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寧守也在,一看到孟靈湘眉頭就皺在一起,口氣裡不耐煩,“又是你?怎麼你是真的打算將我們這些人都染上瘟疫才罷休嘛?”
一句話在場的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好了。
縣太爺坐在一邊,回頭看着寧守,“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認識?”
“父親,兒子遇到的這個人,原本以爲是遇到了神醫,想要幫忙看看孩子的病,卻沒有想到此人是從西河岔村過來的。這個人身染瘟疫,一看就是一個刁民。”
縣太爺皺着眉頭,“這件事怎麼不告訴我?”
寧守的臉色泛白,最後笑着說,“就這麼一件小事,哪裡需要和父親說啊,兒子親自解決就好了。”
“可是事到如今,這件事你還是沒有解決好啊?”縣太爺不悅的看着寧守,自己的兒子什麼性格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樣的還不清楚,你就胡亂的給人判刑。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夠這樣的。”
一邊的孟靈湘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縣太爺還是一個清官,不然這件事還真的是沒有一點解決的能力了。
“父親,可是這個人就是從西河岔村過來的。他自己親口說的還能有假?”寧守很委屈,但是礙於是自己的父親不好當場發作。
孟靈湘冷靜的站起來,不卑不亢的看着縣太爺,“縣太爺,我是從西河岔村來的,但是現在這個村子已經沒有瘟疫了。我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縣太爺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雖然一身狼狽但是談吐優雅,一身正氣,於是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好,“那既然如此,還真的是好事一樁。”
“但是這件事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孟靈湘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逃出來了,心裡也明白爲什麼剛纔那個人把自己扔到了這裡。
“此話怎講?”縣太爺看着孟靈湘,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
身邊的衙役卻上前一步,“大人,這件事並不能聽這個刁民的一面之詞,是人都知道西河岔村的瘟疫,是十里八村人人懼的。這個人從西河岔村來卻一口咬定自己沒有瘟疫。實在是可疑。”
寧守也點了點頭,厭惡的看着孟靈湘,“就是,這個刁民就是故意來這裡的。父親還是不要聽信了他的一面之詞纔好。”
孟靈湘急忙開口,“大人,我有證明自己清白的方法。”
縣太爺慢悠悠的看着孟靈湘,思考了一會兒,“那你就證明一下吧。”
“小的學過一點醫術,瘟疫的症狀就不說了。但是人身上的血是不會騙人的。我願意滴血證明自己的健康。”孟靈湘站的筆挺。
“如何證明?”縣太爺看着孟靈湘。
“我滴血,大人可以找一隻狗和一個包子。拿那個包子沾染血餵給狗吃,如果小人的身上沾染了瘟疫,那條狗自然是不會活命。如果那一條狗沒有事情,那就證明了小人的健康。大人要是不相信,就可以找仵作來給小人查看。”孟靈湘朗聲。
“照着他說的去做。”縣太爺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衙役就牽着一條狗,手裡拿着一隻包子過來了。
孟靈湘被鬆開了繩子,結果匕首狠狠地在自己的掌心割了一刀,鮮血嘩啦啦的滴滿了一碗。
衙役拿着包子沾了血扔給狗。那條狗已經餓了好幾天了,一見到有吃得,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吞下去了。
在場的人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一條狗,誰也沒有出聲。
孟靈湘覺得有一點好笑,這個場面怎麼就這麼好笑呢?但是她低着頭假裝沉思的樣子。
“大人仵作來了。”衙役帶着仵作過來了。
縣太爺指了指剩下的那一碗血,“你看看,這一碗血,可能看出有什麼不對?”
仵作上前看了一下血,搖了搖頭,“大人,看這血的顏色,被放血的人應該很健康,並且應該是剛放血不久。”
孟靈湘上前一步,“大人,我想這一回可以證明小人的清白了吧?”
縣太爺點了點頭,看向不遠處依舊好好的狗,目光才緩緩地落在孟靈湘的身上,“如此說來,你還真的是健康的。”
寧守的臉色變得很差,不甘心的捏着自己的衣服,“你只是能夠證明自己是健康的,但是你一口一個西河岔村都好了,這件事還真的是可笑。”
孟靈湘沒有猶豫,“不瞞大家,西河岔村的瘟疫不過就是一場人爲的事故。”
這一句話就像是平地驚雷,大家都很詫異,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縣太爺皺着着眉頭,緩緩地開口,“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加害西河岔村?到底是什麼仇恨呢?”
“不是仇恨。”孟靈湘搖頭,“是利益。”
“笑話,一個區區的小村莊能有什麼財富?需要這麼大手筆的來一場瘟疫?”寧守冷笑起來,“你說的沒頭沒腦,我可不信。”
孟靈湘也不生氣,只是看着縣太爺,一字一頓,“大人,這件事是真的。我也是聽村長說的,先前就有強盜來這裡打聽,西河岔村是不是有王爺墓,之後村子裡的人前後的離奇失蹤再加上這一場瘟疫。實在是可疑。”
縣太爺的目光落在孟靈湘的身上,目光炯炯,似乎是要把她看穿了,“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孟靈湘點頭。
“父親這個人說話不能相信。”寧守急忙開口,“先前他就騙我說是能夠治好孩子的癲癇,現在想來不過就是想要接近父親的一個藉口啊。這個人居心叵測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
孟靈湘皺着眉頭,看着寧守,心裡想這個男人還真的是聒噪,但是沒有表現出來,“既然如此,爲了證明我的話,我願意看看孩子的病。”
寧守轉頭看着孟靈湘,眼睛亮的出奇,“你說什麼?”
“我說我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願意治好你的孩子。”孟靈湘無奈的重複,上前一步,“如果我沒有成功,大人就把我扔到監獄裡面吧。”
寧守回頭看着縣太爺,聲音開始顫抖,這幾年有太多的人看了自己孩子,可是都沒有治好,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眼前,還真的是心動。