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個人?是死是活?
蘇默順着聲音快步在松樹林裡穿行,走了約有十多米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大溝,溝裡沒有水,最底下堆着枯枝雜草,上面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積雪。
“小笙,你在哪兒?”
看了半天,蘇默也沒有尋到蘇笙的身影,只好對着溝裡喊道。
正在她納悶時,蘇笙的小腦袋從地底下鑽了出來,對着她招了招手。
“姐姐,快下來,這裡有個人,流了好多血——”
他的小腦袋只在蘇默眼前一晃而過,就又不見了。
蘇默無奈,只能抓着附近的枯藤,小心翼翼地爬到溝底,四處看了半天,纔在堆積着枯枝和雜草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凹進去的隱秘小洞。
那洞很小,只能供一個身材纖弱的人出入,加上洞口被枯枝掩映着,不是細心的人,很難發現。
蘇默皺着眉走過去,低下頭,向洞裡看去。
一個身穿鴉青色杭綢素面夾袍的男人斜靠在洞壁上,左手臂上的布料被切開了一個大口,切面整齊,象是用極鋒利的刀劍劃出來的,傷口流出來的鮮血洇溼了袖管,如梅花一般,點點滴落在乾溼的地上。
洞裡光線黑暗,男人的臉偏向洞裡,模樣看不清楚,從蘇默的方向只能看到他光潔線條優美的下巴。
“姐姐,他還活着嗎?”
蘇笙蹲坐在洞口,小心地向裡面探看着。
“大概是活着的吧!”
看了一眼那人微微起伏的胸口,蘇默用不閒不淡地語氣說。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一個不明身份的人而已,死不死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蘇笙瞪着眼睛,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那人的傷口處,那人一動不動的,連哼都沒哼一聲,象是死了一樣。
蘇默猜測着,他大概是昏過去了吧。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滴在地面的鮮血也乾透了,看來他躲在這個洞口有很長時間了。
傷口得不到及時的處理,會因發炎而高燒昏迷,這是人知常情。
可是,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又不是聖母,看到什麼都要撿回家。
萬一撿回去一個變態殺人狂,抑或是江洋大盜,有人命在身,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走了,小笙,我們該回家了。”
想到這裡,蘇默直起腰,對着洞裡的蘇笙伸出手,神色有些淡漠地說。
蘇笙仰起頭,眼巴巴地看着她,小聲地說:“姐姐,我們不救他嗎?”
雪越下越大,飄揚的雪花從天空洋洋灑灑地落下來,落在蘇默烏黑的發間,本就纖弱的肩膀上,還有的飄落到她的長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