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沐雨棠感覺全身痠軟無力,身軀被強勁有力的手臂緊箍着,一動也不能動,胸口也悶悶的,她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醒了!”柔曼的男聲在頭頂響起,如琴絃輕撥,優美動聽。
沐雨棠迷濛的思緒漸漸清醒,慢慢睜開了眼睛,只見蕭清宇正望着她,嘴角彎起優美弧度,畫卷般的容顏俊美的沒有一絲瑕疵,深邃眼瞳裡浮現不易察覺的笑意,瞳仁裡清晰的映出她的身影。
昨夜瘋狂的一幕幕浮現眼前,沐雨棠美眸裡騰的燃起熊熊怒火,伸出粉拳,狠狠捶打他:“昨晚你竟然……不知節制,就不怕傷到孩子!”
她準備休息時剛剛子時(晚上11點到凌晨1點),可蕭清宇竟然到了寅時(凌晨3點到5點)才放過她,她累極,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粉拳揮舞的很快,卻軟綿綿的,沒什麼氣力,打在蕭清宇身上也沒多少痛意,他置若罔聞,蜻蜓點水般吻吻她嬌豔的脣瓣,柔聲道:“我有分寸,不會傷到你們母子的!”
沐雨棠狠狠瞪着他,沒好氣的道:“萬一出了問題呢?”
“有我在,不會有萬一的!”蕭清宇重重承諾着,目光看到了她肌膚上的粉色‘草莓’,一顆連着一顆,細細密密的,全是他疼愛她時製造的痕跡。
蕭清宇深邃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瞳仁裡隱有火焰在跳躍,不知不覺得收緊了雙臂,將沐雨棠緊圈在懷裡,未着寸縷的身軀緊緊相貼,他滾燙如火的溫度灼的沐雨棠肌膚泛紅。
沐雨棠纖細的身軀忍不住輕輕顫了顫,眼瞳裡閃過一絲慌亂,用力推搡他:“別……別……孩子才兩個多月,經不起你折騰了,我也又累又困的,小腰更是又酸又疼……”
蕭清宇動作一頓,擡頭看向她:“你很累?”
“嗯!”沐雨棠重重的點點頭,蕭清宇精力充沛,每次情事後,她都會累的全身痠軟,休息好久才能恢復……
“那今天讓你好好休息!”蕭清宇吻吻她的脣,將她緊抱在懷裡,盈了內力的手掌,放在她小腰上輕揉,淡淡熱力透過肌膚滲到筋脈,在四肢百駭裡來回流轉,濃濃的痠痛感漸漸消失,她全身輕飄飄的,身體格外舒暢!
沐雨棠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在蕭清宇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緩緩閉上了眼睛:“現在什麼時辰了?”
蕭清宇瞟一眼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午時過半!”
這麼晚了?沐雨棠睫毛顫了顫,她昨晚寅時才睡,午時醒來,已經很不錯了:“你今天怎麼沒去夢遙書院?”
蕭清宇略收了手臂,將她抱的更緊一些,俊顏緊貼着她明豔的小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昨晚不是說有事情問我嗎?”
呃……他爲了聽她的問題,沒去學院,在慶雲殿陪了她一上午!
沐雨棠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她找他也不是特別大的事情:“我想讓你幫忙查查,淮南侯秦正謀害軒表哥的原因是什麼!”找到了他害人的原由,就能查到證據,將他繩之以法!
蕭清宇輕揉着她的小腰,目光沉了沉:“蘇逸軒和秦正沒有任何恩怨?”
沐雨棠搖搖頭:“他們兩個差了一輩,平時都沒怎麼見過面,哪來什麼恩怨?”
蕭清宇目光幽深:“雪衣衛剛剛查到,蘇長靖和秦正也沒多少交集!蘇府和秦府沒有一絲矛盾,蘇逸軒和秦正又分管不同軍營,彼此之間不存在任何利益衝突!”
沐雨棠蹙蹙眉,目光幽幽:“沒矛盾,沒衝突,卻受到了暗衛的謀害,難道是害錯了人?”
“不會!”蕭清宇搖搖頭,眼瞳裡暗芒閃掠:“秦正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狐狸,行事一向小心謹慎,絕不會下錯命令,他的暗衛們武功高強,耳聰目明,更不會殺錯人,咱們想不出他謀害蘇逸軒的原因,只能說明,那個原因不簡單!”
確實如此!沐雨棠點點頭,皺着眉頭道:“怎樣才能查出那個原因呢?”
蕭清宇攬緊她,下巴輕擱在她烏黑的發上,輕聲道:“雪衣衛已經在調查,很快就會查出真相,我會親自處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安心養胎!”
“好!”沐雨棠點點頭,孕婦最忌過度勞累,爲了孩子健康,她也不能太操勞,事情交給清宇,很快就能查明真相,還軒表哥公道!
“剛纔雪衣衛傳來消息,蘇逸軒將事情上稟了皇上,皇上已經下旨徹查這件事情,淮南侯身爲暗衛之主,犯了失職罪,皇帝適合的給了他一點兒小小的懲罰。”蕭清宇輕輕說道。
沐雨棠眼瞳裡光芒閃爍:“怎麼懲罰的?”
蕭清宇墨眉挑了挑,眸底浮上一抹清笑:“你想知道?”
“嗯!”沐雨棠重重點頭,漆黑的眼瞳晶亮如雪!
蕭清宇眼瞳裡浮上一抹清笑,攬着沐雨棠坐了起來:“咱們先沐浴,更衣,用膳,然後,我帶你去看秦正的處置!”
半個時辰後,蕭清宇攬着沐雨棠的小腰飛出了祁王府,他們沒去皇宮,也沒去秦府,而是潛進了秦正掌管的軍營,悄悄隱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看秦正跪在軍帳中央聽旨。
趙公公站在香案前,手持明黃色的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淮南侯秦正識人不清,御下不嚴,致使少將蘇逸軒險些殞命,特命回府思過一月,欽此謝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秦正深施一禮,站起身,接過了聖旨,銳利的眸底閃着別人看不懂的神色。
趙公公看着他微沉的面容,輕輕一嘆:“淮南侯,別怪皇上,侯爺身邊出現六名奸細,不但進了軍營,偷了軍營機密,還險些害死蘇少將,這可是極大的罪,皇上沒有過多深究,只命侯爺閉門思過,已是非常輕的處罰!”
看着趙公公意味深長的目光,秦天急忙道:“微臣明白皇上對微臣的袒護之意,心裡甚是感激,絕無怨懟之意!”
如此甚好!趙公公點點頭,眼瞳裡浮現點點笑意:“淮南侯閉門思過,不能離府,也不能來軍營,可想好由哪位將軍代爲掌管軍營?”
秦正輕輕笑笑:“已經選好了,是秦沛秦將軍!”表面上看,閉門思過一月是罰他一月閉門不出,沒傷筋也沒動骨,罰的極輕,但是,他是三軍統率,一月不出門,就是要將軍營裡的大權交出去一個月。
三十天,三百六十個時辰,每個時辰都有可能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他身爲三軍統率,失了權,就是失了對軍營的鉗制與調動,這比痛打他一百大板殘酷的多了!
皇帝對他頗爲器重,他御下不嚴,皇帝會狠狠教訓他,會降他的職,但不會奪他的權,現在的刑罰,處處戳中他的弱點,不是皇上的原意,而是蘇逸軒或某個大臣向皇上建議的!可惡至極!
輕垂的軍帳簾挑開,一名中年男子闊步走了進來,面容清逸,滿眼正氣,脣上留着黑色鬍鬚,禮貌的朝着兩人行禮:“侯爺,趙公公!”
趙公公笑眯眯的道:“秦將軍!”
“秦將軍,本侯要閉門思過,軍營就交給你了,這些都是軍營裡的軍務,你務必要小心仔細的處理……”秦正走到桌前,拿起一本本小冊子,仔仔細細的交待着,滿目凝重。
“末將謹尊教誨!”秦沛點點頭,默默記下!
沐雨棠看着他正氣凜然的面容,若有所思的道:“他就是秦沛,他和秦正是什麼關係?”
蕭清宇瞟了秦沛一眼,漫不經心的道:“他是秦正的堂弟!”
沐雨棠撇撇嘴:“轉來轉去,軍營大權依舊握在他們秦家人手裡,根本沒跑遠!”
蕭清宇淡淡道:“秦家人世代從伍,這座軍營的將領有好幾名秦家人,這幾萬大軍幾乎都要成爲秦家軍了,軍中大權也只會在秦姓人身上來回轉,絕不會落到別人手裡。”
沐雨棠點點頭,這就是所謂的家族專權吧!古代名門貴族都是以族爲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們彼此之間確實比較團結:“這個秦沛剛從墓地回來。”
蕭清宇不解的看着她:“你怎麼知道?”
沐雨棠指指秦沛的腳,傲然道:“他腳底沾着燒焦的草紙屑,身上也有淡淡的檀香氣和焦糊紙氣,他在墓地最少也站了一兩刻鐘!”
墓地都在固定的山上,軍營附近沒有,他們前來的路上也沒有,秦沛這是去哪個墓地,祭奠哪位親人了?
“秦沛應該是去祭奠他的夫人了!”蕭清宇驀然開口,眸底閃着少有的凝重!
“秦沛的夫人過世了?”沐雨棠滿目驚訝,秦沛只有三十歲,他的夫人也差不多是這個年齡,怎麼就過世了?
“三年前,秦沛夫人前往靈隱寺爲家人祈福,天降大雨,阻斷了下山的道路,她便宿在了靈隱寺的廂房裡,不想,夜半時分,有歹人潛進了房間,殺了她帶的丫鬟,嬤嬤,並用長刀將她活活砍死,鮮血流了一地,牆壁上也迸了很多血,那血腥的場面慘不忍睹,震驚了整個京城。”蕭清宇深邃的眼瞳裡閃着少有的凝重。
沐雨棠緊緊皺起眉頭,秦沛夫人不過是名弱女子,那歹人竟然對她下這麼毒的手,真是殘忍的讓人髮指:“可抓到兇手了?”
“沒有!”蕭清宇搖搖頭:“歹人連夜逃走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官差們將京城百里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找不到兇手,也查不到絲毫蹤跡,秦夫人的死豈不成了懸案!”沐雨棠輕聲低喃。
“也不是特別懸,你看到秦沛衣袖裡那支髮簪了嗎?”清潤聲音響在耳邊,沐雨棠循着蕭清宇的指向望去,只見秦沛袖口露出一件銀製的素色髮簪,雅緻端莊。
“那是秦夫人被害那晚戴的髮簪,事後,秦沛在非常隱蔽的角落裡找到了它,髮簪尖上染着血,可秦夫人身上並沒有那種傷口,他便推斷,傷口在那名刺客身上,三年來,秦沛一直在尋找身上有傷痕的兇手,卻始終一無所獲!”
沐雨棠輕嘆,青龍國那麼大,人又那麼多,秦沛只憑傷口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淮南侯,秦將軍,咱家回宮覆命了,告辭!”趙公公笑眯眯的說着,轉身走出了營帳。
“趙公公慢走!”目送趙公公走遠,秦正微笑的面容瞬間陰沉下來,冷冷的道:“一名上不得檯面的閹人,也敢在本侯面前耀武揚威,不自量力!”
秦沛瞟一眼趙公公的身影,低低的道:“堂兄,趙公公是代表皇上來下聖旨的!”
“本侯知道!”如果趙公公代表的不是皇帝,他纔不會對趙公公那麼客氣,說到趙公公,秦正又想起了自己被卸權之事,心情極是鬱悶:“沛堂弟,軍營的事情交給你了,本侯回府閉門思過,告辭。”
“侯爺,等一等!”秦沛沉聲叫住了他。
秦正頓下腳步:“有事?”
秦沛看着秦正,一字一頓的道:“侯爺蘇少將軍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是那些暗衛自作主張,想要謀害蘇逸軒!”秦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將事情推的乾乾淨淨。
秦沛低低的道:“那六名暗衛是我和侯爺一起訓練出來的,他們對侯爺的忠心天地可鑑,他們都是侯爺的心腹,絕不是什麼別國奸細!”
秦正目光一凜,厲聲道:“秦沛,那六人是奸細,人人想要遠離,你竟然主動承認他是自家暗衛,怕秦氏九族死的不夠快嗎?”
秦沛急聲道:“堂兄,你做錯了事,自己不擔責任,還推到暗衛身上,讓他們以命相抵,就不怕暗衛們心寒?”
秦正不屑輕哼:“咱們訓練暗衛,好吃,好喝的養着暗衛,就是爲了讓他們爲咱們排憂解難的,如今,咱們需要他們作出犧牲,就是讓他們還清了咱們的恩情,這是他們應付的代價,有什麼可心寒的?”
“蘇逸軒和咱們無冤無仇,堂兄殺他做什麼?”秦沛皺着眉頭,滿目不解。
秦正面色陰沉,冷冷的道:“本侯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過問!”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秦正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冷冷看着他:“六暗衛已經死了,我也將他們做爲奸細上稟了皇上,事情到此爲止,你以後不許再提,小心仔細的管好軍營,等我一個月後回來接管!”
秦沛目光幽深:“侯爺!”
“不必多言,本侯回府了,你好自爲之!”說着,秦正袖袍一揮,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他漸漸走遠的身影,秦沛目光幽深,千言萬語都化爲一聲嘆息:“同爲青龍國武官,不聯合對外,還互相算計,堂兄真是糊塗!”
“這個秦沛的品性,還算正直!”沐雨棠看着秦沛,幽幽的點評!
蕭清宇贊同的點點頭:“秦家就屬他的品性最好,秦正是典型的無恥小人,皇帝罰他在淮南侯府面壁思過,他絕不會安份!”
“這我相信!”沐雨棠重重點頭:“秦正一心想對付軒表哥,原來有軍營裡的事情牽着,他尚且能布那麼精妙的局,如今,他卸下重擔回了秦府,有了更多的精力算計別人,更加不會安份了!”
蕭清宇目光沉了沉:“你的意思是?”
沐雨棠微微一笑,高深莫測:“咱們可以給他製造點麻煩,讓他急的焦頭爛額,毫無還手之力,到時,他肯定沒辦法禍害人了!”
看着她目光閃閃的眼睛,蕭清宇眼瞳裡浮上一抹清笑:“你可想到整治他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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