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子,喜歡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是希望她能幸福。”蕭清宇的時間已經不多,就算他是‘他’的兒子,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延王也不想雨棠嫁他。
“我會給雨棠幸福的。”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裡,閃爍着從未有過的堅定。
“你要怎麼給?快快樂樂的陪雨棠生活兩年,然後讓她守着你們的美好回憶過下半輩子?”延王斜睨蕭清宇,眸底閃爍着淡淡的嘲諷。
“我會解了殘月之毒,陪她白頭到老。”蕭清宇鄭重的說道。
“蕭世子,殘月沒有解藥,也沒有解法,時間一到,中毒之人必死無疑。”南宮延在嶺南動用諸多醫術,毒術高手,歷經十六年都沒能研製出解藥,他不認爲蕭清宇能在短短的兩年內研製出來。
“王爺,事事無絕對,沒到最後,不要輕易下結論。”蕭清宇已經知道如何消除月圓夜毒發時的痛意,假以時日,定能研製出解藥。
“那就等你研製出瞭解藥,解了殘月毒,再來下聘迎娶雨棠。”延王毫不客氣的說出條件,昨晚殘月毒發,蕭清宇額頭的傷的確比他的輕,但也只是輕些而已,又不是完全控制了沒受半點傷,連毒發都束手無策,何談研究解藥。
蕭清宇面色微沉,殘月解藥不是一朝一夕能研製出來的,而雨棠及笄在即,他等不了那麼久:“京城裡像王爺這般年齡的人,很多都做了祖父,難道王爺不想早點抱外孫,爲楚家留個後人?”
蠱惑的聲音裡透着淡淡的誘惑。
名門貴族最重子嗣,男孩子出世,都會冠以父姓,沒人會讓他們姓母姓,蕭清宇肯讓他和雨棠的孩子姓楚,是真的很寵雨棠。
南宮延心思一動,楚家滿門抄斬,除他之外,無人生還,他不準備再娶妻生子,雨棠是他女兒,身上留着楚家血,她的兒女姓了楚,自然就是楚家後人。
“雨棠聰明,美麗,追求者無數,想找個寬懷,大度,讓一名兒子姓楚的夫君並不難。”
蕭清宇深邃的眸子猛的眯了起來,南宮延想將雨棠嫁給別人:“雨棠是我認定的妻子,如果王爺執意反對我們在一起,我不介意帶她遠走高飛……”
“你敢!”南宮延眼瞳裡閃爍着點點幽芒,看着蕭清宇冷冷的道:“如果你真敢拐走雨棠,我讓你明天就見不到她。”
南宮延曾是玄鐵軍的元帥,一代風流人物,與當年驚才絕灩的宸王比肩,就算他沉寂了十六年,他的能力還在,手段還在,如果他真將雨棠藏起來,蕭清宇要費很大一番功夫尋人,當然,蕭清宇也可以率先藏人,但如此一來,他勢必要得罪南宮延。
南宮延是雨棠的親生父親,蕭清宇娶了沐雨棠,要尊稱他一聲岳父,如果他們兩人鬧僵了,雨棠夾在中間左右爲難,他的娶妻之路也會相對艱難。
蕭清宇突然間有點希望雨棠的親生父親是沐振那樣的窩囊廢,威逼利誘幾句,肯定會乖乖將女兒嫁他,楚慕言這樣的岳父,能力超羣,軟硬不吃,着實棘手。
“兩情相悅的婚事才最幸福,如果王爺逼雨棠嫁她不喜歡的人,她的未來也毀了。”蕭清宇沉着眼瞼,不着痕跡的試探南宮延的底線。
延王見他目光平靜,不復剛纔的劍拔弩張,也放緩了聲音:“放心,雨棠的夫婿,本王會讓她自己挑選,本王只負責提點,把關,不會過多幹涉。”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裡浮現一抹流光,嘴角彎起幾不可見的淺笑,如此甚好!
“王爺,皇上宣您進宮。”侍衛的稟報聲在門外響起。
南宮延目光一沉:“所謂何事?”
侍衛恭聲道:“回王爺,宣召之人未說,卑職不知。”
南宮延蹙蹙眉,掀開被子下了牀,大手輕撫過額頭,點點血紅瞬間消失無蹤,一雙利眸如璀璨寒星,歲月沉澱的穩重氣息如靜水深流,潛而不露,與剛纔那個重病虛弱的他簡直判若兩人:“阿普,備馬!”
“是!”恭敬的回答響過,有急促腳步聲快速遠去。
南宮延脫下起了些許褶皺的外袍,手指一彈一招,一件銀白色的錦袍已穿在他身上,烏黑的墨發也在眨眼間被他用一根紫玉琉璃簪挽了起來,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蕭清宇黑玉般的眼瞳微微眯起,玄鐵軍元帥,第一貴族的楚家家主,他確實當之無愧。
南宮延對鏡打量無不妥之處,腳步如風的闊步前行,空氣中飄來他冷冽的警告聲:“蕭清宇,你可以在延王府陪雨棠,但是,別耍花樣。”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裡閃掠一抹幾不可察的淺笑,雨棠是他唯一喜歡的女子,他會明媒正娶,說服南宮延的理由他已經想到了一些,不需要耍花樣……
南宮延來到御書房,只見七、八名身穿鎧甲的將軍正圍在一起,激烈的討論:“定國侯進京述職,突厥就率軍來犯,看來,定國侯能力超羣,讓突厥最是畏懼,若他還活着,將功補過,是皆大歡喜的結果,可現在他燒死在大牢裡,真是天妒英才……”
蘇長靖看了侃侃而談的武將一眼,冷聲道:“突厥大旱,青草枯萎,餓死了很多牛羊,金秋過半,冬天很快來臨,突厥人怕寒冬臘月無食裹腹,凍餓而死,方纔率大軍進攻漠北,搶奪我青龍國糧食,資源……”
定國侯不過是個心思狡詐的無恥小人,根本沒有驚人戰力,突厥人怎麼可能會怕他?
突厥安靜了這麼多年,是因爲楚慕言曾率玄鐵軍一路打到突厥王庭,險些滅了突厥,突厥人畏懼的是他!
“蘇將軍說的我們都知道,問題是,怎麼將突厥人趕出漠北?”杜丞相輕捋着鬍鬚,眸子裡精光閃爍。
“當然是派大軍前往征戰,驅趕,只是站在這裡說,可說不走突厥大軍。”蘇長靖漫不經心的回答裡帶着淡淡的嘲諷,文官們每每遇到戰事,總會滔滔不絕的闡述觀點,說一大堆派不上任何用場的廢話,有人侵犯邊關,一個字‘打’,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得着問嗎?
杜丞相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輕嘲,眸子微微眯起,冷聲道:“派多少大軍,命哪位將軍出征?”
蘇長靖看向書桌後的高貴男子:“這就要問皇上的意思了。”
皇帝見衆臣的目光紛紛落到他身上,犀利的眸子微微眯起,突厥人個個能征善戰,兇狠殘暴,漠北留守的那名將軍,也是出了名的兇狠大將,卻被突厥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短短半月時間,就丟了兩座城池。
面前這些將軍們,性子比那名將軍更加溫和,又從未和突厥打過交道,如果貿然開戰,絕對會輸掉征戰。
他派兵漠北,是爲驅逐突厥,收復失地,不是屢戰屢敗,損兵折將的丟人的,商議出最佳的對策,再增兵不遲:“諸位愛卿可有驅逐突厥大軍的妙計,策略?”
衆臣相互對望一眼,面面相覷,突厥人生於草原,崇拜狼神,一個個的身材高大,兇狠如狼,一人能打?...
三四個,想贏他們,不能直來直去的打鬥,要另闢蹺徑。
“皇上,微臣以爲,可以一小股,一小股的引突厥人,將他們化整爲零,逐一殲滅。”
皇帝輕輕蹙眉,突厥人很聰明,一次兩次可能上當,次數多了,他們有所防備,肯定不會再中計。
“皇上,微臣以爲,可以焚燒他們的糧草,他們無食裹腹,自然無法再繼續進軍青龍國。”
皇帝目光微沉,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突厥突襲漠北,就是爲了糧食,他們進了城,隨時都可搶奪百姓的口糧,焚燒糧食也只能拖住他們一時:“可還有其他辦法?”
衆臣們都是老臣了,突厥人的厲害,他們沒見過,也聽說過,剛纔的計策,是征戰裡常用的詭計,也是他們隨口敷衍的小計,皇帝聽了不滿意,想是計策太普通,對突厥派不上多大的用場,他們不敢再胡亂出謀劃策,全都低沉了眼瞼,沉默不語。
皇帝看着一言不發的臣子們,面色陰沉,平時治個罪,懲罰個人,他們一個比一個叫囂的厲害,等到用兵退敵了,全都成了悶葫蘆。
杜丞相思索着計策,突然感覺皇帝的視線落到了他身上,心中一緊,他是最得皇帝重用的文臣,若說治理國家,整頓朝綱,他的計策信手拈來,邊關的那野蠻的征戰,打仗,他完全不在行。
但皇帝已經準備詢問他的意見,如果他直言不懂,就會在衆臣面前丟盡顏面。
大手輕扶額頭,他看到了南宮延,他就那麼淡淡的站在紫金圓柱前,優雅高貴的讓人目眩,嘴角彎起幾不可見的輕嘲,完全沒有衆臣們的絞盡腦汁,如臨大敵,就像沒將突厥的入侵放在眼裡。
他目光一凝,沉聲道:“延王可想到了驅逐突厥的計策?”
衆臣正在苦思良計,御書房裡異常靜溢,杜丞相的話就如平靜的湖水裡投入了一顆石子,蕩起圈圈漣漪,衆人擡起頭,紛紛看向南宮延,眸光微凝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南宮延來自嶺南,說白了,就是出自醫術,毒術橫行的地方,他能統一嶺南,肯定是用毒收服了敵人,戰略佈置什麼的,都是輔助,他講不出什麼有用的戰略。
皇帝也看了過來,南宮延統領嶺南,他不想讓青龍國出現國中國,方纔下旨封南宮延爲青龍國延王,南宮延的真本領他沒見識過:“延王可有計策?”
南宮延迎着皇帝的目光望了過去,犀利,冷酷的目光就如一把雙刃劍,如果只看外表,永遠不知道他有多致命:“回皇上,微臣確實想出了幾個計策。”
“漠北相對貧瘠,荒涼,地面硬,可在城外挖地道,引兵入城後,關城門,就如引君入甕,可將突厥人一舉殲滅……漠北山也多,突厥人是馳騁草原的英雄,在樹木遍地的山上戰鬥力並不強,可引他們上山,利用樹木的掩護,將他們全殲……”
南宮延將漠北的天氣,地理,風土人情都加以分析,利用,將戰局佈置的完美無缺,遇到難解處,他修長手指在桌上的點點角角劃過,就像是在劃分戰略圖,那優雅的動作自自然然,就像揮灑了千萬遍。
這一刻,他是那個統領千軍萬馬的玄鐵軍元帥,是衆人矚目,人人仰望的焦點。
通俗易懂的戰略,佈局,聽的衆人目瞪口呆,眼底的不以爲然轉爲濃濃的敬佩,並連連讚歎:他的戰略佈置完全凌架於青龍國所有將軍之上,是當之無愧的絕世帥才。
蘇長靖看南宮延肆意揮灑,一舉一動優雅,高貴中透着凌厲與傲氣,就像當年那個運籌帷幄,自信滿滿,受盡萬人矚目的楚慕言。
南宮延最後一字落下,擡頭看向皇帝,深邃的眼瞳裡閃爍着淡淡的銳利與傲氣:“皇上覺得,計策是否可行?”
皇帝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答非所問:“延王去過漠北?”沒去過漠北的人,不可能對那裡那麼熟悉。
“回皇上,微臣五年前曾去過一次,在那裡逗留了三四個月。”南宮延淡淡說着,平靜的眼瞳裡閃過一抹幽冷寒芒。
皇帝也是帶兵打過仗的人,南宮延的每一條計策都因地適宜,彷彿爲突厥大軍量身定做,如果實施,定能將他們打出漠北,趕回突厥。
這樣的妙計,別人想出一條,已是艱難,南宮延居然想出了七八個,還講出了具體的實施方法,真真是難得一見的帥才,就像當年那個風華絕代,戰無不勝的楚慕言。
想到楚慕言的名字,皇帝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沉聲道:“延王計策甚妙,定能將突厥人打的落花流水。”
“皇上謬讚。”南宮延聲音平靜,清清淡淡的面容,並未因皇帝的誇讚有絲毫改變,隱隱,還浮現淡淡的嘲諷。
“武將軍聽令,速帶五萬大軍,增兵漠北,清掃突厥。”皇帝乾脆利落的下了命令。
“是!”武將軍領了虎符,轉身退下。
困擾了大半天的突厥大戰被南宮延幾個方法輕鬆解決,皇帝心情極好的揮退了衆人。
衆臣高懸的心紛紛放下,行了君臣之禮,三三兩兩的走出御書房。
武官最敬佩強者,南宮延完美的戰略佈局,讓他們心悅誠服,看南宮延的目光,除了讚賞,還有敬畏。
南宮延視而不見,闊步前行,優雅的步伐,修長挺拔的身姿,運籌帷幄裡透着點點慵懶的神色,都像極了楚慕言。
蘇長靖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嘴角揚起一抹自嘲,他在胡思亂想什麼,楚慕言已經死了十六年了,南宮延只是布兵作戰與他有些相像的人,絕不會是他。
不過,南宮延雖然心性高傲,但爲人很正直,能力超羣,值得結交。
蘇長靖定定心神,正準備走上前,卻見南宮延慢悠悠的走下小橋,迎面碰到了三皇子和杜若嵐。
蕭天凌看到南宮延,溫和微笑:“延王爺。”
他雖然沒進御書房,但衆臣們商議的征討大計不是機密,他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是帶兵打仗之人,那些絕妙計策,他斟酌半天,倒是想出了一兩條,但並不完美,需要細細完善。
而南宮延,輕輕鬆鬆就想出了七八條極盡完美的策略,真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絕世帥才,若他能得其相助,不愁坐不上那九五至尊的寶座。
“三皇子。”南宮延輕淺的聲音裡透着淡漠與疏離。
蕭天凌也不介意,微微笑道:“聽聞雨棠快要及笄了。”
延王一身正氣,完美的沒有任何缺點,也沒什麼特別在意的東西,唯一的破綻是,他進京收了雨棠爲義女,對她很不錯,他就試着從沐雨棠着手,與延王拉近距離。
延王點點頭:“再有半個多月就及笄,延王府已經在籌備她的及笄禮。”
杜若嵐聞言,一張小臉瞬間蒼白,美眸裡隱有淚光閃動,蕭天凌站在她身邊,當着她的面詢問另一名女子的及笄禮,他可曾想過,她會難過?
蕭天凌察覺到了她的悲傷,溫和的眸子凝了凝,杜丞相是文官之首,是他登基爲帝不可缺?...
少的助力,但能征善戰,佈局精妙,堪稱絕世帥才的南宮延,他更不想放棄。
“雨棠與我也是朋友,她及笄,我會送上一份大禮。”
南宮延也是久居朝堂之人,對蕭天凌的目的心知肚明,眸底浮現不易察覺的冷意,淡淡道:“三皇子有心了,告辭!”
說話間,他越過蕭天凌,杜若嵐,腳步如風的闊步前行。
蕭天凌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彎起一抹極淺笑,才高方會氣傲,南宮延這絕世帥纔不會輕易臣服於人,但他有信心讓南宮延心甘情願向他稱臣。
杜若嵐見他看着天際,溫和微笑,知道他又在想沐雨棠,心中騰起一陣恨意,她天天進宮,陪在他身邊,居然還是比不上那個偶爾才見一次面的沐雨棠,可惡至極,她不能再這麼縱着他,必須挑明一些事情了!
貝齒輕輕咬了咬下脣,她鼓起勇氣,笑眯眯的道:“三皇子,我及笄好幾個月了,父親一直在催促我的婚事。”
蕭天凌溫和的目光猛的眯了起來,他早就知道,杜丞相幫他,助他,是想讓杜若嵐嫁他爲正妃,如果沒有雨棠,他會毫不猶豫的迎娶杜若嵐,可他遇到雨棠了……
“最近宮裡事情多,我也比較忙,暫時沒空談兒女私情……”
杜若嵐璀璨的笑容瞬間凝在了臉上,衣袖下的小手緊緊握了起來:沒空談她和他的兒女私情,卻有空給沐雨棠送及笄禮,他是真的喜歡上沐雨棠了……
蕭天凌看着她傷悲的目光,頓覺一陣頭痛,他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子了,看到她們的眼淚,他就心煩:“剛纔父皇交待了我幾件事情,我必須儘快處理了,暫時不能陪你了,我讓宮女帶你到處轉轉。”
杜若嵐的小臉瞬間陰沉,她從小到大,進宮不下上百回,皇宮裡的景緻她早就看煩了,她現在進宮看景,只是爲了和他在一起,親親密密的散步……
看着蕭天凌漸漸遠去的背影,杜若嵐的眼睛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他那麼聰明,肯定知道她來皇宮的真正目的,還敷衍着逃離她,他好可惡……
“杜小姐怎麼獨自一人在這裡默默流淚,誰欺負你了?”柔美的聲音響起,上官燕在宮女們的簇擁下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華貴的金步搖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杜若嵐蹙蹙眉,冷聲道:“多謝太子妃關心,我只是眼睛進了沙子,沒什麼大礙。”太子和三皇子一直敵對,她嫁給三皇子,成爲三皇子妃,和上官燕就是敵人,不必對她太客氣。
“是嗎?可杜小姐的眼圈那麼紅,不像是進了沙子,倒像是受了心上人的心,傷心哭泣所致。”上官燕絲帕輕捂着嘴巴,溫柔淺笑,像在訴說事實,又像是在開玩笑。
杜若嵐緊緊皺起眉頭,無事不登三寶殿,上官燕找她,又說這麼一番話,肯定有原因:“你到底想說什麼?”
上官燕看着她微沉的面色,美麗小臉上的笑意越發璀璨:“杜小姐心知肚明,三皇子喜歡的是沐雨棠,就算三皇子娶了你,心思也在她身上,只要她在一天,你這個三皇子妃就做不安寧。”
杜若嵐聞言,美眸一凜:“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