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這三個字在她心頭饒了許久許久,卻又不動聲色毫無痕跡的劃過。找不到任何它們存在過的痕跡。
草凌默的失神恰巧看在了“王妃”的眼裡,她的嘴角輕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下面的那位符師小姑娘,你是不是覺得好像忘掉了什麼呢?”
她的話剛剛落下,在一旁的迦樓羅飛身躍起,手中的金翅火熊熊燃燒,像是他的憤怒一樣彷彿要將一切都燒成灰燼!
“你再敢說一個字,我燒死你!”
金翅火落在了“王妃”身上的紫色光芒上,竟然被反彈了出去,沒有傷到“王妃”絲毫。
“咯咯咯!小大鵬鳥,你這點本事還是留着下次見面再使吧!”
“下次見面,符師小姑娘,我會送你一份大禮!”
聲音漸遠,“王妃”身上的紫色光芒瞬間消失殆盡。而她也從地上摔下來。
臉着地……
就像一團爛肉一樣,一動也不再動了。
草凌默思索着她的話,卻暫時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只能將這幾句話和之前迦樓羅還有地藏王菩薩說的話放在一起,等有時間細細的琢磨琢磨。
此刻她最擔心的是雪川歌。
雪川歌自從聽了被夜九黯附體的王妃說出的那一席話,就一動都未動過。
他的眼神暗淡無光,彷彿是瞬間被吸乾了靈魂。
“矮冬瓜,少來這副慫樣!”迦樓羅氣急敗壞的踢了王妃一腳,沒想到王妃竟然還似有似無的哼了一聲。
看來是命大,沒有死。
許久,真的是過了許久。
草靈敏和迦樓羅站在一旁看着雪川歌都未說話。
想要給他一些時間靜靜。
從剛剛那個夜九黯的話中可以提取到兩個關於雪川歌的信息。
第一,這夜九黯曾經救過雪川歌的命,或許也是如此才讓雪川歌對她一直十分心軟,還帶有一絲愛慕之情。
第二,雪川歌的哥哥,也就是陰梵君當年的死,或許和這夜九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至於她剛剛對草凌默說的那一段話。
草凌默直覺這夜九黯一定是知道一些她的事情!
不過她腦海中還未成型的猜想,即使經過了夜九黯剛剛的那一段話也不能證實出來什麼。
反正來日方長,有一天這些事情都會清晰明瞭。
至於那夜九黯的威脅,草凌默倒要看看,這麼大的口氣到底是什麼樣的禮物!
雪川歌動了。
他擡頭看向空中,目光深遠淒涼,眼角閃爍着點點淚光。
他還是小孩子的樣子,但此刻的神情卻讓人看到了他的靈魂。
一個一隻腳已經邁出輪迴,經歷過背叛、殘害,站到過最高位也差點成了妖怪的腹中之食,飽經幾千年滄桑的靈魂。
這個纔是真正的雪川歌。
雪白的靈力在他身體內涌動不息,那溫暖的如同光芒一樣的靈力聖潔又純粹。
烏雲被他的靈力驅散開來,陽光普照大地。
彷彿有無數的祈禱聲在空靈中漸漸的凝結,形成一隻充滿力量的歌。
這就是遠古最厲害的大祭司的力量,是他悲痛的內心激發出來的無限潛力。
即使被陷害變成了如今的包子樣,他的身上還有如同陰梵君一樣的影子。
驕傲、倔強、強大。
“夜九黯,小爺和你勢不兩立!”
雪川歌的聲音隨着他的靈力一起爆發,響徹天地,耀眼的光芒將四周照的看不到任何事物。
強大,非常的強大。
他當年傻,過了幾千年後醒來卻還是傻。
但是今天到了這種地步,他不能再傻下去了!
他哥哥當年的死他懷疑過,但他依然相信着那個“善良”的小丫頭。
就算她兩次陷害自己,他都覺得,他本來的命就是她救回來的,就算是真的死在了她的手裡又能如何?
可是現在呢,他才真正明白,一切都是他過於天真!
過了這麼長時間,回過神來的不止是雪川歌,還有在地上趴着的王妃。
王妃那一下摔得着實不輕,再加上之前就驚嚇過度,此刻從地上緩慢的想要爬起,身子就如風中的落葉,半天也只是翻翻滾滾的沒有成功。
這場景,在草凌默看來沒有任何的同情。
她所做的事情,就連普通的妖物都沒有如此的狠心!
在草凌默看來,這王妃早就不是人,是妖怪了。
“矮冬瓜,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你敢罵我了!”迦樓羅伸手拍了拍雪川歌的背,卻未想到力氣太大,直接就將他拍趴下了去。
就算人家靈魂再強大,法力再高超,如今還是那個受到了陷害所以身體處在幼兒時期的小娃娃啊!
這迦樓羅很“哥們”的一下,包子雪川歌哪裡受得了?!
“雜毛鳥,小爺和你也勢不兩立!”雪川歌咬着牙,衝着迦樓羅就撲了上去。
不過迦樓羅這一鬧,雪川歌剛剛的悲傷完全消失殆盡了。
草凌默嘆了口氣:“家有逗比,如有兩寶!”
“救,救我……”
王妃那邊終於放棄了掙扎,沙啞着聲音呼喊道。
草凌默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決定放這王妃一馬。
第一點是,呈熙此時是皇子,並且想要一爭皇帝之位,那麼就不能明面上得罪卿家。除非有信心可以扳倒卿家,否則王妃這裡,只要她活着就還一切好說。
第二點是,草凌默是符師,斬妖除魔她絕不心慈手軟,但她不是劊子手。王妃再怎麼心狠手辣,她可以制服她,卻不能真的殺了她。人們生前的功過都要在死後在三生石前清算。
當然,這王妃若是想要再害人是絕對別想了!草凌默在決定放她一馬的同時,也決定消除她所有的記憶,從此她就像個嬰兒一般,根本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能做。
平碩王府這麼大,肯定不怕多養這麼一個智障兒。
等做好了一切,迦樓羅和雪川歌那邊依然打得樂呵。
草靈敏看了他們一眼,真心覺得逗比青年歡樂多。
但同時因爲本身就受傷在身又折騰瞭如此之久的身子終於是挺不下來,晃了晃,想要扶住了一旁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