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媛美麗小臉瞬間黑了下來,看着高高在上的葉歌,眼瞳裡浮現一抹憤憤然,隨即又消失無蹤,低低的道:“姐姐教訓的是,是妹妹失禮了!”
“在本宮面前失禮沒什麼,但如果在皇上,衆妃嬪面前失禮,丟的可是你葉家的臉。”
葉歌輕飄飄的話就如一記重錘,狠狠砸進葉媛心裡,她一張小臉血色盡褪,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一字一頓的道:“妹妹受教了。”無風無浪的聲音透着點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沐雨棠挑挑眉,葉歌也是葉家的女兒,可聽她話裡的意思,她將自己和葉家劃清了界線……
半地鮮血映入眼簾,葉媛目光閃了閃,笑眯眯的道:“如意在昭陽殿任職三年,是姐姐最信任的管事姑姑,沒想到她居然會心狠手辣的謀害姐姐,杖斃也是活該……”
明明是打抱不平的話,沐雨棠卻聽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葉媛是在嘲諷葉歌爲人處事失敗,連一名心腹都養不住……
“心長在如意肚子裡,她想要幫着誰,是她的自由,與本宮無關,她敢以下犯上算計本宮,本宮就將她杖斃,至於那名收買了她,指使她謀害本宮的無恥小人,心思狠毒,手段卑鄙,等本宮抓到她,定要將她五馬分屍,挫骨揚灰……”葉歌冷冷看着她,意有所指。
葉媛得意的笑容瞬間凝在了臉上,眸子裡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快的讓人來不及看清,漫不經心的敷衍:“姐姐真是好氣魄,我在這裡預祝姐姐馬到成功。”
“借妹妹吉言,本宮一定會將那人揪出來,碎屍萬段!”葉歌故意加重了聲音,堅定、狠厲的語氣,聽得人心底發寒。
葉媛面色泛白,她不過說句客套話,葉歌還打蛇隨棍上了,想揪幕後主謀,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那麼大本事。
葉歌望着她難看的面色,眸子裡閃掠一抹輕嘲,冷聲道:“擺駕回宮。”衣袖輕揮,她轉過身,嫋嫋婷婷的走向昭陽殿,雪青色的衣襬輕劃過光潔地面,翩翩飄飄,不帶走一片雲彩。
“恭送娘娘。”葉媛微俯着身體,看葉歌款款走遠,眸底閃掠着陰毒冷芒:不過是做了幾年皇后,就忘記自己姓什麼了麼?還在她面前端皇后的臭架子,不自量力……
沐雨棠款款前行着,餘光看到葉媛陰冷的眼瞳,輕輕蹙眉,收買如意在香裡下逍遙散的,不會就是這位貴妃娘娘吧?
江欣秀美的容顏映入眼簾,葉媛眸子裡浮上一抹厭惡,將軍府這個臭丫頭和葉歌真是親近,每隔十天半月,都會進宮看她。
又一張美麗小臉映入眼瞳,葉媛銳利目光猛然一凜,伸手輕指:“她是誰?”
心腹宮女順着她的指向看到了沐雨棠,長裙拖地,烏黑的發上戴晶瑩剔透的碧玉玲瓏簪,清新高貴的讓人驚豔:“回娘娘,那是江欣帶進宮的一名女子,應該是她的好朋友,或者是將軍府的親戚。”
皇宮裡沒有秘密,皇后的一舉一動更被無數雙眼睛緊盯着,沐雨棠又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她踏進昭陽殿的瞬間,勢力較大的嬪妃們都已知曉了這個消息。
京城的名門閨秀葉媛差不多都見過,可面前這名藍衣女子她沒有任何印象,她絕不是京城人,將軍府遠方的親朋好友?真是不錯。
“宮門下匙了嗎?”葉媛看着前方,突兀的問了一句。
心腹宮女望望漆黑的天空,以及四周亮起的一盞盞宮燈,恭聲道:“回娘娘,已經下了。”
“如此說來,江欣和那名女子要在皇宮過夜?”葉媛目光一凝,滿眼高深莫測。
宮女點點頭:“是的。”
“如此甚好。”葉媛看着沐雨棠明媚的臉龐,笑的意味深長。
江欣、沐雨棠被安排在了甘泉宮,宮殿不怎麼住人,依舊高貴,奢華的讓人驚歎。
沐雨棠打量着鏤空壁槽,名貴夜明珠,想起了客棧裡的風無痕,阿普等人,微微皺起眉頭:“我是和幾名朋友一起來的白虎國,如果我住在皇宮,徹夜不歸,他們肯定會擔心的……”
江欣也爲難的蹙了蹙眉,皇宮下了匙,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否則,任何人都不許隨意出入:“墨楓表弟認識你的朋友們嗎?”
沐雨棠點點頭:“認識。”
“那就沒問題了。”江欣長長的鬆了口氣,笑盈盈的道:“我經常進宮和皇后娘娘聊到很晚,在皇宮裡過夜更是家常便飯,我爹孃,墨楓表弟他們早就習以爲常,這次咱們進宮沒回去,也是住在皇宮了,墨楓表弟會向你朋友們解釋的。”
“那就好。”沐雨棠微笑,她沒想到會在皇宮過夜,進宮時就沒和風無痕,阿普打招呼,萬一他們以爲她在皇宮裡出了事,做出什麼驚駭人心的事情,白虎國京城會被攪亂,他們也會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煩……
“江姑娘和皇后那麼談得來,你們平時都說些什麼?”江欣,葉歌,這兩個身份,地位,年齡完全不同的人會有那麼多話題可談,沐雨棠頗感不解。
提到皇后,江欣美眸裡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就說邊關戰場上的戰略,佈局,戰役……”
“皇后娘娘能聽得懂這些?”沐雨棠知道內宅女子多喜新奇事物,講邊關的激烈大戰,她們聽得津津有味,具體的戰略部署,於她們而言就太乏味了。
“當然聽得懂,十幾年前,皇后娘娘可是戰場上的出了名的女英雄,文才武略樣樣精通,不輸任何男兒……”江欣毫不吝嗇的誇獎着,滿眼都是讚賞,就像親眼看到了當時的盛況……
沐雨棠聽了白虎國皇后不少傳言,還是第一次聽說葉歌是戰場上運籌帷幄的女將:“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麼,皇上就是在戰場上和皇后娘娘相識,相知,相戀,相許,然後結爲夫妻的。”江欣低低的說着,美眸裡染着濃濃的嚮往與羨慕。
沐雨棠瞭解的點點頭,悠悠的道:“這麼說,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原配嫡妻,那貴妃娘娘又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皇上登基爲帝后,納了葉媛爲妃唄。”說到葉媛,江欣眸子裡滿是不屑,泱泱大國,葉媛嫁誰不好,偏要嫁給自己的妹夫,給自己妹妹添堵,想想就覺得討厭。
還有皇帝,白虎國那麼多名門閨秀,他這個不娶,那個不要,偏偏納了自己的大姨子爲貴妃,真真讓人無語。
沐雨棠微笑,男子當了皇帝,權利天下第一,他喜歡哪個女子,就可以迎娶哪名女子,姐妹同收也不奇怪,像大清的某位皇帝還曾姑侄同娶呢,姑姑做皇后,侄女做嬪妃。
至於葉媛,白虎國的男子們再優秀,也越不過九五之尊的皇帝,她嚮往後宮的榮華富貴,和皇帝算是郎有情,妾有意,自然是入宮做貴妃了。
“皇后和貴妃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吧。”
如果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共侍了一夫,就算有矛盾,也不會持續太久,可葉歌和葉媛兩人,不像姐妹,倒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敵,就像她和沐雲嘉,同父異母,爲了各自,斗的天翻地覆。
江欣點點頭:“確實不是。”她和葉媛接觸頗多,那就是個心高氣傲又自私自利的人,就算她和皇后是同父同母,也會搶自己妹夫。
輕微的敲門聲響過,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了進來:“江三小姐,皇后娘娘有請!”
江欣瞬間回神,瞟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空,目光微沉:“可有說什麼事?”
“回江三小姐,皇后娘娘沒有明言,奴婢也不知。”宮女的聲音平平靜靜,沒有絲毫波瀾。
“這樣啊……”江欣沉着眼瞼,低頭不語。
沐雨棠輕輕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江姑娘,娘娘找你,肯定有要事,你快去昭陽殿看看吧,不必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皇后只召了江欣一人,想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相商,她們不想讓她聽,她也沒興趣聽。
江欣點點頭:“和娘娘商量完事情,我立刻就回來。”沐雨棠初次在皇宮留宿,她實在不放心她獨自一人。
沐雨棠淡淡嗯了一聲,目送江欣消失在夜色裡,她關了宮殿門,款款走進內室。
雞蛋大的夜明珠鑲嵌在鏤空壁槽裡,傾灑一室溫馨,素白色的牀單映着硃紅色的雕花大牀,說不出的素淡清雅。
沐雨棠挑挑眉,白虎國皇宮居然用這麼素色的牀單、錦褥,和青龍國皇宮的吉祥、喜慶完全不同。
淡淡睡意襲來,沐雨棠揉揉額頭,慢悠悠的摘下發簪,耳環,準備休息。
身後突然響起“吱!”的一聲輕響,是房門被打開了,冷冷的夜風灌了進來,沐雨棠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轉身挑開了水晶簾:“江姑娘,你這麼快就……”
當看清門口的景象時,‘回來了’三字生生卡在了沐雨棠喉嚨裡。
站在門口的不是江欣,而是一名中年男子,頭戴皇冠,身穿明黃色龍袍,面容俊逸,不怒自威,在白虎國皇宮,這般裝扮的,只有一個人,皇帝!
他輕靠在門板上,淡淡看着沐雨棠,犀利的眼瞳朦朦朧朧,每次呼吸都能噴灑出濃濃的酒氣,沐雨棠知道,皇帝喝醉了。
“皇上,您走錯地方了。”沐雨棠厲聲警告着,清冷的眸子涌現冰冷寒芒:甘泉宮是客殿,距離皇帝、嬪妃們居住的宮殿都很遠,皇帝深更半夜的喝醉酒跑來這裡,絕對有蹊蹺。
皇帝朦朧的視線裡看到一名年輕女子,長裙輕垂於地面,勾勒出她美妙的身形,如瀑的墨絲輕輕垂在身後,映着她巴掌大的小臉,美麗不可芳物,漆黑的眼瞳清清冷冷,拒他於千里之外。
他心中騰起濃烈的征服欲,袖袍一揮,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手指着沐雨棠,含含糊糊的道:“今晚你侍寢。”
侍你個大頭鬼!
沐雨棠明媚的小臉瞬間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白虎國皇帝?也就是個爲老不尊的賤男人,看他一眼都讓人覺得噁心!
“馬上滾出甘泉宮!”沐雨棠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皇宮是朕的,甘泉宮也是朕的,你無權趕朕離開。”皇帝低低的說着,踉蹌着腳步,一步一步逼近沐雨棠,迷濛的眼瞳裡閃爍着勢在必得的冷銳寒芒。
“那我走!”沐雨棠狠狠瞪他一眼,裹緊衣服,快步走向旁邊的窗子,甘泉宮裡的空氣都被皇帝染的污濁不堪,她懶得多留。
藍色衣袂隨風輕飄,映的沐雨棠身姿更顯扶風若柳,清新自然的香氣縈繞鼻尖,皇帝只覺口乾舌燥,身體裡騰起陣陣慾念,足尖一點,急追沐雨棠。
身後勁風襲來,沐雨棠一驚,快速側身,皇帝抓了個空,修長的身軀撞在了牆壁上,眼前一陣陣重影,目光更加迷離。
沐雨棠目光一寒,伸手抓起一張小椅子,毫不留情的朝皇帝砸了下去。
皇帝嘴角彎起一抹輕嘲,揮手打開了椅子,椅子掉落在堅硬的地面上,摔的粉碎。
眼瞳裡映出沐雨棠急步遠去的身影,他目光凝了凝,身形一轉,剎那間到了沐雨棠面前,伸手抓向她的肩膀。
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沐雨棠緊緊皺起眉頭,漆黑的眼瞳裡浮上濃濃的厭惡,側身避開皇帝的襲擊,她拔出袖子裡的匕首,狠狠刺向皇帝。
皇帝武功高強,內力深厚,雖有八九分的醉意,卻並不妨礙他施展武功,一招一式快,狠,準,步步怒意,招招緊逼,誓要將沐雨棠抓在手心裡。
沐雨棠沒有內力,但招式凌厲,身法快速,皇帝的魔爪擦着她的衣角滑過,卻怎麼都抓不到她。
兩人邊打邊走,連打邊退,慢慢的來到了門口,沐雨棠嘴角彎起一抹輕笑,快速揮灑幾招,逼退皇帝,她拉開房門,準備奔離。
不想,一股強勢的內力重重打到了木門上,微開的房門緊緊關閉,而她則被這股內力震的後退幾步,重重的撞在了牆上,剎那間,頭昏眼花,後背火辣辣的疼。
沐雨棠緊緊皺起眉頭,鼻尖聞到了男子的陽剛氣息,她一驚,擡頭看去,正對上皇帝近在咫尺的俊顏,濃濃的酒氣噴灑在臉上,她清冷的眼瞳裡浮上濃濃的厭惡:“滾開。”
沐雨棠伸手打向皇帝,手腕被他巧妙的緊抓住,掙脫不開,擡腳踢他,腿也被他緊緊壓住,動彈不得。
清新香氣縈繞周身,皇帝一陣心猿意馬,迷離的醉眼看到沐雨棠粉色的脣瓣張張合合,他喉嚨一陣乾澀,低頭吻了下去。
濃濃酒氣撲面而來,皇帝俊雅的容顏近在咫尺,沐雨棠目光一寒,低下頭,狠狠咬向皇帝的脖頸。
尖銳的疼痛自脖頸傳來,皇帝痛呼一聲,眸子裡蒙了一層陰霾,惡狠狠的揮掌打向沐雨棠:“不識擡舉。”
掌風呼嘯而來,沐雨棠猛的眯起了眼睛,快速思索着制住皇帝的方法,不想,掌風在半路消散無蹤,她沒有等到預想裡的疼痛。
疑惑不解的側目一望,只見一名年輕男子站在她身側,抓着皇帝的手腕,阻下了他的巴掌。
“皇上,你喝醉了。”男子低低的說着,玉色手指輕輕一點,皇帝暴虐的眼睛驀然緊閉,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男子看向沐雨棠,如瀑的青絲微微凌亂,映着淡淡的夜明珠光,說不出的朦朧夢幻,明媚的小臉上嵌着一雙漆黑,清冷的眼瞳,如琉璃一般清透,脣邊染着點點血痕,是咬破了皇帝的脖頸沾染的血液。
他眸子裡浮現一抹古怪的神色:小野貓!安墨楓叫的一點兒沒錯,她就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打不過別人,就亮出尖尖的牙齒重重的咬。
淡淡湖水氣息縈繞鼻尖,沐雨棠擡頭看向男子,輕輕笑道:“多謝穆公子相助。”
“不必客氣。”穆晨風聲音淡漠。
腳邊傳來鬆鬆軟軟的觸感,沐雨棠目光一寒,擡腳踹向皇帝:讓他輕薄她,讓他侮辱她,讓他打她……
眼看着英明神武的皇帝身上佈滿了一隻只深深淺淺的腳印,穆晨風不由得出言提醒:“他是皇帝。”
“皇帝就可以隨便強迫人?隨便羞辱人嗎?”沐雨棠怒喝着,狠狠踹了皇帝胸口兩腳,看向穆晨風,疑惑不解的道:“深更半夜的,穆公子怎麼會來皇宮?”
“碰巧,路過。”穆晨風回答的簡單扼要。
沐雨棠撇撇嘴,這裡是戒備森嚴的皇宮,不是人來人往的大街,穆晨風會碰巧遇過,騙鬼都不信。
不過,他救了她,他不想透露進宮的原因,目的,她也懶得多問。
“嘩啦啦!”屋外的草叢裡響起輕微的聲響。
“什麼人?”沐雨棠冷喝着,足尖一點,窈窕的身形瞬間出了宮殿,來到那人面前。
那人見去路被阻,眸子裡閃爍着濃濃的驚慌與失措,身體顫抖着,驚聲高呼:“來人……”
沐雨棠目光一寒,擡手一掌,狠狠劈到了那人脖頸上。
那人軟軟到地,穆晨風修長挺拔的身形現了出來,絳紫色的衣袂隨風飄飛,映着他溢發俊美出塵,不似凡人。
沐雨棠狠狠踹了那人兩腳,冷聲道:“皇帝喝醉了酒,理應回養心殿,或嬪妃們那裡休息,是這個傢伙故意將他引來了這裡輕薄我。”
穆晨風瞟了那人一眼,琥珀色的眸子裡閃着別人看不懂的神色,淡淡道:“所以呢?”
沐雨棠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我要安排一出好戲,爲自己報仇!”
漆黑的夜裡亮起兩排光,是兩隊宮娥提着八角宮燈緩緩走了過來,隨後走來的兩名女子,雍容華貴,英氣出衆,正是皇后和江欣。
皇后並沒有召見江欣,宣召她的那名宮女,在她進了昭陽宮後消失無蹤,她和皇后猛然意識到,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計,急急忙忙的趕來甘泉宮。
夜色下的甘泉宮靜悄悄的,沒有半分聲響,江欣又驚又喜,心中祈禱着沐雨棠安然無恙,足尖輕點,就要飛身前奔,目光看到葉媛在宮女們的簇擁下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見到她們兩人,嘴角彎起一抹盈盈笑意:“姐姐匆匆忙忙的,要去哪裡?”
“本宮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過問。”葉歌瞟她一眼,眉頭微微皺起,聲音冰若寒冷:“你不在寢宮休息,跑來這裡做什麼?”
葉媛看着葉歌惡劣的態度,沒有像以往那樣憤怒難消,而是笑意盈盈的道:“妾身睡不着,出來走走。”
“從未央宮到甘泉宮,要歷經大半個皇宮,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走幾裡的路程,真是好雅興。”葉歌冰冷的聲音連嘲帶諷,葉媛不以爲然,笑眯眯的福了福身:“姐姐謬讚!”
葉歌冰冷的美眸猛的眯了起來,葉媛面對她的嘲諷居然能這麼鎮定,事情有些不對……
“啊!”高亢的男子低吼聲穿透雲層,響徹雲霄,震驚了無數衆人。
江欣身體一顫,循聲望去,看到了甘泉宮,猛的睜大了眼睛,甘泉宮裡的宮女都被遣下去了,偌大的宮殿裡只有雨棠一人,剛纔的低吼聲豈不是……
江欣的面色瞬間陰沉的可怕,足尖一點,快速奔進了甘泉宮。
葉媛瞟了眼黑漆漆的宮殿,笑的意味深長:“姐姐,你、我都是皇上的枕邊人,與他同牀共枕了十幾年,應該能聽出,剛纔的低吼聲是來自皇上吧。”
葉歌斜睨着她,眼瞳平靜無波,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咱們很快就要多一位姐妹了,我聽說,那個女孩叫沐雨棠,是江欣的好朋友,不過是在宮裡留宿了一晚,就接近了皇上,爬上了龍牀,嘖嘖,那心機真是重的讓人望而生畏。”葉媛嬌美的聲音裡透着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葉歌和將軍府的人走的近,她就讓將軍府的人成爲皇帝的女人,讓葉歌知道她是多麼的有眼無珠,她那自以爲是的信任,給她帶來的不是利益,而是奪夫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