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有些耳熟,象是不久前有個女人在她面前說過同樣的話。
吳大娘匆忙嚥下嘴裡的藥,咳嗽得喘不過氣來,掙扎着說:“你從哪兒聽來的胡話?!不關蘇默的事,是我自己跑出去遇到狼的!如果不是蘇默趕過來,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男人手中的力道微微一鬆,疑惑地看着吳大娘,不相信地說:“你說真的?不可能吧!她長得跟小雞仔似的,能把狼趕跑嗎?”
“狼不是小默趕跑的不假,可若不是她,誰把我從林子里弄出來!還有看病的錢,也是小默出的。你這個沒良心的,怎麼不死在賭場裡!還管我做什麼?“
吳大娘大哭起來。
男人手足無措地放開蘇默,走到牀前,軟下雙膝,直直地跪下了,啞着嗓子嚎道:“桂蘭,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賭了—”
喜歡賭的人說自己不賭了,多半是不能相信的。
但吳大娘還是原諒了男人,在他的攙扶下,帶着虎子回自己家去了。
走之前,蘇默問吳大娘的男人,是誰告訴他吳大娘受傷的事。
男人沒想太多,直接開口告訴她說是程大媳婦找的人告訴他的,並添油加醋地說了很多她自己的猜測。
又是程大媳婦!
這個婦人也不知道跟她什麼仇什麼怨,就是跟她過不去了。
怪不得男人一進門就用質問的語氣問她,完全把她當兇手看了!
蘇默正生悶氣,蘇笙從外面跑回來,繪聲繪色地告訴蘇默,程大媳婦黃美華不知道和程大夫的媳婦錢秋枝鬧了什麼矛盾,大打了一架,各自弄得灰頭土臉,披頭散髮的!
現下安寧村裡很多人都知道兩個婦人打架的事情了,到處都在議論她們呢。
錢秋枝好歹要點臉,羞得躲在家裡,不敢見人,倒是黃美華臉皮厚了些,頂着一臉地傷到處亂,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打架了似的。
蘇默聽完,樂不可吱,直罵那兩個女人活該!狗咬狗一嘴毛,誰也不是好東西。
忙了一天,睡覺之前,蘇默好好檢查了門窗,還伸手晃了晃,確保它們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人不弄出大動靜弄開的,這才放心。
末了,蘇默還搬了桌子,堵在門口,這才放心地睡了。
一夜無話。
這一天是蘇默和程巧兒,沈茹梅約定一起到那個沒有人的別院裡採梅枝的日子。
蘇默早早地起來,做好了飯,叫醒蘇笙一起吃了,把家裡收拾好,從小耳房裡的柴堆裡扒拉出來一個小竹籃。
臨出門的時候,她尋思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昨天撿來那身名貴的大氅披了自家破斗篷裡面,穿出了門去。
昨天,連蘇笙這樣的小孩子看到這大氅都說它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問她是從哪得來的。
蘇默隨口回他說是撿的。
蘇笙當然不信,翻着白眼說:“在哪兒撿的?我也去撿一件回來!別以爲我小,你就能騙我了!”
蘇默有些無語,她真沒有騙人,這還真是撿的!
這大氅很名貴,蘇默不敢輕易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