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去,就看到青衣站在門口,兩人嚇了一跳。
青衣直徑越過春蘭和夏竹,就好像沒有看到她們兩個一樣。
青衣目中無人的態度惹怒了春蘭和夏竹,但礙於樑寒霜,春蘭和夏竹不敢多說什麼,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主子。”青衣站在樑寒霜的身後。
“一會兒你和我去青樓。”樑寒霜想了想,還是讓青衣跟隨着,畢竟她不能夠隨意以樑寒霜的身份大打出手。
“是。”青衣不假思索的回答說道,樑寒霜說什麼,她應什麼,不需要思考。
樑寒霜叮囑青衣說道:“記住不可隨意出手,明白嗎?”樑寒霜擔心青衣搞不清楚狀況而隨意出手,這樣對青衣不利。
“青衣聽從主子吩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樑寒霜換上了平常的衣物,軟轎停在胭脂坊的門口,等候着樑寒霜上轎。
這樣的情況春蘭和夏竹明白,而清風有些疑惑不解,想要問的時候,樑寒霜轉過頭看了清風一眼,示意清風閉嘴,清風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樑寒霜坐上了軟轎,青衣跟隨在轎子旁邊。
終於到了,墨炎涼早已在那個房間裡等候,看到穿着不同衣物的樑寒霜,墨炎涼微微皺眉,有些不悅。
“怎麼沒有穿那件衣服?”墨炎涼不悅的說道。
樑寒霜關上了房門,坐到墨炎涼身邊,挑眉看着墨炎涼,淡淡的說道:“不喜歡,怎麼?”
墨炎涼沒想到樑寒霜會這樣說,愣了一下,淡然說道:“既然你不喜歡,就隨你去吧。”畢竟再追憶,都不是曾經。
“嗯。”樑寒霜不感覺到奇怪。
爲了不引起墨炎涼的懷疑,樑寒霜吩咐青衣在隔壁的房間等候,青衣的聽覺靈敏,只要樑寒霜喊她的名字,她就會立刻出現在樑寒霜面前。
“聽說,你新找了個丫鬟,那兩個丫鬟不好使嗎?”墨炎涼突然想到了什麼,詢問着樑寒霜說道。
“倒不是,只是一個離開的,就要找另一個來替代和補充,你說對不對?”樑寒霜執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一杯酒下肚,仍舊面色不改。
這番話倒讓墨炎涼有些若有所思,死死的盯着樑寒霜,好像樑寒霜說的是他自己一樣,他不禁想到自己宮中的皇后,和曾經救過他與他有牽連的段芊芊。
看着墨炎涼一動不動,樑寒霜伸出手在墨炎涼眼前晃了一下,疑惑的問着說道:“你怎麼了?”
墨炎涼回過神說道:“沒什麼,就是想一下今晚該怎麼度過而已。”墨炎涼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看了樑寒霜一眼。
樑寒霜扭過頭,躲避墨炎涼的目光,不想去面對,甚至不敢去直視,就好像墨炎涼的目光能夠看穿樑寒霜的心思一樣。
“你怎麼什麼首飾都不戴?”墨炎涼突然注意到樑寒霜的髮髻很素淨,沒有任何的首飾做飾品。
“啊?”樑寒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接着說道:“哦,沒有看得順眼的而已。”樑寒霜淡淡的說道。
“不喜歡那些素淨的嗎?還是?”墨炎涼詢問着樑寒霜說道,有些捉摸不透樑寒霜的意思,明明他送去那麼多髮飾。
樑寒霜搖搖頭說道:“你送來的有素淨的嗎?”瞥了墨炎涼一眼,接着說道:“不喜歡那些太過於華麗的。”
墨炎涼不在乎樑寒霜的無禮,原本就是他自己硬要樑寒霜來到這裡見他,“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反正都是些尋常物件。”
說的倒是輕鬆,實際上都是皇宮內的珍品。但在墨炎涼眼裡看來,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不需要在意。
“嗯。”樑寒霜淡淡的應聲說道,她感覺到了一絲尷尬,不知道該和墨炎涼說些什麼,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的無力。
“吶,這個給你。”墨炎涼手裡突然多了一支素淨的髮簪,遞到樑寒霜的面前。
樑寒霜詫異的看着墨炎涼,目光又停留在墨炎涼手裡的髮簪上,有些疑惑不解,但樑寒霜並沒有去接。
那是一支木質的髮簪,沒有任何的裝飾,看起來不起眼,實際上可是異常少見的,是上好的檀木所致,紋理清晰可見。
看着樑寒霜沒有接的意思,墨炎涼無奈,直徑插在樑寒霜的頭髮上。全然不顧樑寒霜的詫異。
“你……”樑寒霜有些驚訝,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又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任墨炎涼這樣做。
“怎麼了?”墨炎涼偏着頭看着樑寒霜,淡淡的語氣,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樑寒霜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沒什麼。”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轉而說道:“成了親還來到這種煙花之地,難道就不怕皇后娘娘生氣嗎?”
漫不經心的詢問道,雖然樑寒霜明白墨炎涼不會做什麼,可是皇宮裡的那位主子不一定會這樣想,畢竟那位主子可是出身於這樣的地方。
“她?”墨炎涼泯了一口杯中的酒,接着說道:“她還管不到我。”墨炎涼對皇后沒有一點感情,選擇娶她只是因爲段芊芊的消
失,只是因爲不想失了顏面。
“那你幹嘛娶她?”樑寒霜努力的尋找着話題,不然兩個人坐在這裡該有多尷尬啊。
墨炎涼放下了手中酒杯,語氣有些淡淡的感傷,“李代桃僵罷了。”說完這句話,又拿起樑寒霜已經添滿酒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個時候,樑寒霜輕輕得咬住了下嘴脣,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已經開始了,就沒有什麼辦法是可以輕易停下來的。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就要承受這樣的結果。”樑寒霜的語氣裡有一絲的波瀾。
墨炎涼聽到樑寒霜這樣說,嘴裡有一絲的笑意,故作嚴厲的說道:“你竟然敢這樣對朕說話?”
樑寒霜只是淡然一笑,沒有接話,而是一杯又一杯的喝下杯中的酒,掩飾自己所有的情緒。
而墨炎涼接着說道:“罷了罷了,隨你吧。”
此時,看着樑寒霜,墨炎涼的腦海裡迅速閃過段芊芊的面容。
搖晃着手中執起的酒杯,忽隱忽現的身影在眼前閃現,努力的去辨別,而最後清晰的展現在墨炎涼眼前的是樑寒霜的傾城容顏。
無奈的苦笑在墨炎涼嘴角勾勒起淺淺的孤獨,不禁搖了搖頭,明明那麼不相同的兩個人,他怎麼可能會聯想在一起呢?
段芊芊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柔弱帶着微微倔強,就像是在風中盛開的桃花那樣情傷;而樑寒霜看似柔弱,實際卻是骨子裡透出的倔強,就像迎霜而開的梅花,縱然大雪紛飛,也無法掩蓋她的存在。
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女子。
安靜的房間裡,墨炎涼有着自己的思想,而樑寒霜則是鎮定自若的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沒有一絲的醉意。
身上微微散發的寒光,倔強的不像話。
樑寒霜期盼着時間能夠過的快一些,再快一些,她無法和墨炎涼單獨處在這樣的房間裡,她擔心下一秒自己就會有些崩潰。
儘量不去直視墨炎涼的面容,妖孽而邪魅,是她真真切切痛恨的一張臉,那些過往,就算是新生,又如何能忘?
“爲什麼不說話?”似乎是回過神來了,墨炎涼偏着頭看着樑寒霜,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呃……”被墨炎涼這樣突然一問,樑寒霜有些不知所措。她要說什麼?她該說什麼,或者是她能說什麼?
看着樑寒霜不知所措的樣子,墨炎涼不禁笑出聲來,淡淡的說道:“好了不逗你了,猜個謎語可好?”墨炎涼突然想到了那個謎題,看似詢問實際已經做好了決定。
不管樑寒霜同意與否,墨炎涼都是要把這個謎題問出口的。
“什麼謎語?”樑寒霜只能順着墨炎涼的話往下說,她明白墨炎涼也是想要她這樣的順從,才能夠讓墨炎涼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墨炎涼仔細回想,想到了凌音那晚出的謎題,“生亦是死,而死亦是生者,爲何物?”一字不差的重複。
聽到這個謎題,樑寒霜愣住了,這不就是凌音姑娘詢問她的嗎?墨炎涼這個時候問出來是什麼意思?
看到發愣的樑寒霜,墨炎涼沒有任何的詫異,以爲樑寒霜猜不出來,畢竟他也是一開始並沒有猜出來,還是樑文猜出來的謎底。
現在墨炎涼拿出這個題目來考樑寒霜,就是想看樑寒霜有多聰明,順便考察樑寒霜的才學,也是給他們之間找話題。
“猜不出來嗎?”看着樑寒霜很久沒有反應,墨炎涼以爲是難住了樑寒霜,語氣中有淡淡的喜悅說道。
樑寒霜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緩緩的突出,淺笑着看到墨炎涼,開口說道:“是芙蓉,可對?”
自信而優雅的笑容,卻有些僵硬的不自然。
樑寒霜將答案說出口,這下換墨炎涼不淡定了,墨炎涼沒有想到樑寒霜這麼快就能夠將答案說出口,果然這樣聰慧的女子不可小看。
緩過神來,墨炎涼點點頭,“果然聰明,這麼快就能夠猜出來。”他想了很久可都沒有想出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