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凌走到大廳中央,一撩衣襬,跪了下來:“父皇,兒臣心悅雨棠,想娶她爲皇子妃,還望父皇成全。”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沐雨棠剛及笄,三皇子就請旨賜婚,是不是太快些了?
杜若嵐一張小臉慘白的毫無血色,纖弱的身軀踉蹌幾下,險些栽倒,眸子裡水光閃動,她被皇帝強納爲妃,傷心、絕望,蕭天凌不安慰她,還當着她的面,請旨賜婚他和沐雨棠,他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沐雨棠眉頭微皺,蕭天凌還真是一刻都沒打消過娶她爲妃的念頭,就算皇上心情好,她也不會讓他請婚成功。
皇帝看着蕭天凌虔誠的面容,犀利的眸子裡蘊含着無窮無盡的深邃,身爲一國之君,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們在想什麼,沐雨棠是南宮延的義女,娶了沐雨棠,就等於得了南宮延這名大助力。
他剛過四十,身強體壯,最少也要幾十年後纔會退位,可他的兒子們,已經迫不及待的各自招攬勢力,準備一爭高下了……
南宮延看着皇帝微沉的面色,眸底閃過一抹輕嘲,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皇子們喜歡爭權奪利,他可不會讓雨棠成爲權利爭奪的犧牲品:“三皇子喜歡雨棠,是她的福氣,只是,雨棠已經許了人家,怕是不能再嫁三皇子。”
委婉的拒絕乾脆利落,不給人留半分希望。
蕭天凌也不氣惱,微微笑道:“不知雨棠許了何人?”
南宮延看着他,淡淡吐出一個名字:“祁王世子蕭清宇。”
蕭天凌微笑,他就知道是蕭清宇,驚才絕灩的祁王世子,是他成親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他會親手將這塊石頭搬開:“雨棠及笄,清宇怎麼沒來?”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惹人無限瑕想,如果一名男子真心喜歡一名女子,絕不會錯過那名女子的及笄禮,可如今,沐雨棠的及笄禮都行完了,蕭世子仍然不見蹤影,他不會是沒將雨棠放在心上吧?
沐雨棠看着蕭天凌溫和禮貌,卻不懷好意的目光,勾脣冷笑,他倒是聰明,找到縫隙就詆譭他們的感情,可惜,他的詭計註定落空:“蕭清宇清晨已經來過,雪塵樓出了點急事,他回去處理了。”
“那真是太不湊巧了。”蕭天凌笑的意味深長,雪塵樓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在沐雨棠及笄時出事,看來,他們兩人的緣份還不夠!
“我回雪塵樓清點聘禮,也叫不湊巧?”清潤的聲音響起,蕭清宇緩緩走了過來,雪色長袍裹在他清雋的長身之上,身姿更顯欣長,挺拔,金色陽光縈繞周身,散發着淡淡的光華,高天孤月般的容顏,俊美的讓人目眩,黑曜石般的眼瞳卻如一汪深潭,幽深到了極致。
在他身後,走着數十名雪衣衛,擡着百擡大箱子,每隻箱子上都貼着大紅的喜字,瀟灑飄逸的字體閃爍了蕭天凌的眼睛,他的暗衛稟報,蕭清宇今天異常忙碌,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了延王府?
名門貴族們都見慣了富貴,一看就知道箱子是用純金打造的,裡面裝的東西絕對價值連城,蕭世子不是不在意沐雨棠,而是很喜歡她,下重禮迎娶回府啊。
蕭清宇走進大廳,向皇帝,皇后行了君臣之禮,徑直來到南宮延面前,看着他深沉的目光,聲音淡淡:“王爺,我沒有來晚吧?”
那神情,那語氣,就像是兩人早就商量好了今天來下聘。
沐雨棠心中輕嘆,延王一直不看好蕭清宇,下聘一事,絕對是他自作主張的,延王毫不知情,但延王剛纔親口允諾,將她許給了蕭清宇,如果他不收蕭清宇的聘禮,就是自打嘴巴……
蕭清宇肯定早知道她今天會被逼婚,也猜到了延王的應對之策,於是,趁機下聘,讓延王沒有反悔的餘地,真是腹黑……
南宮延看着蕭清宇清清淡淡的神色,深邃的眼瞳平靜無波,他在衆臣面前展示了自己的作戰能力,引起了皇帝,皇子們的注意,已成爲他們爭搶的大將。
爲了拉攏他,太子,三皇子肯定會在雨棠身上下功夫,他不想雨棠被人來來回回的算計,就要給她找個優秀的男子,保護她不受太子,三皇子的打擾,侵害,蕭清宇是最合適的人選:“吉時未過,自然不算晚。”
蕭清宇見南宮延神色平靜,目光淡然,並沒有被他逼迫的氣憤與惱怒,心知南宮延已想通將女兒嫁他,嘴角彎起清淺的笑:“聘禮在門外,請王爺清點。”
南宮延點點頭,看向王府管家:“阿普。”
“是!”阿普帶着幾名侍衛到了院落裡,打開箱蓋,點點光芒傾瀉滿園,璀璨的光華連陽光都遮擋不住。
貴婦,千金們嘖嘖稱讚着,滿目驚歎,看沐雨棠的目光羨慕又忌妒,蕭世子下了聘,就是名草有主的人了,她們沒機會做祁王世子妃了,一顆芳心碎了滿地啊。
南宮延看着阿普震驚的目光,知道箱子裡的東西稀世罕見,面色漸漸緩和,身爲王爺,他不缺金銀,但男子的聘禮代表着女子在男子心裡的地位,蕭清宇送來的聘禮越重,越能表示他喜歡,看中沐雨棠。
蕭清宇對沐雨棠真心真意,延王的心就放了一半。
沐雨棠見延王神色自自然然,沒有半點被逼迫的不甘不願,柳眉挑了挑,延王同意他們兩人的婚事,沒有半分爲難,不會是蕭清宇潛移默化的結果吧?
蕭天凌看着她笑彎彎的眉眼,眼瞳越發幽然深邃,衣袖下的手緊緊握起,嫁給蕭清宇,她就這麼開心?
皇后看着他惱怒的神色,美眸裡浮上淡淡的嘲諷,杜若嵐嫁了皇帝,沐雨棠收了蕭清宇的聘禮,蕭天凌誰也沒娶到,既然失了杜丞相的相助,也沒得到延王這個絕世帥才,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雨棠,清宇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本宮祝賀你們。”皇后笑盈盈的聲音深深刺痛了蕭天凌的心,他銳利的眼瞳猛的眯了起來,眸子裡隱有暗芒閃掠:皇后在嘲笑他貪心不足,兩邊皆失麼?
沐雨棠也聽出了淡淡的嘲諷之意,嘲諷的人不是她,她懶得理會,禮貌客套道:“多謝皇后娘娘。”
“雨棠及笄禮已畢,朕也該回去了,擺駕回宮。”皇帝站起身,袖袍一揮,闊步前行,走過杜若嵐時,他頓下了腳步,沉吟片刻,淡淡道:“明天是個黃道吉日,朕派人接你入宮。”
杜若嵐聞言,只覺轟的一聲,眼前陣陣發黑,腳步踉蹌着,險些摔倒,美眸裡滿是絕望,她馬上就要成爲這個老男人的愛妃,守着他入了半截土的身體過一輩子麼?
目光看到沐雨棠挽着蕭清宇的胳膊,走去院子裡看聘禮,身旁的男子清雋高貴,俊美無籌,是青龍國少有的人中之龍,她彎彎的眉眼,喜悅的目光,無不昭示,她很幸福,很快樂。
她杜若嵐只比沐雨棠大幾個月,爲何命運卻是天差地別?她不甘心,怎能甘心!
蕭天凌隨在皇帝,皇后身後,慢騰騰的往外走,目光卻一直緊粘在沐雨棠身上,看着她明媚的?...
小臉,璀璨的笑容,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向她下聘,和她定婚的是蕭清宇,但最後和她成親的男子,未必再是他。
貴婦,千金們有條不紊的邁步前行,一陣陣香風自身邊刮過,杜若嵐漸漸回過神,餘光瞟到上官燕扶着宮女的手嫋嫋婷婷的走遠,她眸子裡騰的燃起兩簇怒火,主意是她們兩人一起想的,詭計是她們一起實施的,憑什麼她出了大事,上官燕卻安然無恙!
目光一寒,她腳步如風的追向上官燕。
皇帝,皇后坐龍鳳轎攆回宮,太子,三皇子從旁護送,上官燕獨自一人上了馬車,剛剛坐進車廂,車簾一掀,杜若嵐急步走了進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上官燕,我替你承擔了罪名,你是不是應該幫幫我的忙?”
十五歲是女子最美的青春年華,心儀三皇子,卻要嫁三皇子的爹,即便那人是尊貴的皇帝,她也是不願的。
上官燕不用問,也知道杜若嵐讓她幫什麼忙,不由得蹙了蹙眉,皇帝很看中杜若嵐的鳳體,杜若嵐入宮是鐵板釘釘的事,誰也無法改變,如果上書勸諫,惹得皇帝大怒,上書之人,乃至全家,都會性命不保。
“杜小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上官燕和杜若嵐只是盟友,事情結束就是她們合作的終止,杜若嵐被算計,是她自己無能,與自己與關,自己犯不着爲了她涉險。
杜若嵐面色陰沉的可怕,歇斯底里的怒吼:“上官燕,你居然過河拆橋,不怕我將真相告訴皇上,讓你上官府滿門抄斬?”
上官燕瞟她一眼,不以爲然:“如果杜小姐想連累自己父母被砍頭,就請便。”詭計是她們兩人一塊出的,捅到皇上面前,上官府,杜府都會遭難,如果杜若嵐不怕滿府被斬,她自然也可以不在乎。
杜若嵐氣噎,上官燕真是心高氣傲的讓人討厭,她現在有求於上官燕,先順着她的意,過了眼前的難關,再狠狠教訓她:“我父親是丞相,你父親是太尉,只要他們聯合上書,我還是有希望不入宮的……”
上官燕看着她渴求的目光,重重的嘆了口氣:“杜若嵐,你已是人盡皆知的鳳體,皇上對你勢在必得,怎會允你嫁給別人?你還是乖乖入宮,將來生個一兒半女的,下半生可衣食無憂。”
說的真是輕巧,入宮嫁老男人的不是她,她當然無所謂!
杜若嵐陰沉着小臉,冷冷看着上官燕:“你當真不幫我?”
“不是不幫,而是,我幫不了你。”上官燕回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皇帝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做的決定,無人能改。”
杜若嵐嘴角彎起一抹笑,極淺卻極盡嘲諷:“好好好,上官燕,你見死不救,害我一生,終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巨大的代價。”
話落,她扯開簾子下了馬車,華貴車簾擲到車棱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昭示着,杜若嵐心中恨極!
上官燕心裡突然騰起很不好的預感,杜若嵐恨死了她,肯定會想盡千方百計找她麻煩,她要加倍小心謹慎了。
夜涼如水,沐雨棠回到雨棠閣,打開櫃子,邊拿衣服,邊輕聲報怨:“蕭清宇,你究竟送來多少聘禮?”
她仔細數過,箱子有一百二十個,裡面放着大小不一的貴重物品,延王府的下人們拿着禮單從上午對到天黑,方纔對完。
“就是按照王府娶世子妃的禮單來的。”心悅一名女子,自然是將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她,蕭清宇送來的聘禮,早超了王府娶世子妃的禮單,沐雨棠不懂,他也不點破。
聘禮已經入了庫房,沐雨棠沒再多問,想到延王破天荒的留蕭清宇在府裡用了晚膳,還和他對飲了幾杯,目光閃了閃:“義父對你的態度,好了很多嘛。”
蕭清宇嘴角彎起優美弧度:“他接下聘禮,就是認了我爲未來女婿,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我怒目相向。”
這倒是,岳丈和女婿起矛盾,夾在中間左右爲難的是她,他們兩人言好,也算是爲她好。
沐雨棠心情一鬆,身體傳來絲絲疲憊,悠悠的道:“你在這坐會吧,我先去沐浴了。”
屏風後的浴池裡輕紗飄動,熱氣嫋嫋,沐雨棠將換洗衣服放在小塌上,摘下發冠、珠花,剛想解衣釦,一雙強勁有力的胳膊自身後伸出,將她緊緊圈進了懷裡,淡淡青蓮香縈繞周身,她不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不解的道:“蕭清宇,你怎麼跟進來了?”
蕭清宇下巴輕擱在她肩膀上,在她耳畔輕聲低語:“雨棠,你已經及笄……延王也同意了婚事……咱們可以在一起了……”
清清爽爽的氣息帶着淡淡的曖昧輕拂過臉頰,沐雨棠身體一顫,小臉浮上一層胭脂色,她是現代人,當然能聽懂蕭清宇的暗示,聘禮已經送到延王府,他們只差挑選良辰吉日成親了,婚前行爲什麼的,她也可以接受:“等我……嗯嗯……沐浴完……”
蕭清宇看着她嫣紅如霞的小臉,眸子裡閃掠一抹輕笑:“我陪你一起沐浴。”
柔曼聲音響過耳邊,沐雨棠只覺腳下一空,蕭清宇抱着她,腳步如風的走向浴池。
沐雨棠看着熱汽騰騰的浴池,腦海裡突然浮現鴛鴦浴三個字,額頭浮現三滴冷汗,她還從未和男子一起沐浴過,第一次在浴池裡鴛鴦浴着那什麼,是不是太特別了……
“嘩啦。”輕微的水花聲響鑽入耳中,沐雨棠擡眸,看到蕭清宇站在水裡,黑曜石般的眼瞳望着她微微一彎:“雨棠,咱們可以沐浴了。”
沐雨棠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浴池裡,騰騰霧氣飄浮,燻人欲醉,水面上漂着朵朵紅色花瓣,芬芳迷人。
蕭清宇輕輕將她放下,手指慢慢解開了雪衣上的玉扣,褪下外袍,露出半透明的白色裡衣,欣長挺拔的身形在衣服下若隱若現。
沐雨棠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男子的果體她倒是見過,可是,男女間的那種事情,她完全沒經驗,怎麼辦?
蕭清宇解開了裡衣扣,見沐雨棠靜靜站着,一動不動,墨色眼瞳凝了凝,修長手指伸到了她衣釦上:“我幫你。”
暖暖的溫度透過衣衫滲到肌膚,沐雨棠驀然回神,看那白玉手指帶着朦朧仙氣挑開她的衣釦,她小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自己來……”
沐雨棠拂開蕭清宇,手忙腳亂的扯着前襟衣釦,輕輕顫抖的小手泄露了她心裡的緊張,玉色的衣釦不但沒解開,還盤繞的越發緊了。
蕭清宇看着她苦苦的小臉,心情莫名的好,嘴角彎起清淺的笑,他的雨棠真是單純……
低低的笑聲傳入耳中,沐雨棠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件及笄長裙釦子太複雜了,我都沒碰到過,解不開,有什麼好笑的?”
蕭清宇氣着她懊惱的神色,眸子裡笑意漸濃,低低的道:“還是我幫你解吧。”
衣釦扣的複雜,沐雨棠根本解不開,想沐浴,必須讓人幫忙,蕭清宇近在咫尺,她就不叫丫鬟們了,嘴脣動了動,好字還沒說出來,粉色的脣瓣已被封住。
早就忍不住想要吻下的蕭世子,再也不清雋淡漠,他緊緊抱着懷中香軟的嬌軀,肆意索取着她的甜美。
沐雨棠身體發軟,腦子懵懵的,承受着蕭清宇熱烈如火的吻,雙臂無意識的摟緊了他的脖頸,凝脂般的玉臂輕蹭着蕭清宇的肌膚,令他的眸色又深了幾分。
激烈的脣齒糾纏使得沐雨棠輕淺的喘息,變成了急促的喘息,蕭清宇依依不捨得鬆開她微腫的脣,看她美麗小臉在水霧裡越發明媚動人,眸色又深了幾分,輕柔的吻落在她如雪的肌膚上,暈染出點點紅梅。
胸前傳來陣陣清涼,沐雨棠猛然發現,她及笄的外裙不知何時被褪了下來,後背的帶子已經鬆開,緋紅色的肚兜鬆鬆垮垮的半掛在胸前,隨時都會掉下來……
她小臉嫣紅,目光閃了閃,不知道要往哪裡看,餘光瞟到蕭清宇褪下了裡衣,露出寬肩窄腰的勻稱身形,線條流暢的身軀就如一尊雕塑,完美的讓人目眩。
蕭清宇看着她煙霧朦朧的美眸,眸子裡浮上一抹暗沉,攬在她腰間的手猛然用力,兩人的身軀緊緊貼在了一起,他在她耳邊輕聲低喃:“雨棠,你準備好了嗎?”
曖昧的詢問鑽入耳朵,直達心臟,沐雨棠身體顫了顫,低低的道:“可……可以了……”
蕭清宇看着她紅透的耳垂,眼睛裡笑意濃濃,強勁有力的雙臂悄然收緊,將她嬌美的身軀全部擁進懷裡……
“雨棠……蕭清宇……”清朗的聲音傳進浴池,打破了一室曖昧。
蕭清宇的動作猛然一頓,英挺的墨眉緊緊皺了起來,眸子裡閃爍着滔天怒意:南宮延怎麼在這時候跑來雨棠閣了?
沐雨棠迷濛的眸子漸漸清明,小臉上被水薰的嫣嫣紅紅,看着他暗沉的眼瞳,輕聲道:“是義父來了?”
蕭清宇從鼻孔裡嗯了一聲,對南宮延的打擾,很是氣憤。
“蕭清宇……蕭清宇……”南宮延的呼喚聲一道道,不停的傳進浴室。
蕭清宇皺着眉頭,冷冷回他一句:“有事?”
屏風外瞬間靜了下來,片刻後響起南宮延的回答:“當然有事,而且是天大的事,別在浴池裡磨蹭了,快點出來。”
無風無浪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情緒,沐雨棠卻覺得那語氣裡帶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延王就在屏風外,蕭清宇和沐雨棠的事情絕不能再繼續,他依依不捨得鬆開沐雨棠,轉身走出浴池,拿起一件乾淨雪袍換上:“雨棠,你先沐浴,我去外面看看。”
柔曼的聲音裡也帶着點好事被打擾的咬牙切齒。
“嗯。”沐雨棠點點頭,目送蕭清宇越過騰騰霧汽,面色陰沉的走出屏風。
蕭清宇踏上內室的光潔地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房間中央的南宮延,冷冷的道:“找我何事?”
南宮延看着他濡溼的墨絲,慍怒的眼眸,眸子裡浮上一抹戲謔的笑,淡淡道:“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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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祝親們中秋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