭了。”

東臨蒼柔和而笑,也未再多言,僅道:“能得長公主賞臉同膳,自也是在下之幸。望長公主歸去時,途中慢些,注意腳下。”

鳳瑤點點頭,隨即便轉身出殿。

待剛剛踏出殿門,王能便當即上來攙扶。

東臨蒼一直將她送至院門,才緩緩止步,鳳瑤頭也不回,由王能攙扶着徑直往前。

待回得泗水居後,酒意上涌,她當即上榻安睡。

這夜,心境竟極是平和釋然,不知何故,許是酒意的確濃烈,又似知曉那顏墨白並未亡故,是以心有諧和與釋然,安然靜謐。

一夜無眠,鳳瑤睡得安穩。

待翌日一早,剛剛起牀,便有人親自將楚王的邀請函送了過來,只倒是,今夜,將在楚王宮中補辦壽宴,邀行宮各國貴胄前往慶賀。

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了,楚王早先設置的這場鴻門宴,也即將開端。

心底厚重莫名,鳳瑤端坐在軟榻,思緒幽遠,待回神過來後,手中那大紅的邀請函,不知何時竟被她揉捏成了一團。

此番入楚,那顏墨白自稱是替她爲楚王準備了賀禮,奈何顏墨白突然失蹤,鳳瑤差王能去查了賀禮之事,待得王能回覆,只道的確不知顏墨白究竟爲楚王準備了什麼賀禮。

鳳瑤心生嘆息,一時也略微無奈。

這幾日瑣事繁多,倒也忘了楚王壽禮之事,而今突然想起,則覺那顏墨白早已掉了鏈子。

無奈之下,正暗自思忖着壽禮之事,不料殿外突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而後停在了不遠處的殿門外。

“長公主,東臨公子差人爲你送了一罈酒來。”

僅是片刻,王能那剛毅恭敬的嗓音揚來。

鳳瑤眼角一挑,待默了片刻後,便緩緩起身朝前,而待打開殿門一觀,便見門外前方,王能與一名小廝恭敬而立,那小廝衣着簡單樸素,面容尋常,但卻是極有禮數。

他挪身朝鳳瑤站端,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一禮,待直起身來時,便恭敬而道:“長公主,這是我家公子送您的酒。”

鳳瑤眼角一挑,並未言話,待默了片刻後,才親自伸手去將那酒罈接了過來,而待隨意的打開瓶塞,垂臉一聞,一股濃烈醇厚的桂花香與酒香盈鼻,着實是沁人心脾。

竟是,桂花釀。

倒也難得那東臨蒼有心,見她昨夜對桂花釀並無不喜,今早便專程差人送了一罈子過來,此番之舉,雖爲好心,但着實是好心得太過,令人心生戒備與不慣了。

鳳瑤神色陳雜即言話,僅是沉默片刻後,便將酒罈隨意朝王能遞去。待得王能急忙伸手將酒罈捧好,她才轉眸朝那小廝落去,隨手摘了腰間的佩玉朝小廝遞去,眼見小廝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時,她低沉而道:“回去稟告你家公子,就說,這桂花釀,本宮收下了。只是,本宮這人也不喜欠旁人人情,是以便將這佩玉送他,也算是人情相抵,誰也不欠誰得。”

小廝着實未料鳳瑤會突然這般言道,一時,他眉頭一皺,略微爲難,猶豫之中,卻是不知是否該伸手去將佩玉接過。

“長公主已然發話,你還不接下?”正這時,王能在旁剛毅無波的催促了句。

小廝這才反應過來,忙伸手將鳳瑤指尖的佩玉接過,隨即便恭敬一拜,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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